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陳素一字一頓，從牙齒縫裡將面前男人的名字咬出來。

「是我。」狄莫點頭，似乎很愉悅得看著失去行動能力，四肢被綁起來的陳素。開始一件一件扒他衣服，「你叫人我也不怕，反正蠱母死了誰也別想活。」在眾人眼中高深莫測，喜怒不形於色的西狄二皇子，此刻話多得不正常，眼中閃爍著只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出來的興奮。

「你到底想幹什麼！」陳素心中怒意滔天。連著半月以來，狄莫想方設法和他見面，見了面也不說話，只盯著他臉猛看，恨不得將他看出個洞來。因著蠱母的鉗制，這人一改小心翼翼暗中傷人的慣來套路，只恨不得每天耀武揚威在歸磨城走上一圈才好。

陳素思來想去也沒明白，以智勇雙全著稱的西狄二皇子到底想幹什麼，原本想著靜觀其變，卻未料此人仗著身手了得，竟敢深夜孤身一人夜襲！

「噓，小點聲。」狄莫已經將陳素的上衣扒了個幹凈。其實作為西狄的皇子，狄莫日常里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更換衣物，總有侍女在側。按照他的性子，替人脫衣服的時候基本都在靠撕。本來想免了麻煩，直接一刀劃開，又怕陳素掙扎，傷了他，不得已只好笨手笨腳同這完全不同於西狄制式的衣物糾纏這許久，「你就算叫來人把我抓起來也沒關係，竹筒在莫女手中， 你殺不得我。反倒是堂堂震邊大將軍讓人瞧見這副模樣，這丟了大臉。」

陳素冷哼一聲，死死盯住狄莫脖子：「西狄人還注重臉面？」這些蠻夷之人，殺父奪妻之事也不是未曾有過，道德禮儀都是空談，這時候居然還跟他講起面子來了。

「你當真不知道我阿娘是半個涪陵人？」狄莫將陳素身前摸了個遍，又將陳素翻過去，單膝壓在他後腰上，「你們涪陵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陳大將軍，難道沒好好度過兵書嗎？」

這個姿勢，陳素被動得更加明顯，臉被迫埋在被褥里，完全看不到在他身後任意動作的狄莫。狄莫說話的時候俯下身來，熱氣呼在他耳邊，垂下的髮絲就搔在背上，透過衣物傳遞過來的，是過分灼熱的體溫。陳素這小半輩子，尋常人吃過沒吃過的苦，他都吃過。但是如此受辱還是頭一遭。

額爾拉是什麼人，陳素當然清楚。這個女人的母親是地地道道的涪陵人，後來被擄到不喇氏，生下額爾拉。由於額爾拉樣貌昳麗，自然受到隆寵，只是礙於身份，免了做奴隸的活，卻也只算半個主子。後來被忽都烈搶走，成為朵拉後，她才真正享受過王族的尊榮。

不過現在說這些有什麼關係？

暗暗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陳素咬牙切齒道：「這個法子，到底是折辱我還是折辱你自己。」

狄莫正好摸到陳素的後腰處，經年累月鍛煉的身體，沒有累積出山一樣累贅的肌肉，反而修長勁道，因為緊張而綳起來的腰身，細得產生一手就能握住的錯覺，緊繃之下，觸手反而更加美妙，讓他想起，自己也曾在這個體/位，觸摸過同樣緊緻的腰身。不過那些人的味道，似乎都比不上此刻身下人帶來的感覺刺/激而新鮮。

狄莫深吸一口氣，按捺住體內亂竄的燥/熱，俯下/身咬住陳素耳朵，不住舔/弄耳垂，滿意得到一陣戰慄後鬆開，啞聲道：「我本來沒有想法，但是你想，我可以成全你。」

陳素羞憤交加，這個狄莫似乎得意過頭了，距離太近，以至於近到…一口可以咬斷狄莫的喉嚨！

陳素的速度很快，但是狄莫的速度更快，他是喝過狼奶的孩子，天生擁有某些野性動物的直覺。

狄莫後知後覺摸著還完好無損的脖子，添了一下嘴唇，這種生死一線瞬間的快/感，超過所有，這個男人越來越激發出他的佔有欲了。

下意識在陳素腰上懲戒意味十足的拍一下，卻意外發現那瞬間，陳素繃緊的身體和極力剋制的微小戰慄。狄莫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原本已經往尾椎摸去的手，復又覆上來，用指尖一點點描摹腰線。

顫抖的頻率已經無法掩飾，陳素咬牙閉眼，只恨為什麼沒有一口咬死這個狄莫！

悶笑聲響在身後，狄莫用他極富為低沉的嗓音緩緩道：「原來是這裡…」陳素腰側肌肉收縮的律/動，讓狄莫口幹舌燥，他甚至有俯下身去用舔/舐那一片肌膚的衝動。不過來日方長，他怕此舉嚇到陳素，只得暗暗咽下突然密集分泌出來的唾液。

隨著性子逗弄半響，陳素啞然無聲。狄莫漸漸察覺到不對勁，突然想起曾經隨意翻過兩頁就被他丟在一邊的《烈女傳》，涪陵人腦子都一條筋，該不會…

忙不迭伸手去掰陳素下巴，果見陳素唇邊有一點血紅。

狄莫使蠻力牽制住陳素下巴，迫使他張開嘴，手指一探，一指鮮紅：「不願意不欺負你就是！」

陳素還以為這事在狄莫眼中就是無所謂的，誰知道他竟然還有欺負的概念，當下冷笑一聲，雙手迅如閃電至奪狄莫咽喉要地。

「哎…要不我幫你使點勁？」狄莫將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幾乎貼在陳素臉上。

這該死的迷煙…雙手就算是握住狄莫脖子，也半點使不上勁，用膝蓋想也知道，這迷煙只能出自莫女之手，西狄就沒有什麼好人！

陳素這雙手，除了顫抖一點勁也使不上，在狄莫看來連撓癢癢也算不上。

狄莫居高臨下拍一下陳素的臉，覺得手感不錯，又再捏一把：「放心，再有兩個時辰就自動解了，我狄莫從來不對不願意獻/身的人做什麼，別再尋死覓活了。」

陳素自覺被羞辱：「我沒有尋死覓活。」

狄莫原本要從陳素身上下來了，聽見這話又跨坐回去。

陳素：「.…..」他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沒什麼理這種畜生幹什麼！

狄莫卻是搬起陳素的臉，再次迫使他張嘴細細查看，將手指伸進去攪一遭，發現傷口果然不再舌頭上，而是…在側面。

狄莫想了想，想起陳素力圖咬他的那一口，突然笑出聲，極為張揚地：「你們涪陵人有句話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陳素一仰下巴，意外地發現狄莫輕易讓他脫了手，惱羞成怒：「滾——！」

狄莫探查到自己想要的了，從善如流地滾了。

半夜涼風習習，陳素非常悲哀地發現狄莫這個殺天該的，只會扒人衣服，於是震邊大將軍就果著上半身，保持面朝下的姿勢足足僵了兩個時辰。

在這兩個時辰里，陳素想了一百種將狄莫掉倒掛起來，這樣那樣打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