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他曾是我的師父，也是神界上仙，但更確切地說，他是魔界帝君。」

我喝了口酒，緩緩說道。

「那一次我隨師父外出，那時的他還是上仙。師父下界是奉命去尋失蹤的魔君，並殺了他。我們最後也確實是找到了魔君，可出乎意料的是，師父在遇到魔君後，便失了心魂。我永遠都記得那天，魔君面對師父時，諷刺師父不過是他一縷分身的輕蔑神情。也正如魔君說的，他捏死我們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我眼睜睜看著師父在我面前魂飛魄散卻無能為力。後來我被魔君帶走了，成了他的玩物……」

「我從來沒放棄過逃跑，也沒放棄過喚醒回到魔君身體里的師父。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最後我放棄掙扎，我開始在這個地方掙扎地活著，我躲著魔君修鍊，為的是有一天能夠手刃了他，莫說我的能力不及他萬分之一，單是那張和我師父一模一樣的臉，我便下不了手。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在這個地方已經一千兩百年了。魔君從來沒有打算放過我，他從不曾停止過羞辱我，可我早已經心死了，隨著師父一起死了。」

我笑道，「許是死期快到了，竟對著你說了這麼多。魔君啊魔君，真的很可笑是吧……」

緩緩閉上眼，對坐著的男子喝下手中的酒，那張幻化回來的熟悉容顏上淌下兩行清淚。

「汝終究還是認了……千年前你便已知曉我墜魔，又為何在死前才承認汝之心意？」

魔君抬手撂下那遮擋著安詳容顏的髮絲，「吾之徒，吾之妻……」

02

「爸爸，我想聽爹地上次說的那個傳說，你給我講好不好？」

小受看著兒子縮進被子里，扯著自己睡衣衣角撒嬌，不由有些無奈。他哪裡知道他老攻跟孩子說了什麼啊！這已經是今天第五次纏著自己要聽傳說了！

「你爹爹上次已經說完了，爸爸今天給你說個……」小受頓了頓，眼角一掃，掃到電腦購物上一款潤唇膏，急中生智地說道，「爸爸給你講個潤唇膏怪物的故事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要爹爹說的那個傳說！」

「兒砸啊，你爹爹出差不在，你讓爸爸怎麼給你找啊……」

孩子眼球滴溜轉了兩圈，拉著小受說，「爸爸，我們和爹爹視頻好不好？然後爹爹就可以給我講故事了。」

「可是，你爹爹要工作啊。你爹爹那裡現在是工作時間呢。」

孩子嘟著嘴，正要說些什麼，小受的電話就響了。孩子一看是他爹爹，扒拉著手機就開了免提……

「寶貝老婆~」

「爹爹！」

電話那邊的小攻僵硬了下，心裡暗道：怎麼每次通電話都有這臭小子！真是養了出了千瓦電燈泡！

「臭小子，你又煩你爸爸了？趕緊回房間去睡覺！」

小受笑道，「你兒砸不聽到你那個故事不肯回去怎麼辦？」

「爹爹你再給我講上次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臭小子我警告你，不準跟你爸爸睡！」

孩子砸吧砸吧嘴，「我不！我冷！爹爹你捨得你兒砸一個人獨守空房，孤單寂寞冷嗎？」

小攻一聽臉黑了，「冷就穿秋褲！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去！」

「我就不！你有本事來抓我啊！爸爸是我的就不給你！爹爹再見！」孩子眼疾手快掛了電話，不給小攻和小受一點反應機會。

「爸爸我們睡覺覺，嫉妒死爹爹。」孩子說著，呼哧呼哧拉上被子就睡了。小受忍不住笑了笑，雖然每天晚上一定要重複上演這一幕，可看著他們父子倆吵就忍不住想笑呢。

小受拿過手機給自家老攻發了條簡訊後也睡去了。只苦了遠在他鄉的小攻對著小受發來的「晚安」，心裡酸水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