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火鍋揉揉小乞丐的腦袋，發現長高了以後還真是不順手。

雖然小乞丐長大了，模樣也丑了，可是在他眼裡，小乞丐還是孩子，還是需要他寵著慣著的。

玄蒼殿。

「師父。」沐子樓剛才還在廚房裡研製新菜品，沒想到蒼扶突然傳喚。

「子樓，聽聞……你與鬼九鄰熟識。」蒼扶一直是知道的，只是緘口不言，如果不是火神告訴他，魔界那邊有了異動，他也不會貿然提起這件事情。

「是。」沐子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托盤而出。

「如今凜無魔每日索求人界十三顆人心，是因為他的隱魔已經修鍊到了十三階，如果煉成了，興許我也不是對手，對於六界更是一場災難。」蒼扶悄悄觀察沐子樓的神色，沐子樓一向把心事藏得很好，唯獨現在慌了陣腳。

「你的祖父，死在凜無魔的手下，你的姑姑，也被隱魔踐踏清白，紅羽灰飛煙滅。鳳凰一族雖然早就脫開神界，可是和魔界的仇未必了結。鳳凰一族更不容許你與蛇族來往。」蒼扶的目光凌厲了幾分，字字句句都直戳沐子樓的心窩。

「我明白了。」沐子樓魂不守舍地走出玄蒼殿，回想起那日鬼九鄰死皮賴臉的模樣，很是頭疼。

此刻的鬼界也並不太平。

鬼九鄰憤怒地指著凜無魔，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帶來多少麻煩？！若是神界的人知道了你在修鍊隱魔十三階，你還想保住鬼界，保住那條路嗎？」

凜無魔輕輕一笑，看見鬼九鄰跳腳的樣子，心裡不知怎麼很愉悅。

「你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再說了，南風途的魂魄還在鬼界，我怎麼捨得南風途沒了居所呢？」凜無魔做了這麼多，到底還是為了一個人。

修鍊隱魔十三階也好，屢次三番挑撥魔界和神界的關係也好，他只是為了找到那個人，問他個清楚。

他只找到了一絲魂魄，一絲不能說話不能反應，像行屍走肉一樣的魂魄。而另外的魂魄，他尋不到。

可他知道，蒼扶是必然知道南風途的下落的，否則怎麼會有閑暇之餘收了個徒弟呢？

要逼蒼扶交出南風途的其他魂魄，他還需要再修鍊，隱魔十三階就是最好的機會。

「你怕是修鍊隱魔十三階修成傻子了？那你的魔界子民如何？」鬼九鄰努力平復心情，聲音卻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他們，與我有什麼關係？是死是生，我又不在乎。你以為我是天上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仙，嘴裡掛念著天下百姓蒼生，六界安寧嗎？」凜無魔收斂起笑意，明亮的黑眸漸漸染成血色，鬼九鄰倒吸一口涼氣，不再多言。

身為君王，如果沒有了憐憫之心，才是最可惡的。

偏偏凜無魔就是這樣令人痛恨的君王。

「我似乎是明白了，南風途為何當年只救了蒼扶，只為他灰飛煙滅，而不為你，你根本就不值得。」

「……」凜無魔微微側臉，盯著鬼九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