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太監用袖子擦了擦花貓似的臉，吸著鼻子，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郝帥。

「真的，朕騙你幹什麼。」郝帥聽到腳步聲，趕緊躺下身子，對裴德小聲囑咐道，「待會太醫來，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旁站著就行。」

剛說完，伊合身後跟了三兩個太醫從門進來。門一來二去的開關著，本來溫度就不高的寢宮，變得更冷了。

裴德長了個眼色，躬身把床上的疊好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子郝帥身上。

伊合看了一眼虛弱的秦念，匆忙轉頭對幾個太醫說，「快過來看看。」

幾個太醫輪流摸了摸郝帥的脈搏，眉來眼去，眼神交流了半天，最後由年紀最高，德高望重，一把白鬍的最長者寫了份藥方子。

「臣等現在就去藥房，給皇上熬藥。皇上您先好生歇著，勿焦慮過重。」

郝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虛弱地伸出被子里的手，擺了擺，意思是他們可以下去了。

太醫走後，空氣開始變得濃稠起來，郝帥總覺得有一絲目光像是要把他穿透。

他掀起了一隻眼皮的縫隙，看到伊合一定不定地望著他，心裡暗自咂舌，又鎮定地合上眼。

這尊大佛，實話說，郝帥真不敢把他咋地。

畢竟是書中一個重要的角色，沒了他劇情可就報廢了。哪怕郝帥心裡想把他千殺萬刮，現實卻也只能把他在冷宮了禁上幾個月。

「對不起。」伊合這方以為郝帥睡著了，便放低聲音，沙啞中夾雜愧疚，「我今日沒想著傷害你。」

隨後俯下身，在郝帥的額頭上落下一枚輕羽般的吻。

郝帥握緊了被子里的手，他差點跳起來。

什麼叫「今日沒想著傷害你」？難道還要改日再來傷害一次？

「貴妃，皇上已經睡了，這夜深露重的，您還不走麼？」裴德站在旁邊把一切都收了眼底，他有些憎恨這個傷害他主子的人。

伊合冷眼看了他一眼，聲音帶上寒霜，「你有什麼本事逾矩管我？」

「奴才只是提個建議。」

「建議？」伊合冷笑一聲，「還望裴公公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下犯上，失了本分。」

眼看裴德氣得臉紅脖子粗。

伊合挑起眉，「噓」了一聲，說，「皇上睡著了。」

這五個字一出口，就把裴德的怒氣嘩地一聲澆滅了，啞了聲，站在一旁。

過了半個時辰，太醫的小徒端著一碗熬好的中藥進了養心殿。

濃烈刺鼻的藥香不過須臾就浸滿了屋子。郝帥聞到這個味道喉嚨就有些癢，條件反射地想幹嘔。

「皇上起來把藥喝了吧。」伊合做在床邊，為防中藥入嘴太燙，他用湯勺把小瓷碗中的黑色液體，邊吹邊攪。

郝帥假裝睡著沒聽到，還翻了個身。

伊合語氣平穩，耐心道，「快一點，待會藥要涼了。」

瓷碗放在床邊小幾上，發出一聲脆響。郝帥以為這人要走了。沒想到，伊合竟然把他翻身過來。

「還裝？」伊合的語氣上揚。

郝帥不理他，閉著眼睛，緩慢呼吸。

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但是，強吻可以。

等了片刻，正納悶伊合怎麼不走？

下一刻，溫熱軟物忽地覆在郝帥的唇瓣上，柔軟的長物撬開他的齒，長驅直入，同時濃烈清苦藥汁順著舌頭全盡入了郝帥的口。

郝帥還沒反應過來，喉嚨自覺地把藥汁咽進了肚裡。

一陣噁心感從胃直上腦神經。郝帥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伊合戲謔的眼神，那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一把推開伊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耐心耗完了，郝帥心裡壓著那麼一股氣，此時「嘩」地全都爆發了，直接吼道。

「我艹你媽，你他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