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予僅剩下的完好的手，緊緊地拽著床單，眼裡是對禹家深深的恨意，而他對面的禹固，是和他如出一撤的眼神。

「我終於在一天夜裡，受不了折磨，徹底分裂了兩個人格，也就是如今的我和你平時所見到的禹固。但是我們兩個人格的情況卻是天差地別，我因為母親那件事對禹家產生了恨意，你聽到的那些傳聞也是因為我才有的。而白天的禹固，因為精神崩潰，徹底將母親的事情忘了，但也因為我的緣故，對禹家生不出一絲好感，只是他卻也因為生存在禹家而養成了冷血無情的性格。」

「但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存在會做出什麼事情。」

禹予突然伸手握住了禹固的手，輕輕揚起一抹笑，「謝謝。謝謝你讓我知道，在禹家不只有我一個人恨他們，我不是一個人……」

「雖然我無法徹底控制我白天時的身體，但是我的想法還是能夠幹涉到他的行為，至少不會讓禹家對你動手，也不會讓禹固對你下狠手。」禹固說著，替他蓋好被子，「我只有晚上才能出來，雖然時間短，但是我以後都會過來看看你，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

禹固久久沒等到他的回答，以為禹予不答應，也沒惱，只是起身便要離去，然而就在他走了沒幾步，衣角便被禹予給拉著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信我嗎？」

兩人都沉默了，不只有他不信任這個第二人格，第二人格也對他存在著不信任，但是既然不信任自己又何必告訴自己這麼多呢？沒必要不是嗎？

最終誰也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但彼此也並沒有忽視這個問題……

隔天一早，禹予剛剛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床邊的禹固，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這個禹固到底是主人格還是第二人格。

「你……」

「怎麼？不疼了？」禹固挑了挑眉。

禹固一開口，禹予就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了。「我怎麼樣，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我帶你去醫院。」

禹予突然想到了禹固的第二人格，是他嗎？

「為什麼？」

禹固無情地笑道，「暫時不想你死而已，如果你死了得多無趣。你不死，還能看到你和禹家的一出好戲不是？」

禹予嘲諷地笑了笑，「看來，他說得沒錯，禹家確實養出了一個冷血的你。」

禹固聽了不由蹙眉，自從禹予和他同住之後，只要禹予外出，他便一直讓人暗中盯著他，也沒見著誰與他交往親密……

「你口中他是誰？雖然我不幹涉，但是有關禹家的事，你最好把你的嘴給鎖緊了。」

禹予沒應聲，只是默默起身披了個衣服，「喂，幫個忙，我的手無法穿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禹固的第二個人格，至少現在的禹予對禹固少了恐懼。或許他已經在潛意識裡做出了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