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兩年，想必程先生過得很辛苦吧！」吳可青打開開關，咖啡就從機器里緩緩流出，潺潺的水聲很是動聽。

「還好吧！筱粟他平常一直是個很冷漠的人，如今記憶退化，性格也開朗許多，只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快點好起來。畢竟這樣……」我才能親口向他解釋啊

！

而且就算筱粟性格冷淡不愛說話可，那才是他喜歡的人啊……

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吳可青敏銳地感受到氣氛沉默了下來。

也許是這兩年他壓抑在心中的事太多，程繞榆低下頭，睫毛不斷地扇動著，好像蝴蝶的翅膀。他沉默良久，開口道：「吳先生，你願意聽一個故事嗎？」

吳可青放肆地勾起一個笑容，緩緩道：「願聞其詳。」

就這樣，顧成銳躲在一旁的死角處，面無表情地聽著程繞榆將兩年前的一切都娓娓道來，一絲波動也沒有。可是，他的眼神變了。

原來的顧成銳，是怎麼樣的呢？他的眼眸有時好似長年蓋著一層厚厚的冰，寒氣逼人，傷人傷己。有時又宛如一潭死水，彷彿對這世界都毫不在意。

可現在，那層冰在緩緩融化，他知道的越多，就融化的越快。而那灘死水，

也似乎多了一個泉眼，活水不斷湧現。

「其實……這一個很俗套的故事不是麼！誤以為愛人出軌，還沒來得及知道真相，就已經……」程繞榆苦笑，將杯中的汽水一飲而盡，墨黑的眼眸里氤氳著水汽。

「俗不俗套我不知道，」吳可青瞥了一眼食物櫃子旁的衣角，眼睛裡已然帶著笑意：「不過程先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人的靈魂可以互換這種事。」

見青年俊美的臉上浮現出迷茫和疑惑，吳可青哈哈大笑了幾聲，笑得眼角泛淚，笑夠之後，他撐著身子，平緩了氣息，低聲喃喃道：「我想，我明白了！」

只是，他眼裡閃過的一絲冷光昭示著主人的心情。

蘇筱粟撅著一張小嘴，不滿地看著眼前的菜餚：「什麼嘛，一個個的，都比我還慢！」說完，頗為哀怨地盯著四周的空位，頭頂彷彿密布著烏雲。

「嘿！棉花糖！」終於看到了一個熟人，蘇筱粟眼眸亮晶晶的，連頭上的呆毛都稍稍翹起了些。

「嗯?」腦海里剛剛還盤繞著剛剛程繞榆的每句話，每個字，以至於顧成銳稍稍走了下神，漫不經心地就承認了棉花糖這個稱呼。

等他反應過來，臉色便黑了幾分。看著自己身體各種賣蠢什麼的，真是累覺不愛啊！

「嘻嘻，諾，這個給你戴著！」蘇筱粟湊到顧成銳身邊，迅速將身上的一個帽子戴在了顧成銳頭上，完了又好像惡作劇得逞般捂嘴偷笑。

也不知道這帽子是什麼時候他從家裡順出來的。

顧成銳：黑人問號.jpg

猝不及防被戴帽的顧成銳還未反應過來，嘴巴違張，眼神渙散，看上去傻萌傻萌的。

「咳，咳，吳先生，我現在腦海里突然想起來一個詞。」剛剛到來的程繞榆看著顧成銳這副模樣，忍著笑意道。

「嗯?」吳可青也是很好奇那個詞是什麼。

「你家侄子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他一本正經道。

吳地主：……

顧傻兒子：……你很好！我現在一點也不生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