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佯眼疾手快接住了半空中的暖玉，隨後對郝帥道，「皇兄，你怎能糟蹋四弟的心意呢？」

郝帥冷笑，沉著聲音質問，「你們要是真要把我當做皇兄，會挖空心思設下這個局？」

郝帥抖了抖手中的鏈子，發出呤呤響聲，緩緩問道，「還有這個鏈子？你們究竟是把我當成人，還是一條狗？」

秦佯和秦鎮互相對視一眼。

隨後秦佯從袖袍中拿出一副半寸捲軸，在空中一甩，白紙黑墨在郝帥眼前攤開。

接著他說，「不怪我們不把你當成皇兄，而是你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子。」

郝帥一時間沒摸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垂眸把捲軸的內容讀了一遍。

草草幾眼，他的表情也跟著變化。

讀完後有些愕然。

這秦念竟然不是先皇的兒子？

還有，這遺詔上明明白白寫的皇位傳人是秦譽，那這秦念是怎麼登上皇位的？

又想起當初碼稿子時，他特意揮重墨描寫秦念上位的場景。

大殿上太監口口聲聲宣的遺詔，原來全是假的，那時候遺詔就被人狸貓換太子了嗎？

郝帥假裝從震驚的模樣恢復過來，一副不信的樣子，冷冷笑著，「你們拿一個假的遺詔來，是覺得騙得過我？」

「父皇的字跡，難道還有第二個人模仿得來，是不是假的？皇兄，你不清楚麼？」秦佯道。

郝帥又看了一眼遺詔。

這字太他媽丑了，的確沒有第二個人學得來。

這先皇的設定是個鄉農，不服當時當朝血腥統治，和村上的男人們先聯合起來搞掉了幾個官府，後來名氣上來了，召集了五湖四海，各路雄心壯志的人們湊到一塊，最後還真把當時的皇帝給拉下來了。

這先皇沒接受過多少教育，他的字辨識度挺高的。因為字太丑了。

郝帥啞然無聲。

秦佯看著郝帥有些心灰意冷，便乘勝追擊，繼續說，「皇兄要是還不信？你的身子也可以作證。」

「尻州山區有一個族落，那裡的男女均可以身孕育後代，但前提，雙方必須都是這個族落的人，若有一方不是，所生出的男孩便沒有這個本事。」秦佯頓了頓，「皇兄，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母妃就是當年父皇遊歷時掠來的吧。」

掠來……郝帥不置一詞，形容還挺貼切。把人家身懷有孕又有家室的人娶回來做小老婆，可不是掠麼？

郝帥深呼吸了口氣，表面上看似打擊太大，試圖平復心情保持鎮定。

「既然如此，還留著我做什麼？就不怕養虎為患？」

秦鎮和秦佯又互相看了一眼。

秦佯不耐煩地打開手掌，砸了下嘴，然後放到秦鎮跟前。

雙子間心有默契，秦鎮拿起秦佯手心的暖玉。

接著秦鎮先是起身，後傾身，慢條斯理且溫柔地把郝帥脖頸上的頭髮撥開，故意與他靠得極近。把玉戴到了郝帥的脖子上。

離開時，唇角還有意無意的擦過郝帥的臉。

「我們怎麼捨得殺你？」

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壓抑和剋制，每一個抑揚頓挫的音節都像是在表達什麼不能言語的感情。

秦鎮看著郝帥的眼睛裡，好像是一潭黝黑的湖水，恰好倒映出郝帥有些震驚的影子。

被調戲了。

腦袋裡想出這樣一句話。

加上自己的現在境遇，郝帥嘆了口氣，可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