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許洲燁點點頭，手裡的劇本被捏得皺皺巴巴，裡面的房卡掉落在地。

喬亦彎下身子撿起房卡，朝女導演慌亂的背影問道：「請問，是你的東西嗎？」

女導演搖搖頭，矢口否認：「不是不是……」說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休息室，生怕喬亦興師問罪。

等到女導演走遠，許洲燁才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地整理胸前鬆開的扣子。

「謝謝。」許洲燁一時頭暈目眩，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仍然感到反胃。

喬亦還以為許洲燁在娛樂圈裡三年，應該已經適應了潛規則，甚至接受潛規則，可是剛才那副無精打採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成熟的藝人。

「做人，還是有點底線才好。」許洲燁看穿了喬亦的心思，自嘲地笑了笑。

「不潛規則，怎麼上位？害死和自己一個公司的藝人？還是炒人設？」喬亦根本不相信許洲燁所謂的底線，這些話還是騙騙他自己比較好。

「……」許洲燁沒有接話。

三年來，他沒有和任何大導演又或者是投資商有過關係，所以才失去了很多資源，雖然公司還願意給他資源，但是遠遠不夠。

資源是要分配的，既然一條路走不通，可以走另一條路。喬亦說得完全沒有錯，他就是靠著最卑劣的手段上位。

「你只是願意出賣別人，而不願意出賣自己而已。說那麼好聽的話，做那麼齷齪的事情，就不必昧著良心說話了。」如果再來一次，喬亦反而不願意幫許洲燁。

當時頭腦一熱，來不及思索後果。

她平日里很少這樣莽莽撞撞，也許是因為魏以謙的一通電話擾亂了她的心智。

許洲燁抿唇，低頭看著地板，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言不發地聽從喬亦的教訓。

「可你還是幫了我。」許洲燁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簽名照，李倩兒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我知道你今天會來，這是回禮。」許洲燁特地守著練習室三個小時，才等到李倩兒訓練結束，得空聊上兩句，要到了簽名。

喬亦幾乎快要忘記簽名的事情，喬子峰也不提起，只是許洲燁記得。

喬子峰的女神很快從李倩兒變成了孫藝凝，所以這張簽名照早就無所謂。

「謝謝。」喬亦還是接過簽名照，放入包里。

一個小時後，演員陸陸續續地到場，許洲燁很快就打起精神，認真對戲。

喬亦對這些拍戲演戲的技巧一竅不通，但是許洲燁的投入她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女主角是個新人，演技過於稚嫩，許洲燁也很耐心地指導，一次次地協助場外工作。

深夜十二點，許洲燁總算結束拍攝，朝片場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喬亦果然已經不在。

回到休息室，許洲燁順路去了一趟洗手間，洗手間門外的垃圾桶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很多垃圾都掉落在外。

燈光下之下，一張反光的照片吸引了許洲燁的目光。

李倩兒的簽名照被隨意丟棄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