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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聲暴戾

    越是老實的人,心裡就越是有本清晰的賬。   於慕寒只知道於木的性格是軟,但不知道是這樣決絕。   潘然悔悟,為時已晚。 可是,自做繭者,向來活該。      曾經救我於水深火熱的人是你,如今把我推入深淵的人也是你。於慕寒,你現在說愛我,叫我怎麼信。   ——於木         

    chapter1

    小說: 無聲暴戾 作者:秋四弦 字數:1879 更新時間:2019-09-21 14:59:53

    破舊的風扇吱紐吱鈕的轉著頭,在這炎熱夏日的晚上和著蟬鳴吵的於木睡不著覺。他困意濃厚,眼睛卻怎麼都閉不上,汗呲呲的背上黏膩膩的,於木呼扇了幾下破舊的白色小背心的領口,整個人還是燥熱難耐。

    於木睡不著,背部胳膊小腿上太疼了,他不敢平躺。

    今天林語雯又在於家碰了壁,回來就拿著鞋跟向他身上招呼。那高跟鞋有十幾厘米長,又長又細,扎在人身上,疼地於木哭聲求饒,卻沒有求得林語雯的半分心軟,足足打了他近半個小時,這才打累了,睡覺去了。

    於木起身,跨過一地的臟衣服,走到玄關,穿上那雙已經被磨掉白邊的運動鞋,他害怕吵醒熟睡的林語雯,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再關上。

    外面夜色正濃。

    不時傳來幾聲流浪狗的低吠和野貓刺耳的尖叫,躺在路邊滿口胡話連篇的醉鬼嚷著不知家在哪,斜斜的忽閃忽亮的路燈,還有那引擎聲巨大的摩托,都在預示著這裡的治安並不好。

    於木不喜歡這裡,一點都不喜歡。如果可以,他想永遠離開這,再也不回來。

    他走了大概三十分鐘的路程,到達了一個用閃著紅黃色小燈泡組成「夜星」二字的小酒吧。

    「來了。」站在前台正在算賬的白州,看到於木給他打了一個招呼。

    「小白哥好,今天人多麼?」

    「還行,剛剛又來了幾波人。你來的正好,去幫我擺一下果盤,零食什麼的。」

    「嗯好,我這就去。」剛走了幾步的於木,被白州叫住。

    「擺完就趕緊出來,今天來的都是些公子哥,喜歡玩。你別招了道。」

    於木嘴上說著會注意,其實沒往心裡去。

    他在這幹了將近兩個月了,無非就是送送酒,擺擺盤,出事的時候上來調解一下。形形色/色的人多多少少看了一些,也知道一些應對方案。再說,這裡又不是沒有保安,還能幹出什麼作惡逞凶的事來。

    然而這次他栽了,不僅栽了,還賠上了自己的半輩子。

    白州總說,來到「夜星」的人,無非兩類,一是消費,二是被消費。

    於木便開玩笑地說:我把青春和精神氣耗在這裡,可不是被消費。

    白州搖搖頭,「你不一樣,不屬於這兩類。」

    於木進到換衣室,走到他的櫃子,拿鑰匙捅開洞鎖,蹲下身,把疊好的黑色身職業套裝從底層拿出來。白熾燈下,那明晃晃的燈照在於木身上,那張幹凈的臉從陰沉抑鬱中解脫出來,同時在這虛實難分的時候變得有些奪目。他嘴裡叼著皮筋,把稍長的頭髮攏在一起,隨便紮起來。

    於木他身板消瘦,可是架不住那好看的骨架子,燙熨平展的黑色套裝掩飾了他的瘦削,乍一看,還是有那麼些肉的。

    看著櫃門上鏡子中的自己,無奈地笑了一聲,「耗著唄。」

    耗著,這個詞太過寬泛了,是對現在的生活無望,更是對未來的人生無望。說不清的。

    。 。 。

    「寒爺,不是我說,你這藏的鶯鶯燕燕也太多了吧,上次帶的那個呢?這才多久,就被你打入冷宮了?」

    「想要?我打包送給你。」於慕寒坐在沙發角里,臉色不怎麼好。

    「你打包給我我還不要嘞!做的時候尷不尷尬。」岳文博著邊調侃著,一邊還對靠在懷裡的公主上下其手。

    那女人湊上前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岳少可別學寒爺啊。」

    「這貨純一個斯文敗類,拔吊無情。我不像他,」他抓著女人雪白的胸脯,一臉紙醉金迷,樂呵呵,「我深情著呢。」

    女人慾拒還迎,推著他的手,嬌嗔道,「討厭。」

    「我去趟洗手間。」於慕寒站起身。

    「夜星」說到界里,也算得上一個上得了牌面的娛樂場所。早些年掃黃打非抓得嚴,不知道關了多少家。能撐到現在的都是有兩手的人,一是上面有人撐腰,二是放不上檯面的東西藏得嚴。

    白州這人是精打細算的商人,向來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可他最不缺的也是錢。他玩腦筋,又是送錢又是砸禮,又是勾搭又是美人計的,無所不用極其。鴨子不行,老鴇自己上場。他腿長腰好,長得俊俏,床上放得開,兩腿一箍,雙手一抱,水堪比黃河,那媚叫比發情的母貓還要野。

    誰能架地住這小野貓。

    一來二去的,白州認識的人也多了。暗地裡幫他的人也就多了。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只玩肉體,不玩感情。見面了也只當是一個舊「熟」人。

    他坐在前台喝著酒保調的朗姆酒,眼角輕蔑,在微信上和人「柏拉圖」式做/愛。什麼叢林深處見丘壑,櫻桃樹摘紅果舌尖舐,泉眼噴薄浸玉膚。亂七八糟,不知所雲,不知道的以為在描述什麼三A級風景區。

    「洗手間在哪?」

    白州抬頭看了眼來人,指了一個方向。

    於慕寒說了聲謝,就往走廊走。走廊牆壁上不像其他夜店那樣,到處安著亂閃LED燈,牆紙花里胡哨,晃得人腦袋疼。這走廊上有些暗,安安靜靜的,牆紙是深綠色,兩面掛著幾幅油畫。

    哪裡像個夜店?說是博物館都有人信。

    推開牆壁中央鉗著的門,白熾燈的亮度有些晃眼,他眯著眼睛看了一圈,廁所沒看到,只看到一個背著他換衣服的小孩。

    那孩子的身體比例好,兩腿細長,皮膚白,腰間沒有贅肉。扎頭髮的動作,簡單粗暴,像一隻有野性的貓,雌雄模辯。於慕寒眯著眼睛細細打量,喉頭滾動,有些口幹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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