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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難負

    有些抵死纏綿的情絲,在每一個孤單深夜,喧囂成上古的洪荒猛獸,把顧成歡從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這種躁動,卻在下一個黎明前,無聲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轉撒歡狼狗攻。 顧成歡。 鮮衣怒馬少年,踏遍繁華長安。直道十丈軟紅酥人骨,不識人間愁滋味。 他愛精緻衣帛,愛笙歌燕舞。就連沏茶的水,都必須是城外十里處鶴山寺里的泉水。 人間繁華轉瞬空。昔日名門一夜落魄,落得個家破人亡凄慘境地。 他被流放邊境,五年征戰,終於再回。 縱馬沙場的少年嘗透人間離殤,遠離純粹的血與火,把自己卷進權利旋渦,只為了滿門公道!他心懷怨恨,他手握權柄,他殺伐果決!唯見一人,柔和了眼神:「這些年,你還好嗎?」 至於荀游.... emmmm.... 職業遛狗。 撰書《與二哈和平相處寶典》,榮登涪陵城233年暢銷書榜首。 《狼狗與我的快樂人生》,此書一經刻版,涪陵紙貴。 涪陵城路頭社,王大娘報刊,時尚男士和戀愛衛視紛紛前來採訪。 一時侯府門檻踏破。 #不親不抱不讓睡 #會撒嬌能吃醋

    第七十八章 你得對我好點兒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413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27

    轉天醒來,荀游的病還是毫無起色,怏怏的,在床上縮成一小團,顧成歡看了別提心裡多難受。窗外黑風捲雲,雹子比昨夜還急,顧成歡踹醒七殺,示意去暖床,他自己轉身入了廚房。

    風幹肉割下來用水泡軟了切成細碎的肉丁,外面下的雹子接來煮化了,比地井裡拉出來的水還幹凈,鍋里施一把薄米,沒多久就冒出香氣。

    「子蘊,起來了,吃點再睡。」顧成歡俯下身搖一搖荀游肩膀,換來一個翻身。

    荀游這是跟顧成歡睡慣了,給慣出來的。從前在尚書府哪怕一個丫鬟來叫一聲,再難受也會掙扎著起來,他知道自己在尚書府只是頂著個嫡長子的頭銜,後院里周姨娘腰桿硬得格人。除了顧成歡去刑場那天背他的老奴,誰敢多幫幫他,都要仔細背皮子的。

    他懂得怎麼小心翼翼避開後院里的明槍暗箭,但是也養成了什麼都能忍能讓的性子,從不奢求過多。雖說一開始和顧成歡在一起的時候,荀游也是一點動靜就會驚醒,醒了就起身。

    可是後來慢慢發現顧成歡喜歡守著他睡,總是樂意成全他的瞌睡,有時候甚至想著法子都得哄他再睡個回籠覺。一來二去也養成了撒懶的習慣,總想由著性子賴上一賴。

    顧成歡心道還好沒將粥起鍋,照這樣子,這天氣,哄起來早涼了。

    逗弄半響,荀游終於耷拉著腦袋窩在顧成歡懷裡,任他擺弄穿衣,眼睛都捨不得睜開。顧成歡哭笑不得,又逗一會兒,荀游好歹能把眼睛睜開了,便囑咐他不許睡下去,坐起來醒會兒神,這才轉身將早就熬爛的粥端過來。

    荀游倚著顧成歡一口口吃了,碗還沒見底就飽了,不願再吃。顧成歡捏著荀游削瘦的手臂心裡著急,明明三餐都囑託人照料好了的,可卻還是眼見地削瘦下去。顧成歡賣乖賣慘好歹將這一碗賣進荀游肚子里,又盛一碗,哄了兩口,荀游是再也不肯吃了。

    顧成歡見是真吃不下了,才就著碗喝個底朝天。

    荀游吃飽了,又有自動發熱的人肉墊子靠著,渾身暖洋洋,懶得動彈。昨日睡得多,此刻醒了卻是睡不著了。

    「七殺哪裡去?」顧成歡瞧見七殺從床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撞出門去,還記得用腦袋將門抵上,不讓過多的寒風吹進來。

    「他找存糧去了。」荀游摸著顧成歡手上的傷口,都是皸裂的口子和細小的刀傷,掌紋很深。

    「這天上哪兒找存糧去?」顧成歡望向窗口,可哪裡望得見,「別是去偷糧食了吧。」

    「咱們自從到這兒來,都各有各的忙活,是真把七殺忽略了。」荀游有些內疚。他們自己吃飯有時顧不上點,也就忘了時間,七殺蹲了幾次沒等到食,就悄沒聲息四下轉悠去了,「自己找食,還得回家暖床,多可憐。」

    荀游伸手撓顧成歡下巴,他最近很喜歡這個小動作。顧成歡抬高下巴方便荀遊動作:「該他,不然小時候白養了。」

    顧成歡這會兒想起賢庄娘娘的茬了,捉住荀游手指,大拇指按在他食指上摩挲:「你怎麼知道那女人的?」

    「老醫師沒跟你說實話。」荀游微微側身,窩的更舒服些,「這事和你生父顧炎有關係,沒人敢和你說實話。就連阿阮都遮遮掩掩。」

    「怎麼?」乍一下聽到這事情竟然和素未蒙面的生父有關,顧成歡很是意外,摩挲荀游手指的動作也因為驚訝而停下。

    荀游反手握住顧成歡左手手掌,拉到他身前,垂目:「趙虎躍確實是個孝子,因為他母親背叛了顧炎將軍,出賣軍中情報。」

    「後來趙虎躍母親知道自己兒子背叛的事情,自殺了。」荀遊說到這裡歇了一下,微微咳嗽兩聲。顧成歡端起備在一邊的水碗,見荀游搖頭只得又放回去。

    「祖母不堪此辱也跟著去了。知道這事的趙虎躍後來揣了把匕首,和忽都烈碰面,預備刺殺忽都烈,但是失敗了。」

    「就在刺殺失敗,趙虎躍準備咬碎藏在牙齒里的毒囊的時候,忽都烈命人推出了被綁住的趙清澗和趙至誠,以一雙兒女逼趙虎躍繼續出賣西狄情報。」

    「趙虎躍回西狄見了顧炎一面,誰也不知道他們談論了什麼,後來趙虎躍死在了顧炎劍下。趙虎躍一死,趙清澗和趙志成也沒用處了,忽都烈就要推去斬了。阿骨庫卻突然求情,救下趙虎躍這一對兒女。」

    「趙清澗長得有幾分像賢庄娘娘,阿骨庫動了心思要留他在身邊,可是趙清澗不願意,幾番尋死未果,阿骨庫就用趙志成的命來威脅她。」

    「趙清澗看著淚流滿面的弟弟,不敢再尋死,留在西狄終日眺望西狄關的方向。後來終於等到一日,阿骨庫收拾行裝像要出遠門,只囑咐了人盯著她和弟弟,隔日不見人影。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阿骨庫都未現身,趙清澗於是動了逃跑的心思。」

    「阿骨庫有意收她為徒,制蠱煉藥從不避讓,趙清澗知道阿骨庫的毒藥在哪裡,就乘人不備將那藥分別倒進儲水的大缸里。果然不久就亂套了,趙清澗知道不能等西狄人反應過來,立馬帶著弟弟逃跑。」

    「可惜沒多久就有人追上來,趙清澗是個姑娘,體力終究不支,放手了叫弟弟快走,她自己跑在後面。從背後射來的箭幾乎擦到她耳朵,趙清澗就想反正被西狄人抓到也是死,自己找死也是死,就奔著懸崖的方向跳下去了。」

    「誰知那年冬天雪厚,又碰上家裡糧食不夠出來打獵的人。這才撿了一條命,可是她從此覺得無顏再見鄉親父老,又捨不得沒找到的弟弟,便終日藏了起來,直到這次西狄人派死士,才終於在人前露了幾面。」

    荀游一口氣說了這麼些話,終於覺得有些口幹,示意顧成歡要喝水。

    顧成歡一邊端著水碗小心喂著荀游,一邊疑慮:「這也就是個叛逃被斬的事,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關於顧炎、顧全的事,顧成歡已經很坦然的接受了,他們兩個都是忠於家國的好兒郎,是手刃敵軍的勇士,有這樣的兩個父親,是他的驕傲。

    「趙虎躍為了治母親的藥。」荀游咽下水,嘴唇還帶了一線濕潤。後來涪陵帝以謀逆罪斬殺顧全,不就是因為那顆藥,「趙清澗說,阿骨庫沒抵賴。」

    顧成歡以右手食指拭掉荀游唇上水色,沒出聲。

    荀游關切望過去,握緊了顧成歡左手手掌。

    「我在想,當年他為什麼不把藥交出來。」顧成歡寬慰意味地笑笑,神思明顯有些沉重,「涪陵帝想要,給他不就行了,何至於落得誅連三族。」

    「可是我又一想,當初他要是把藥給了涪陵帝,我的子蘊現在該在哪兒呢。」顧成歡聲音低淺,俯身貼臉挨上荀游,「合該是冥冥之中有機緣...」

    荀游側臉在顧成歡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放開手來將人抱住。

    半響,顧成歡悶悶地:「你得對我好點兒。」

    荀游將手指插進顧成歡有些微散亂的長髮中,眼眶微紅:「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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