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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先生今日說話了沒?

    【犯罪心理學推理狂魔x無口法醫臉盲症患者】 被聘請為心理學高級顧問的辰北,在他的三十而立之年遇到了畢生他最感興趣的人類——時析。 他能記得所有細節,甚至能準確分辨出動物收留所里58隻形色相近的小貓,但他就是記不得人臉,在人潮擁擠中的他如同飄蕩在無燈的海上,久而久之,他變得不想說話。 「時先生今日說話了沒?」 「沒有。」 「昨天呢?」 「也沒有。」 學心理的人往往難以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繞進了死胡同,就如藤蔓纏身。 「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5年前,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4.1,從那一天開始,你我的生活像蝴蝶效應般被波及,被摧毀。」 相同經歷的人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他們能互相舐舔傷口,又會拿刀彼此相向,他們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樣子。謊言如迷霧般籠罩,誰又何曾說過真話。 世上你是唯一與我分享這個秘密的人。 故事從此開始。 (1-主攻文 2-推理懸疑向 3-歡迎一起來燒腦)

    【第四十二章】你可能愛上他了

    小說: 時先生今日說話了沒? 作者:淑猫君 字數:2991 更新時間:2017-05-03 08:49:43

    北郊區,這間心理諮詢室毗鄰北郊濕地,歐式小建築,院子里充斥著春日裡嬌艷的花朵,迎春,海棠,繡球,鈴蘭。

    時析在院子前站定,按下門鈴,很快,房門緩緩推開。

    柳薇,北京師範大學心理學博士,青茗市心理康復中心心理諮詢師,平日沒有坐班的時候在個人諮詢室,可以私下預約,周一休息。時析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名片,又望瞭望柳薇,同樣身為女性,柳薇和陸遙,鄭萱完全不同,今天分明是休息日,她卻穿著精緻,幹練的短髮經過打理,非常職業的淡妝,他平時身邊的女性不多,陸遙不修邊幅,誇張的銀灰色長卷,要麼素顏,要麼濃妝,鄭萱整個就是獻身於法醫事業的黑框眼鏡到底。柳薇對他來說就是一股清風。

    「你就是時析嗎?」柳薇把門又打開了一些,「進來吧,等很久了。」

    這個人知道自己會來?還認識自己?

    時析一時間釘在了院子門口。

    柳薇一下笑出聲,「啊~果然和那傢伙說的一樣,你不用怕我,辰北跟我談起過你。」

    「喵~」

    柳薇的腳邊鑽出一隻萌物,探出頭打著招呼。

    英國短毛貓。時析認出了品種,稍稍放鬆了警惕,開始挪動腳步。

    這間心理諮詢室真的可謂是眾多心理諮詢室的裝修布置典範,室內與室外一樣,花香四溢,落地窗外可以直接欣賞到濕地的景色,牆紙的顏色和傢具搭配得體,椅子也很舒適,那隻短毛貓在不遠處玩著玩具,把肚皮翻了出來。

    「貓能治癒人心,在這裡,它也是心理諮詢師。」

    柳薇將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雖然辰北跟我談起過你,但我不知道他真的讓你過來了。」柳薇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擺弄著側邊的一縷頭髮,「那傢伙,還好嗎?」

    時析點了頭,又很快搖頭。

    「他是某天晚上匆匆忙忙來找我的,還穿著病號服,他說想跟我談談,就算是到我這兒冷靜一下。」

    時析喝了口茶,想起是他們一起吃面的那天,辰北全程的反應都很正常,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夜晚總是會爆發負能量,汪燁的那場意外我也知道了,這對於辰北來說,是非常直接的刺激。」柳薇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五年前他也是走投無路了,只好找到我,求我救救他,那個時候他的情況特別差,一天24小時,無時不刻都被PTSD侵擾,記憶回閃,自責害怕,恐懼,想著要自殺,抽煙喝酒樣樣都來,過呼吸症,但是他自己清楚不能死,所以才有意識來尋求他人的幫助。」柳薇往茶杯里加了朵菊花。

    「治療是很漫長的過程,辰西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的人生軌跡一大半都是和弟弟一起,就連他考警校,都是因為他和弟弟兒時的一個約定,他在潛意識裡認為辰西的死是自己的錯,認為自己背負了一條人命,所以愧疚的情緒讓他無法向前行進,當時我選擇了讓他避開一些容易想起辰西的事物,例如,成為警察。」

    時析握著杯子,用指尖摩挲著微燙的玻璃。

    「作用還是有點的,至少短期內,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後來我有嚐試讓他慢慢接受那些現實,他自己放棄了,說想學心理學。」柳薇嘆了口氣,「但他別想瞞過我的眼睛,他想當警察,他也適合當警察,有這方面的天賦,他只是在自我迴避,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所以這回,是我勸他回歸警局的。」

    時析抬起了頭。

    「我本以為,五年了,是該翻一頁好好過日子了,沒想到他心靈深處,還是那麼脆弱。」

    杯子里的菊花充盈了水分,舒展著花瓣,而一旁玻璃罐子里曬幹的菊花毫無生氣,幹涸著,死亡著。

    「這兄弟倆都是這樣,都為對方著想,從不去審視自己,即便自己很需要別人的關照,表面上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柳薇搖搖頭,「旁觀者清,想必你也了解。」

    時析遲疑著,還是點了頭。

    「不過辰北跟我提到你了。」柳薇話鋒一轉,將視線放到眼前的人身上,「他從不跟我談起別人,這回難得提到了一個人,他說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安靜,清清淡淡的,從不對他說話,看起來膽小,卻把他從高樓邊上救回來了,他到底是膽小呢還是勇敢呢,這樣對我說。」

    時析稍稍低下了頭,他覺得自己的臉頰又開始莫名地發燙。

    「他說跟你在一起,好像就沒那麼難受了。」柳薇微笑了下,將時析的反應盡收眼底,「所以今天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時析。」

    她從桌上拿起名片夾:「那天辰北回去的時候,順手拿了張名片回去,他知道我的聯繫方式,這張名片不是自己用的,他說自己可能會被帶走調查,我就想這傢伙肯定會拿我當救兵,那麼他會去找的人只有可能是你,而最近的休息日恰好就是今天。」

    就好似聽了一番小推理,時析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原來柳薇是早就知道今天會有人來找她。

    「重新翻起的舊土總會帶著腐臭味,這可不是件好差事。」柳薇抿了口茶,似乎是嫌棄茶水有些涼,她往裡填了些熱水,又將時析面前的杯子灌滿,「然而有個傢伙認為自己身上背了兩條人命了,會被壓垮的,我們得幫他卸下來。」她活動了下手腕,「資料都帶來了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時還是高三小鬼頭們現在也是踏入職場一年的滑頭鬼了,我們得定個作戰方案。」

    寬敞的審訊室里,辰北環視了下房間,踩了下結實色澤良好一看就不便宜的木質地板,發現市局的審訊室真是寒摻了。

    調查員對於辰北先前遞給他的紙袋似乎有些為難,辰北示意了下:「沒事,吃吧,空著肚子不太好,只是多做的三明治而已,不算賄賂。」

    調查員嘴角抽動了一下,彷彿在對「賄賂」二字進行肢解解讀。

    辰北盯著他的眼睛:「呃……也沒毒。」

    一番來來回回的準備後,大概該到位的人都到位了,監控錄音打開,辰北正襟危坐,為了配合這場作秀,他特地一身正裝,正氣凜然,儀錶堂堂,微笑也十分標準,然而他卻不自覺地用左手去撫摸右手的指骨。早上時析忽然間的牽手讓他一驚,除了日常見面或寒暄時的握手,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握他的手了,一瞬間接觸到的溫度甚至有些燙,但隨即就變得溫暖起來,時析的指尖在顫抖著,即使他什麼都沒說,莫名的情愫卻能傳達過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就開門見山吧。」調查員翻開簿子,拿起筆,「汪燁死亡那天,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知道他處於危險的境地為什麼不提前通知警察?」

    「我的任務是對跳樓者的心理疏導,報警,圍觀的群眾已經那麼做了。」辰北應答自如,似乎會問什麼問題他都已經猜透,他現在有些心煩意亂,大好時光,陪著這群人在這裡「閑聊」,不如和時析一起去……

    這麼想來,除去醉酒亂語不談,他和時析的交流從表面上看總是他單向的敘說,但實際上給自己的感覺卻是相互的,至於這個相互來自於哪裡,他沒有去仔細思考這一點,時析好懂,也難懂。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和柳薇的長談。

    「那是誰,聽起來很有辰西的味道。」

    「他們是兩個人。」暖橘色的燈光下,辰北把自己大半個身子都埋進蛋殼椅里,「辰西是一塊沉香木,沉香木結香的必備條件之一,樹幹傷,被黴菌感染或深到難以癒合的刀斧痕跡,他受了太多的傷,卻全都內斂起來,久而久之,散發出了香氣。」

    柳薇不可置否,算是同意了他的比喻:「時析呢?」

    「我認識的這位時先生,他不會主動說話,也不記得我的臉,他可以透明也可以神秘,他就像培養皿中一顆靠著水就能生長的小園葉,可能從土裡來,可能從池塘里來,也可能從石縫,草地,森林……」辰北托著頭,眼神恍惚起來,「很奇怪,他從未取悅我,我們之間不冷不熱,不親密也不算疏遠,而我看到他就覺得是晴天,彷彿世上的植物就只剩下那一顆圓葉。」

    柳薇笑而不語。

    「怎麼了?」

    「辰北啊辰北。」

    「到底怎麼了?」辰北有些疲憊。

    「心理學到我這個程度,也算是寂寞了,我最近看了本書,書名很有意思,叫《戀愛心理學》。」柳薇的笑容越擴越大,「我這個嫁不出去的剩女你也不肯收我,我只好去發展一下自己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薇收住了笑容,換了一副嚴肅而又正經的表情:

    「那位時先生,你可能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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