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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難負

    有些抵死纏綿的情絲,在每一個孤單深夜,喧囂成上古的洪荒猛獸,把顧成歡從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這種躁動,卻在下一個黎明前,無聲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轉撒歡狼狗攻。 顧成歡。 鮮衣怒馬少年,踏遍繁華長安。直道十丈軟紅酥人骨,不識人間愁滋味。 他愛精緻衣帛,愛笙歌燕舞。就連沏茶的水,都必須是城外十里處鶴山寺里的泉水。 人間繁華轉瞬空。昔日名門一夜落魄,落得個家破人亡凄慘境地。 他被流放邊境,五年征戰,終於再回。 縱馬沙場的少年嘗透人間離殤,遠離純粹的血與火,把自己卷進權利旋渦,只為了滿門公道!他心懷怨恨,他手握權柄,他殺伐果決!唯見一人,柔和了眼神:「這些年,你還好嗎?」 至於荀游.... emmmm.... 職業遛狗。 撰書《與二哈和平相處寶典》,榮登涪陵城233年暢銷書榜首。 《狼狗與我的快樂人生》,此書一經刻版,涪陵紙貴。 涪陵城路頭社,王大娘報刊,時尚男士和戀愛衛視紛紛前來採訪。 一時侯府門檻踏破。 #不親不抱不讓睡 #會撒嬌能吃醋

    第三十二章 他怎麼會這樣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567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22

    顧成歡轉醒,燒已褪了大半。迷迷瞪瞪起身蹬靴小解,神思恍惚之間似乎哪裡不對勁…推門而出的一瞬間——屋裡有人!

    一個熟悉的身影趴在破破爛爛,被歲月侵蝕過的小方桌上,腳邊窩著一條大狼,很是親昵地將頭擱在那人腳背上。

    顧成歡呼吸一窒,比起不可置信,昨夜的夢一下子湧出來,叫他不能動也不敢動!

    七殺一抖耳朵尖,倏地睜眼抬頭,一對綠瑩瑩的光看得顧成歡心裡發毛,他緊張吞咽口水,試探性地:「大黑?」

    七殺騰一下躥出來,無聲甩著尾巴,繞在顧成歡腳邊激動竄來竄去,人立起來搭在他身上,親親熱熱糊了顧成歡一臉口水。如此真實的觸感…還有一股子洗得再幹凈也遮不住的,動物的體味…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成歡腿都發軟,視線不自覺飄向荀游——衣衫穩妥。有些失望地鬆口氣,剛才…應該…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可是又隱隱期待,應該發生些什麼。他在不自覺期盼著那份心思…得到回應,怒罵冷漠也好,總想知道,荀游會是什麼態度。

    心情複雜地抱住七殺,顧成歡很難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落在荀游身上的目光移不開了,這個人就這麼伏在桌上,彷彿睡得很不舒服一樣眉頭有些微蹙,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微微啟張的嘴唇有些紅腫…喉頭一滾,顧成歡被他自己的吞咽聲驚醒,七殺樂哈哈趴在他肩頭,有些疑惑。

    不會…有人知道吧?看著荀游安睡不設防的樣子,顧成歡賊心頓起,他放下七殺,躡手躡腳潛伏到荀游身邊。撩起遮住小半張臉的青絲,屏住呼吸,凝視良久,終於輕輕…輕輕…在額上落下一個吻,一觸即收。

    做賊心虛後的滿足,讓他心暖得無以復加,揣著一顆飄浮在半空中的心,顧成歡不會走路似的飄回榻上,他面朝外,調整了一個並不太舒服的姿勢,那角度正好能看見荀游的臉。可不可以假裝,他們兩個,就是這樣在一起的呢?可是要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才會讓一個顧成歡睡在榻上,而他的寶貝荀游,只能可憐兮兮地伏在桌上?

    顧成歡腦中天人交戰,做出無數假設,統統得出一個結論——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被偷來的一個吻搞得心神蕩漾心猿意馬的顧成歡,根本無法入睡,他爬起來,居高臨下看了荀游一會兒,將人橫抱起來。小心翼翼觀察荀游神情,很安然的樣子。於是顧成歡大著膽子,將人擱在榻上,跟著躡手躡腳縮上去,把被子堆在荀游身上,他只牽扯一個小小的角,幾乎懸在傳床沿上。內心滿足地無以復加。

    看著荀游的側臉,顧成歡幾乎都要說服自己,他們已經這樣過了小半生。心頭突然湧起一陣酸澀,顧成歡忍不住小小聲說:「真好。」他知道,這個人,不會是他的。這是多麼明顯虛構的美夢,可是顧成歡就想放縱一次沉溺進去,只有一次,哪怕一次,假裝荀游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他的,也好。

    顧成歡一點一點謹慎挪近荀游,緩緩將額頭抵在荀游肩膀上,隔著衣衫落下一個親吻,虔誠得彷彿信徒,他像是為了說服自己,執拗地,彷彿得到某種應許,小聲說:「子蘊,晚安。」闔上眼。

    鼻腔里充斥荀游的氣味,清清洌冽,清新得像雨後新竹的氣味。只是他身上藥味更濃郁,若不是靠得這樣近,那淡淡的,幾乎就要被掩蓋過去。顧成歡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他安心得無以復加。

    等著身後呼吸均勻,荀游一下睜開眼。若說之前他還試圖用顧成歡燒糊塗了,腦子不清醒來說服自己,那麼方才顧成歡的表現…一切已經不用說了——其實在七殺起開的一瞬間,他已經醒了。荀游本來就不易深睡,自從落得一遭水,更是淺眠得不行,一點動靜都擔待不住。

    該要…怎麼辦?

    第二天顧成歡醒來的時候,日曬三竿。

    荀游和七殺,都不見了。

    有水燒開的聲音。顧成歡慌亂合衣,在門口和謝珪撞了滿懷。

    謝珪一手端著藥,啊喲叫一聲小心翼翼護住,還是灑了小半在外面。他一巴掌落在顧成歡肩頭,喜不自勝:「要不是給我逮個正著,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去?」

    顧成歡揉著額頭,心說這小子真結實。從前虎頭虎腦的小子,肌膚曬得跟莊稼地的農民一個顏色,健碩的身體一看就沒少打磨,單這麼瞅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不過此時他心裡亂鬨哄的,一點也不想和謝珪親親熱熱敘舊,張口就道:「荀游呢?」

    謝珪嘖一聲,把碗塞進顧成歡手裡,斜眼用鼻子指著他,小聲哼哼:「買糖去了。」

    什麼糖?顧成歡一愣:「我記得他不愛吃糖。」這麼多年,習慣都不一樣了嗎?他究竟錯過了荀游多少…

    「你這破屋還有多的椅子嗎?一會兒我哥也過來,老爹正逮著訓話呢,還有一個多月就春試了。」謝珪老大不客氣,跟自家地方似的提腳溜達,顧成歡這多塞幾個人都轉不開身的地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有炭火嗎?」謝珪突然問道。

    顧成歡連西狄苦寒之地都受得了,回到涪陵城還真沒在意過這個東西,他現在身體好得沒話說,要不是低估了水土不服的反應,早活蹦亂跳上房揭瓦去了。咳一聲,意有所指地:「你不行啊?」

    「呸!」謝珪很是不服氣,根本不接他這個意味齷蹉的話題,「子蘊不比從前了,冷地方呆不久,渾身痛。一會兒沒多的凳子咱幾個站一站,他站久了膝蓋不行。」說著這話的時候,謝珪垂下眼,很有幾分難過。

    顧成歡聽見說荀游在冷地方待久了渾身疼,就想起他昨夜伏在桌上的樣子,夜裡可比不得白日里,可是之前何淼不是告訴他荀游身子好多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這樣?」顧成歡端著藥碗的手,不自覺扣緊。

    謝珪於是將荀游落水的前因後果都道出來,末了嘆口氣:「如果不是七殺撐著,還指不定怎麼樣。」

    這群毒蛇!顧成歡手用力得幾乎端不住碗,指骨根根蒼白遒勁。荀游就是個想過清凈日子的,怎麼總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謝珪不意間接觸到顧成歡的眼神,驚得一瑟縮,那眼神,像是猝了毒的劍。他還想深究,可是顧成歡已經別過臉。

    「嗚嗚嗚!」七殺用頭頂開門,蹦躂著進來,一個勁兒沖著顧成歡撒嬌,躺在地上露出肚皮,用尾巴去掃他的鞋面。謝珪見了嘿嘿一笑,就要去扯七殺爪子玩兒,被嫌棄地躲開了。

    荀游邁進來,伴著蜂蜜糖糕的香氣,看見愣住的顧成歡,眉眼一彎,打趣道:「糖來了,還不喝?」

    「啊?」顧成歡一碰見荀游,腦子就裡的筋就抻住轉不動了,獃獃張著嘴,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一口氣咕咚咚吞下黑乎乎的藥汁。末了手背在嘴上一揩,蜂蜜糖糕已經捧在眼前,下意識捻起一塊塞進嘴裡。

    就聽見謝珪一聲嗤笑,他沖顧成歡做個怪臉,陰陽怪氣:「藥藥不苦,吃糖糖~」從前顧成歡慣怕吃藥的,他吃一次藥,整個侯府都得陪著上躥下跳。自從見識過一次侯府下人如何哄顧成歡吃藥,謝珪回去就笑岔氣了。

    幾人均是一怔,侯府..已經不在了..

    顧成歡故作輕鬆,一腳踢在謝珪小腿骨上,踢得謝珪齜牙咧嘴,卻是沒敢看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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