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又不是什麼難事……」凜無魔轉悠了兩圈，又跑回了小乞丐眼前，小乞丐急切地道：「快……快放了我！」

「求我啊。」凜無魔有的是耐心和小乞丐耗。

「你幼稚！」小乞丐嚐試動動身子，身上的束縛反而更加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凜無魔緩緩抬眸，忽然愣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抬腳想要上前，猶豫了一會兒又停住了腳步。

戴著黑色斗笠的影子忽然從大街上消失，凜無魔竟覺得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小乞丐感到一股清風從身邊路過，身上的束縛已經消失。

小乞丐屏住呼吸，抱著白狐偷偷開溜，凜無魔反而像是被定住了，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客官裡邊請。」一段白玉藕般的手臂挽過小乞丐，對小乞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小乞丐抬眸一看，竟然是東海靈女。

見到師娘，小乞丐總算是找到了依靠，跟著東海靈女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東海靈女與小乞丐又回到了方才的酒樓，東海靈女點點小乞丐的腦袋，問道：「你師父呢？」

小乞丐懊惱地答道：「范無救和謝必安把師父帶走了。」

「師娘，南風途死了嗎？」小乞丐剛說完，東海靈女急忙捂住了小乞丐的嘴巴，神色慌張。

「在鬼界莫要提死這個字。」東海靈女盡量放輕了聲音，小乞丐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南風途上仙魂飛魄散好多年了，我出生那會兒他就不在了。」東海靈女托著下巴，似乎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過後來你師父闖禍了，南風途上仙為了救你師父，便魂飛魄散了。也難怪蒼扶這些年都如此懷念南風途，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東海靈女喃喃自語，往嘴裡塞著店小二剛送上的土豆。

「師父闖禍了？」小乞丐對於這些事情從未聽說，每次問起來，火神和火鍋總是避而不答，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說的事情嗎？

「唉……」東海靈女也沒有回答。

小乞丐挫敗地低下頭。

凜無魔坐在酒樓外的樹上，眼神迷離地盯著大街。十萬年前，他也是在這裡遇見南風途。

十萬年前，他才剛有了少年的模樣，南風途便買了個糖葫蘆逗他，還得意地道：「小子，你若是喊我一聲帥哥，我就請你吃糖葫蘆。」

他不屑地別過頭，「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不是嗎？這才幾萬年的修為……」南風途自顧自地嘗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

「那也比你這個老男人好的多了！」凜無魔惡狠狠地看著南風途。南風途打了個響指，凜無魔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心裡更加憤怒，往日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從來沒人敢欺負他。

「你扒了我家狐狸的皮，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呢？」南風途的懷中微微一動，一隻白狐彈出了腦袋，幹凈的眸子里露出許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們以多欺少！」凜無魔這樣的混世大魔王第一次急得哭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別別別哭……我錯了還不行嗎？」南風途手忙腳亂的模樣，到至今凜無魔都想笑。

每次只要他一哭，南風途就會原諒他所有的錯，可是……

可是他忘了，蒼扶是南風途的徒弟，即使是他和蒼扶一起犯了錯，可南風途真正偏袒的人也永遠是蒼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