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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不可恕

    我這一生,愛上了一個人,為了這份愛,我變得罪不可恕,可悲的是,我愛的那個人他並不愛我,他恨不得我死,如今,我卻是真的快要死了。——楚宴歡

    第八章

    小說: 罪不可恕 作者:老衲本是妖 字數:3090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0:28

    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被驚醒。

    我做了什麼夢,我也不記得了,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夢到什麼,只是很單純的被驚醒了吧。

    我睜著眼,緩了好一會兒,一轉頭,就看見了阿瀾,他就在我的床邊趴著,一臉的純真,離我觸手可及。我不出聲的笑了笑,想碰碰他的臉,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

    他的頸項側邊有一枚吻痕,鮮明的讓人不容忽視,真是佔有欲極強的暗示啊,我輕笑了聲。

    我對待床事,向來講究徐徐圖之,阿瀾本就不待見我,但這種事,是男人就有需求,過去的五年裡,我讓阿瀾把我當成單純的炮友,他雖不情願,但到底也都是同意了。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絕對不會如此生猛。

    我望向窗外,原來天已經黑了。我將手枕在頭的後面,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了身,將被子往阿瀾的身上攏了攏。

    我站在窗口,不夜城之所以被稱為不夜城,不過是將縱情聲色發揮到極致了而已。街上其實是沒有多少人的,好吧,其實人也是很多的,只是不包括醫院這裡罷了。

    這裡是三十樓,如果跳下去,會是怎樣?

    望著不停變換的燈光,不知怎麼,我突然就想抽煙了,雖然這煙我已經戒了快要七年了。

    喉嚨突然很癢,我捂著嘴,卻還是咳出了聲,我慌忙回頭望了阿瀾一眼,他果然被吵醒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迷糊著揉了揉眼睛。

    我搖了搖頭,看了一下手錶,「吵到你了,現在才三點,還早呢。我去趟衛生間,你上床睡吧,不要凍著了。」

    「你真的沒有事嗎?」他望著我,想要開燈。

    「我能有什麼事,你這樣,我能理解成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將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身子。

    阿瀾想要開燈的手頓住了,他冷哼一聲,「不要自作多情。」

    「是,我不會自作多情的,那你去睡吧。」

    我該慶幸衛生間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我將手伸到洗手池台上,滿手的血沫,正順著手掌往下流。我漱了漱口,滿嘴的血腥味。拍打了一下臉頰,有些累,我坐到了馬桶蓋上。

    傷口隱隱有些疼,我解開了病服,白色的紗布上一大片的血正在暈開。或許是咳嗽的時候太用力了吧,我有些無力的想著,還真是狼狽啊。

    又坐了一會兒,卻發現頭越來越暈,我摸了一下額頭,倒是不發燒了,我看到鏡台前有配置的嶄新的刮鬍刀,我將刀片取下後,用力在掌心一握,刺痛傳來,倒是不暈了,就是還是沒什麼力氣。無奈的又坐了一會兒,等到有力氣的時候,我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卻見整個病房都亮了,阿瀾站在窗檯,神色晦澀不明。

    「怎麼了?」我有些不明了,握著門把的手卻是緊了緊,有刺痛從手心傳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楚宴歡,你到底怎麼了?」阿瀾緊緊的盯著我。

    我能感覺自己的心臟漏了一拍。「我怎麼了?我能怎麼了?」我故作疑惑的望著阿瀾,倒是放下了手。

    「那窗檯上怎麼會有血跡!」

    我聽到這話,悄悄的將手往身後背著,故作輕鬆的說。

    「可能是咳嗽的時候,傷口崩裂了吧。」

    「傷口崩裂怎麼會流到地上,阿瀾快步的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扯開了我的病服,楚宴歡,少騙我。」鮮血又暈開了一大片,突然就感到有些冷。

    「你的手又為什麼要往後躲。」阿瀾將我推到了牆上,想要查看我的手。

    「好吧,我騙了你,只是我被刀片劃破了手掌,不想被你知道而已。」我推開了他,舉了舉我的手掌,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剛清洗過的手掌又在流血,看上去有些可怖。

    「刀片,要不要上藥?」阿瀾狐疑的拿著我的手,仔細的看了看。認真的樣子讓人著迷,我一把摟過了他,低頭一吻。被他用力推開,他瞪著我,「你做什麼?」

    「我在上藥,你不就是我的止痛藥嘛。」

    「果然有效啊,你瞧現在一點也不疼了。」

    「楚宴歡!」阿瀾瞪向我,按了床鈴。

    來替我上藥的是個年輕的護士,一張臉紅彤彤的,一直在我和阿瀾的臉上徘徊著,倒是一直不出聲,只是在看到我手掌的時候才驚呼了下。

    末了,收拾換掉的紗布的時候,才吞吞吐吐的問我我和阿瀾是不是那種關係。

    「是啊。」我瞟了阿瀾一眼,他瞪著我。我想說的是就轉了口。

    「是啊,我們是好兄弟。」

    護士又小心翼翼的瞟了我們一眼,一張臉上寫滿了失望。離去的時候,還一直在念叨著怎麼就不是呢。

    「行了,我的傷沒事了,你可以去睡覺了?你不睡,疼的不還是我嗎。」我看了一眼手錶,這麼一折騰,都快五點了。

    「你疼什麼?我睡不睡關你什麼事。」阿瀾冷冷的望著我,我一把拉過了他。

    「我心疼啊!可不是疼嗎?明明一雙眼都困得快要睜不開了,真是,就那麼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是啊,我就是不想和你躺在一張床上,我恨不得你死了。」阿瀾甩開了我的手。

    「行行行,我會死的,你快睡吧,總有一天我會死的。我又不會碰你,你怕什麼?」

    「是啊,我怕什麼!」阿瀾快步躺到床上,把被子一蓋。

    不禁有些想笑,然後就這麼笑出聲了。阿瀾把被子往下一拉,狠狠的瞪著我,「笑什麼。」

    「沒什麼。」我躺到了床的另一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我知道阿瀾也沒有睡著,借著月光,我又看了看手錶,嘆了一口氣。

    「阿瀾,我救你是我自願,你不用有任何的愧疚感,就像以前一樣就好,要不,就太褻瀆我的愛了。」阿瀾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淺淺的呼吸聲,我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

    我起了身,這次沒有去窗檯,只是端詳了一會兒阿瀾的容顏。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我想了想,還是找了只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有點事,我出去一趟,我會跟文南說一聲,直接辦出院手續的。」

    換了衣服,才發現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我走到門口,又看了阿瀾一眼,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天已經有些亮了,我開著車,直奔常去的那家花店,買了一大束的白玫瑰。

    四月十六號,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這個日子。就在這一天,我失去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我去的很早,看守陵園的大爺看到是我,只是嘆息了一聲,就開了門。

    我一步一步的走著,我知道她就在那裡,我一年只有這一天可以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我站在她的陵墓前,將白玫瑰放到了她的石碑前。摸了摸她的照片,她還是那樣,笑的一臉溫柔,不知怎麼,鼻子就是一酸,我慢慢的跪了下來。

    「母親,我來看你了。」

    「你在那裡過的怎麼樣?像母親這麼溫柔,這麼美麗的人在那邊一定很吃香吧。我在這邊過的也很好。還有不到半年,我就能看到你了。哦,不對,像我這樣的人,死後是會下地獄的,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母親,我很想你。不過,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我知道,母親是不會怪我的,可是我還是會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這個家不會散。母親,我有些累了,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我要放棄那個人了。」

    「我知道我做的任何決定母親都會支持的對不對,母親,別再寵著我了,我沒有資格的。」

    「我記得母親最喜歡明媚的天氣了,今天這天氣很好哦,母親一定很開心吧,母親笑起來的時候真是好看極了,比這世上任何的花都要美。母親,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後悔,其實我說謊了,我很後悔,其實那個時候死的人那個人應該是我啊。如果不是我,母親就還能感受著這明媚的陽光,在午後,喝上一杯淡茶,和父親相偎在一起,談到高興的時候,還會相視一笑吧。」有淚滴落在石碑前,我摸了一把臉,「母親,我說過要一直笑著的,真是,我又食言了。」

    「母親,我有些累,能不能靠著你睡一會兒,只睡一會兒就好。」

    等我醒了之後,才發現這一覺是我自知道我的病情以來睡的最踏實的一覺了。

    我看了一下手錶,才發現睡得有些久了。我慌張的望了一下周圍,才發現他們還未來。

    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我又撫了撫母親的照片。

    「真是,竟然睡著了。母親,我要走了,以後可能再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對不起,沒能堅持到底。」

    回去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文南,告訴他我出院了。

    意料之中的冷哼,他說,我倒不知道你什麼考的醫生了。我問他阿瀾呢,他說早就走了。

    看來是早就醒了,也好,那我就不回醫院了。

    文南沉默了一陣。問我,你去見過了。我嗯了一聲。

    又是好一陣的停頓,文南才說,你好好的。

    這次換我停頓了好久,才回了一句。

    「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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