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重壓之下，明明應該最快康復的媽媽還總想說話，導致聲帶恢復的不是很好。

鄭郁文不能明白媽媽想表達的意思，只能多去醫院陪陪她，告訴他最近爸爸和弟弟的恢復情況，讓她不要著急，不要擔心。

他以為這樣，媽媽就能安心些，不會總是想要說話，影響聲帶恢復。

「嗯…嗯…」媽媽開始哼哼，手指著對面的桌子，沖鄭郁文眨眼睛。

「媽，想要什麼？」鄭郁文走到對面桌子前，拿起一個蘋果問，「想吃這個？我讓阿姨給你榨成汁，你才能吃。」

他把蘋果給護工，讓她去榨汁，自己坐回邊上，可媽媽依舊指著那邊，費力的哼唧。

不明白她要什麼，鄭郁文又走過去，將桌上的東西看一遍，一籃水果，一束花，還有一個小盒子里裝著些零碎的東西，是護士記錄用到的紙筆和小棉簽這類醫用品。

難道不想吃蘋果？媽媽挺喜歡吃蘋果的呀？

「想吃梨？」媽媽小幅度的搖頭。

「香蕉？」還是搖頭。

他把水果籃里的全部種類都問一遍，沒有媽媽想吃的，只好打開電視，把媽媽的床搖起來一點，裝作不高興的說，「只能起來一下下哦，醫生說這樣會擠壓傷口，不好。」

媽媽沒在艱難的指著對面，像是嘆了口氣，讓鄭郁文想笑，摸摸媽媽的頭，小聲笑道，「你怎麼跟康康一樣了，像個小孩兒！」

有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在病房對面，背著相機，時不時的透過門上小小的探視窗觀察裡面，拍下鄭郁文和媽媽相處的畫面。

看見裡面那個女人一直勉強的說話，他緊皺著眉盯著相機，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拍下照片，快步離去。

使用新的藥物後，弟弟的情況果然有所好轉，可能會醒來，醫生讓他多來醫院，在床邊和他說說話，更能刺激他。

不過一天也不能待多久，最多兩個小時，鄭郁文自己也不敢待太久，怕把自己身上的細菌留在裡面。

時間過的很快，錢花的更加快，越臨近開學，他就越發愁。

鄭郁文跟萬晨竹商討完下一階段的治療計劃，邊走出辦公室，邊想著後面的計劃。

開學以後，他就大三，音樂系的課很少，但依舊要回學校。那樣，就算這邊各種麻煩事解決好，他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錢自然賺不到多少。

他要不要去找間高級點的舞蹈教室，兼職做做舞蹈老師，或者是教小孩唱歌？

「漂亮哥哥！」

身後傳來一句喊聲，但他沒有理會，直徑向前走去。

不一會，身邊就出現噔噔噔的跑步聲，他被一隻小手牽住，聽到一句歡快，有些熟悉的叫聲，「哥哥！」

這讓他不得不停下思考和腳步，看向身側，「漂亮哥哥」原來是在叫他嗎？

是甜品店裡那個可愛的小孩，這讓他有點意外和開心，連嘴角都不自覺勾起。

他蹲下摸摸小孩的頭，順帶捏捏圓乎乎的小臉，笑得很溫柔，小小聲的問，「你怎麼在這裡？和爸爸一起來的？」

「嗯，和爸爸來看太奶奶。」 姜智琪不住的點頭，「爸爸上次吃了哥哥買的蛋糕哦！他還說好吃。」

「是嗎？那爸爸心情有沒有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