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酒，偶像變成文藝青年了？」喬亦對於許洲燁這種杞人憂天的話嗤之以鼻。

許洲燁正是年輕氣盛、風華正茂的好時候，再紅個十年都不是問題。

「況且你踩著我的緋聞熱點，一時半會兒還糊不了。」喬亦提起這件事情還有些牙癢癢。

「高肖奇自殺和黑料的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壞。」許洲燁搖下車窗，夜裡的寒風灌入車內，吹得許洲燁倦意叢生。

「我只是讓高肖奇拉肚子沒有辦法及時參加節目而已，從此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其他人幹的。高肖奇仗著自己是大牌，欺壓三四線小明星，早就遭人嫉恨，是他害了自己。」許洲燁見過高肖奇落魄的樣子，也見過高肖奇在各大頒獎典禮時的榮耀，正是因為這樣，他在娛樂圈才不得不留個心眼。

「你信我嗎？」許洲燁恍惚地轉頭，發現喬亦也在盯著自己。

「許先生想聽我說什麼？」喬亦覺得此刻的許洲燁，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清醒著。

許洲燁張張嘴，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怯怯地咽回肚子里。

「沒什麼。」

他只是找錯了傾訴的對象。

她一定以為，他在博取同情吧。

「高肖奇怎麼死的我不在乎，我比較在意我投資的電視劇，男主角有沒有好好為我工作。」喬亦把車窗關上，許洲燁冰冷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暖意。

「老闆，現在是我的個人時間。」許洲燁的眼眶泛紅，眼淚順著臉頰落下，口罩之下卻笑得喘不過氣。

許洲燁又哭又笑，喬亦才放寬了心。

他哭，是因為太過於壓抑。

他笑，是因為喬亦壓榨他的勞動力，偏偏在他難過的時候，還要榨幹他。

「你還欠著我投資的電視劇，麻煩許先生再火幾年，總不能讓我血本無歸。」喬亦從紙盒裡抽出好幾張紙巾，塞入許洲燁的懷裡，悠悠地反問道，「是吧？」

「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許洲燁拿著紙巾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慢慢平復心情。

原來，他還是挺聰明的。

不僅選對了傾訴的人，還選對了一個稱職的老闆。

不枉費他特地跑到酒吧里喝醉，也不枉費他白白付了七個酒杯的錢。

車子抵達酒店後，許洲燁在經紀人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喬亦瞥見酒店不遠處的草叢裡閃過一道亮光，快速踩下油門，朝草叢駛去。

草叢裡的人注意到迎面而來的轎車，慌忙躲閃，狼狽地摔倒原地，喬亦轉動方向盤，剎住車，在狗仔的身旁停下。

狗仔憤怒地站起身，抬腳踹了幾下喬亦的車子，罵道：「他奶奶的不長眼睛啊？怎麼開車的？！」

喬亦突然打開車門，狗仔擺足了架勢要打一架，看到喬亦的臉後，握緊的拳頭僵在空中。

喬亦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車子，有好幾處被踢得變形。

「喬小姐……我……我剛才不知道……」狗仔悻悻地收回拳頭，露出討好的笑容，用手使勁擦掉車身上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