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聞欽打電話，讓他來接我，他說好，聲音有些不對勁兒，但沒等我多問什麼他就掛了。

江抿言離我一米遠，怯怯的看著我，一副想靠近又怕的模樣。

我沒和他說話，兀自穿著衣服。我倚在沙發上刷手機，權當看不見他。很快，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發現就是柳聞欽。我說走吧，江抿言卻突然在後面出現，抱住了我。

他身體微微顫抖，忍著哭腔對我說，「林野，你別走！」

我偏要走。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譏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江抿言，你看好了。」

我說罷，伸手勾住柳聞欽的腰吻了上去。

江抿言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聞欽是很不樂意的。他身體僵硬的不得了。

我吻罷特意轉過頭，炫耀似得看著江抿言，無聲的說：你看，我就是這樣兒的人。

江抿言站在那裡不說話，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我看的煩，拉著聞欽的手轉身就走。

車上——

柳聞欽防瘟神一樣的防著我，夾槍帶棒的取笑，「林野，你挺牛逼呀。小情兒這麼快就上鉤了。」

我鼻子里哼了一聲，帶出幾分疲倦和不以為然。

聞欽刺不到我，就安靜開車了，但他嘴裡閑不住，沒一會兒又開始叨叨，「你想怎樣兒，這人我看哭的也挺慘的，你還想怎麼報復啊？」

我正放空在海菲茲的d大調協奏曲之中，試圖忘記江抿言，柳聞欽車載音樂還不錯——我想。

他突然冷不防問了這麼一句，我又覺得他車載音樂都是狗屎了。

我想下車。

唉。

我不想提江抿言，他專心看路，看不到我的臉色，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病了吧唧，嘴都沒張開，口齒模糊道：「還怎麼報復啊，不嫌掉份兒。」

聞欽一心二用，往我這兒偏了偏頭，「那你打算不理他了？」

「嗯……」我調低座椅，半躺在上面，半眯著眼去看柳聞欽。

臉還是那張臉，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聞欽，」我突然坐起身，「你有女朋友了？」

柳聞欽轉頭看我——正值紅燈——他問，「你問這個幹嘛？」

我伸出手，把他的衣領往下扯了扯，那地兒有枚吻痕，剛才還看不真切，這樣一來簡直不要太百口莫辯。

柳聞欽幹脆也沒辯，承認了，「我不小了。」

我：？

柳聞欽：「有個炮.友很正常。」

我：「……所以不是女朋友？？」

柳聞欽面不改色，「不是。」

哦。

柳聞欽慢慢發動車子，問我，「你要去哪兒？」

「回家吧，」我不經意的向外看了一眼，突然頓住，「聞欽，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這個圈子肯定多多少少都會得罪人的啊。」他說，「怎麼？」

「我們……」我在後視鏡里確認一番，又轉過了頭看後面那輛車和我們的距離，「被跟車了。」

「嘖，」柳聞欽這才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後視鏡，隨後他疑惑了一聲，「這……好眼熟。」

我：「你見過？」

柳聞欽不說話，思忖了會兒，道：「好像是我的私生飯。」

「操……」我看著那輛車和我們的距離，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手機拿來，我給你經紀人打個電話。」

「口袋裡。你幹嘛？」聞欽問。

我沒理他，兀自開了機，然後找到通訊錄，給他的經紀人王路撥了個電話。

「喂，我是林野。我現在和聞欽被私生飯跟了，過來接一下。」我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心口惴惴不安。

對面問在哪兒，我回想著路程，「三環下高速那邊兒，嘖，我給你發定位吧。」

說話檔口，聞欽突然提了速。我被慣性按在了位置上，擰著眉頭就問，「你幹嘛！」

「她們跟的太近了。」柳聞欽頻頻去看後車鏡和記錄儀，神色也是焦慮。

「我.操……」我罵了一聲，「你幹嘛自己來接我，我以為你會讓哪個小助理……」

我話沒說完，一陣更大的慣性朝我衝來。我毫無防備，被安全氣囊懟了一臉，登時頭暈眼花，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