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看走了眼。九天雷霆，枉我為你託付真心，枉我真心實意愛你，是我的真心用錯了地方。」赤獄狐自嘲地笑了起來，眼淚忍不住落下。

九天雷霆看著她這樣，也覺得心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果然，妖神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是我奢望的太多，是我自作多情想的如此美好！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赤獄狐轉身離開，走得那麼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妖界才是她的家，她怎麼可能忘了，那裡才是她最溫暖的地方，有她的家人。

十年後。

赤獄狐誕下一子。

一日，九天雷霆寢宮外。

白雪飄飄，一晃十年過去了，妖神大戰還在僵持不下，九天雷霆看著大雪，恐怕今年又要獨自門前掃雪了。

對於神界來說，十年是多久呢？對於最無辜的人界，又是幾年呢？

嘆了口氣，九天雷霆打開門，看見門前昔日光禿禿的樹下，多了一個孩子，那孩子也不哭不鬧，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白雪落在他的嘴旁，他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兩下，那樣水靈可愛。

「孩子送到，一刀兩斷。」一道火影閃現，隨即消失。

九天雷霆看著那孩子，心裡為之一動。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

九天雷霆緩緩走向前，那孩子突然笑了起來，眉宇之間和他如此相似，那驕傲的眼神，與母親如出一轍。

抱走那孩子，只剩下幾道腳印。

妖界。

「今日是最後的決戰了，我會保護好妖界的。」昔日的少女，如今已經長大，眉宇間再也沒有了機靈和快樂，滿目愁容。

「你不累嗎？」蒼耀華錦躺在床上，嘆了口氣。

「你看你，十年就能恢復人形了，很快，你就會變得和以前一樣了。」鬼楚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對不起。」

兩人再也沒有了對話。

鬼楚看著窗外的雪，淡然一笑，捧了一掌心的雪，蹦跳著走到蒼耀華錦的眼前，「你看，妖界的雪又下了十年。」

是啊，不知不覺，這個丫頭替他守護妖界，十年了。

她等了他十七年了。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不論結果如何，我在這裡等你。一直等你。」蒼耀華錦笑了笑，那蒼白的嘴唇勾勒起一絲弧度。

得到一句我等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足呢？

「我一定會凱旋。」鬼楚輕輕落了一吻在蒼耀華錦的額頭上，「然後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兩人相視而笑。

走出妖界，鬼楚知道，自己九死一生，只是一直隱瞞著蒼耀華錦妖界節節敗退的事情，她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耗盡所有，替妖界重新補休一個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的結界。

「這樣，我們就結束了。」鬼楚淡然一笑，一道藍色的光芒覆蓋妖界，鬼楚逐漸消失。

最後看一眼，那大大的燙金匾額上，蒼勁有力地寫著，妖宮。

那一襲紅衣，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所有的夢。

「不能陪你走到盡頭，是我辜負了你。」

其實沒有誰辜負了誰，不過是彼此錯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