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向白楊磨磨蹭蹭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看不到喬亦的身影，總算是鬆了口氣。

「三樓有房間。」喬亦的聲音冷不防從一樓傳來，向白楊下意識地朝喬亦看去。喬亦已經洗漱完畢，濕漉漉的頭髮隨性地披散在肩上，浴袍的腰帶鬆鬆垮垮地系著。

她真好看。

向白楊獃獃地看著喬亦的一舉一動，直到喬亦問話才漸漸回過神。

「來一杯嗎？」喬亦挑選了兩個可愛的藍色馬克杯，倒入果汁，擦幹凈桌面，動作一氣呵成。

「謝謝。」向白楊的下半身還有些難受，走路也顯得彆扭。

喬亦主動把馬克杯遞給向白楊，向白楊的臉微微一紅，眼神不自覺地朝喬亦若隱若現的鎖骨看去。

「看什麼？我這裡有髒東西？」喬亦故意調侃向白楊，向白楊慌忙轉移視線，低頭淺嘗杯中果汁。

「睡了。」喬亦在一樓的沙發上躺下，順手蓋上單薄的羊毛被。

「在這裡？」向白楊被果汁嗆了好幾聲。

「我習慣了。」喬亦閉上雙眼。

「習慣？」向白楊覺得喬亦是個怪人。

「我曾經是四號區乞討的人，轉角街有一個破爛的沙發，那裡就是我睡的地方……」這些回憶已經無關痛癢，喬亦也不想再去想起。

向白楊默默把杯中的果汁飲盡，目光始終捨不得從喬亦的臉上離開。

「你明天還要上課，我勸你早點睡。」儘管喬亦閉著眼睛，卻還是能知道向白楊所在的方向和地點。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向白楊點點頭，朝三樓快速跑去。

次日。

喬亦從沙發上醒來，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油條、豆漿和包子，向白楊的行李卻消失了。

喬亦伸手拿起油條，啃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算他有良心。」

用完早餐後，喬亦接到喬子峰的電話，喬子峰在酒吧里睡了一個晚上，現在身無分文，也沒有車，急需她的幫助。

「老姐，我那個朋友怎麼樣了？」喬子峰還沒有忘記向白楊這個好朋友，眼下自身難保了還掛念著他。

「長得不錯。」喬亦吸了一口豆漿，讚許地點點頭。

「我問的是他的情況。」喬子峰嘴角抽搐。

「去上課了。」喬亦瞥了一眼大門，發現向白楊的雨傘還沒有帶走，濕漉漉地靠在鞋架旁的牆壁上。

「噢……趕緊來救我……」喬子峰掛斷了電話，在酒吧里再次睡去。

喬亦翻了個白眼，匆忙解決完早餐後，拿著向白楊的雨傘出了門。

車子抵達38號酒吧後，酒吧老闆指了指身後衣衫不整、夢話連篇的喬子峰，又朝喬亦伸手要錢：「混吃混喝，一毛錢都沒給我，全給那幾個陪喝的小男孩了。你弟的性取向，也不管管嗎？」

「關你屁事。」喬亦從錢包里掏出兩百塊錢塞到酒吧老闆的手裡，酒吧老闆瞪大了眼睛，「兩百塊錢？打發乞丐？」

喬亦抬腳踹了踹不省人事的喬子峰，喬子峰一動不動。

「向白楊出車禍了。」喬亦對著喬子峰耳朵輕聲說道。

喬子峰毫無動靜。

「不管用啊……」酒吧老闆話音剛落，喬子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