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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狸奴不出門

    一個是男女不忌假紈絝,一個是隱忍斯文假正經。 數百年前,昤國國君月滿衣一道聖旨,幾乎滅了陸家滿門,拿太卜令輔的名號,囚了陸與時的人,也囚了陸與時的心。 一句「謝主隆恩」,一世君臣,只換得兩兩相負,來生再聚。 江南重遇,故人相守。身閑心太平,與君同醉醒。 —————————————————— 「如果是美夢,會不會醒,都不重要。」——陸與時 「如果是謊言,能不能圓,都不在乎。」——宋詡 —————————————————— 第一次嚐試帶懸疑元素的劇情流古耽,文風不定時變換,前十章鋪墊居多,是個養成系雙箭頭HE,又或者是貓妖和小少爺的日常。 會有前世大三角劇情。總體篇幅較長。可能比較適合無聊時戳進來?每章末尾會隨機掉落小劇場一個。沒有的話是作者懶(bu

    小說: 我與狸奴不出門 作者:西行妖00 字數:1834 更新時間:2019-09-22 08:25:18

    第七章

    有人正春宵一度濃情蜜意,有人正坐懷不亂佯裝君子。

    宋詡把陸與時扣在房頂,力氣極大,四肢像八爪魚一樣掛上去磨蹭,嘴裡迷迷糊糊含著幾個詞,湊近了聽,全是平日里愛吃的小點心。

    要命的是,房裡時不時傳出那些迷一樣的低喘,帶著壓抑,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已經讓某人拼盡全力遏制的本能緩緩蘇醒。

    一個不慎,陸與時怕是真的要開葷吃人。

    眼瞧著當前的狀況越來越不妙,宋詡又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陸與時正在猜測身上這人的企圖,頭頂有什麼東西突然冒出來,顫抖著豎起,身上的斑紋開始若隱若現。

    完全不給反應過來的機會,宋詡眼神迷離,就這麼看著懷裡的特大號人形點心縮成一團,最後變成了家裡那隻愛管閑事的肥貓。

    一溜煙過去,整個房頂就只剩下自己。

    直到天亮。

    馬車停在壽州城外,天氣已經轉冷。陸與時下了車和守城的官兵交接,身後那一大團絨毯開始不斷蠕動,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冒了出來。

    宋詡有種錯覺,自己脖子上那個沉甸甸的東西不是腦袋而是脆皮果兒,被宿醉後的頭疼死死纏緊,碰一下就能炸開碎成幾瓣。

    「這是哪兒?」

    陸與時收好文書,塞進包裹,對著門簾內某個睡昏了頭的傢伙微微一笑:

    「回大人,壽州城。」

    「什麼?」

    門簾忽然被一陣風帶起來,迎面便是清晨特有的寒氣,刺入肌骨,宋詡一哆嗦,重新鑽回那團毛毯里,縮到角落。

    一路顛簸,車輪轉動的聲音戛然而止,停在驛館門口。

    陸與時拱手彎腰,臉上那股笑意恭敬而得體:

    「大人,請。」

    不消片刻,毛毯里傳出來幾聲咳嗽,斷斷續續,聽上去有氣無力。那守城官不慌不忙地走過來,遞上鑰匙,囑咐完要事便轉身離開。

    陸與時還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咬著牙輕聲道:

    「別裝了,人都走了。」

    某人突然探出頭,推開雜物跳下車,朝驛館門裡望瞭望,滿臉的疑惑。

    陸與時收回動作,示意身後小廝背好包裹跟上,和他一同進了門:

    「壽州本就不屬於富裕之地,又是這關外到關內唯一一處有煙火氣的,破了點兒很正常。天高皇帝遠,就是想管,也沒有閑工夫。」

    宋詡坐在長凳上,伸出食指抹了把桌面,臉上的疑惑換成濃濃的嫌棄:「這麼臟?給人住的?」

    「有的住就不錯了。」端酒菜過來的小廝撇撇嘴,斜了他一眼,把東西往桌上摔,完全沒有一絲尊敬新任長官的意思,頭也不回就去了後廚。

    「你什麼意……」

    宋詡站起來,剛想反駁幾句,袖子被陸與時一把攥緊:

    「別鬧。這地方我們幾個誰都不熟悉,少惹事為妙。」

    拽回袖子,宋詡氣鼓鼓的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扒拉,盤裡寥寥無幾的碎菠菜全被挑了出來,黏糊糊的貼在桌子上。

    「給。」

    陸與時把自己面前的點心推過去,示意他去看鄰桌。

    那是個滿頭銀髮的老嫗,靠牆坐著,一身粗麻布衣,相貌上絕不算平平無奇,還有些年少時的風韻,神情里卻是藏不住的憔悴。

    勉強咽下那口沒有什麼味道的點心,宋詡皺著眉回道:「看什麼?」

    「那把劍。」

    「什麼東西??」

    「你看她的手。」

    順著陸與時的目光,宋詡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像木雕一樣端坐著,左手五指纖瘦布滿皺紋,像是幹枯皸裂的樹枝,唯獨另一隻手五指短了一截,端起茶杯來更是動作僵硬。

    察覺到有人偷窺,那婦人也不做聲,攏好袖子,把雙手藏了回去。

    不過是個再小不過的動作,她像是沒有痛覺,右手一翻,五指居然全部縮回手掌,袖口處寒光乍現,右臂不自然地垂下。

    難怪整個右臂配上肩膀,會違和感十足。

    收回驚訝,借著「為人續酒」的由頭,宋詡起身離席去找老闆打聽消息。

    「您說她?」

    那老闆年紀不大卻很健談,興緻一來,算盤也不打了,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環視,見她出了門,開始滔滔不絕:

    「十幾年前,小人的父親接了遠方表親的生意來這兒……從小人記事開始,她每隔幾日就會來,點上一壺茶,一坐就是一天,從來沒人去搭理。有人說啊……」

    宋詡把耳朵湊過去,眼神很是期待。

    「那是個欽犯。」

    好不容易收回的驚訝拐了個彎,放大鋪開出現在宋詡臉上。

    「說是欽犯,其實也算可憐人吧。」

    「此話怎講?」

    老闆重新撈回算盤,打的飛快,嘴上一刻也沒停:

    「小人遇到過不少江湖中人,醉生夢死的見多了,卻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喜歡茶的。」

    話說的沒頭沒尾,老闆轉身去查帳薄。陸與時背上行李喚他出門,漫不經心的問:

    「查出什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

    宋詡連連擺手,答的敷衍,他也不再追問。一行人出門繞著大街兜了幾圈,等帶著大包小包找到知府府衙大門,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等到打掃完畢住下來,早過了晚飯時間。

    躺在又冷又硬的床板上,宋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安穩,夢境雜亂無章。一陣風偷偷從窗檯溜進來,雖然不算冷,卻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熟悉。

    陸與時站在他床頭,抬手拈訣,施了個安神咒,聽著呼吸聲在黑暗處逐漸均勻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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