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順眼，保姆說的戰戰兢兢，身子都在抖。

顧宇楓冷眸緊縮，「給我吧。」他全身的寒氣瞬間冰凍整棟別墅，邁著筆直的長腿上樓，手裡還端著那碗粥。

打開門，房子里靜的一根頭髮絲掉地上都能聽到聲響。顧宇楓推開卧室的門，白梓晨立刻把頭扭過來，倆人大眼瞪小眼，他又看到那碗討厭的清粥，皺著眉又把身子轉了過去。

不過，是他眼花嗎？他剛剛居然看到顧宇楓白色的襯衫上斑斑血漬，錯覺，一定是。

鬧彆扭，笑。顧宇楓放下手裡的粥，慢慢的把人轉過來，然後壓住。睜大眼，不是錯覺，鼻尖充斥著血腥味，他身上確實有一灘血。

「你，受傷了嗎？」

笑，勾起嘴角。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顧宇楓莫名的想逗逗他。

「怎麼，你心疼我？」

「誰他媽心疼你啊，滾開，壓死老子了。」

伸手推開，怎麼越看越像被發現真心後惱羞成怒。顧宇楓又笑了笑起身，一顆顆的解開紐扣，白梓晨以為他要幹什麼，渾身充滿戒備心。

「我去洗澡，給我乖乖把粥喝了，要是我洗完澡發現你還沒喝，你知道我會怎麼收拾你的。」

脫掉襯衫，白梓晨才發現自己被他耍了。哪有受傷，白皙的皮膚簡直透亮，不知道他又幹什麼去了，衣服上怎麼會濺到血，難道是……殺人？

瞳孔放大，白梓晨不敢再往下想。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顧宇楓舒服的享受著沐浴的愉悅。

肚子咕咕的叫，再次瞥了眼粥，端起床頭櫃上的粥，閉著眼喝了一小口，嗯？出奇的美味，睜開眼，狼吞虎咽的解決了。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白梓晨再次繃緊了神經。打開門，穿著浴袍，顧宇楓單手用白色的毛巾擦拭著頭髮。緊了緊浴衣的帶子，白梓晨拉過被褥蓋過胸部。

笑，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白色的毛巾隨意扔在沙發一角，伸手胡亂揉了揉黑色的軟發，顧宇楓朝著床上的白梓晨色眯眯的撲過來。

「卧槽！你給我下去。」推搡著身上的人，淡淡的檸檬沐浴露味道撲鼻而來。

「晨晨，小晨，小晨晨~」甜膩的小奶音脫口而出，白梓晨覺得現在的顧宇楓與前面的顧宇楓簡直判若倆人。

「你，你有病啊？在我身上發什麼騷。」

雙臂撐在他的雙肩處，顧宇楓抬起身，嘴角依舊帶著一抹壞笑，「我就是有病啊。」

「有病就吃藥！」白梓晨真是醉了。

「你就是藥！」

眼睛直直的盯著他，顧宇楓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你什麼意思啊？」心臟有一秒停拍，白梓晨微皺著眉。

笑了笑，突然低下頭，「我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嗎？」嘴唇滑過白梓晨的臉頰，顧宇楓在他唇上印上蜻蜓點水般的吻，「要想讓我好，你必須要忍受煎熬。」再次勾起嘴角，翻個身從他身上下去。

「……」一句話都不想說，白梓晨快要被顧宇楓氣死。

關了燈，月光透過落地窗柔和的灑在顧宇楓的側臉上。白梓晨微仰著頭細數著他長而密的眼睫毛，被他抱的死死的也抽不出手，數了一次又一次，怎麼也數不清到底有幾根。

顧宇楓嘴角還是有點弧度，性感的薄唇微微張開，吐出的熱氣全數噴在白梓晨白皙的脖頸處，癢癢的，酥麻酥麻的感覺。

白梓晨扭動著身子想離開他熱熱的呼吸，剛輕輕動了下胳膊，顧宇楓那雙幽冷的眸子就睜開了。

「你要是再動我會忍不住辦了你。」

顧宇楓提出警告，再次收緊胳膊，白梓晨被禁錮的牢牢的，動彈不得。

「你能不能鬆開我點，我快不能呼吸了。」

低頭借著窗外的月光看了眼臉色緋紅的白梓晨，嘴巴一張一合微微喘息著，顧宇楓冷眸染上情慾，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說了，我忍不住的。」

翻身壓住一陣濕吻，舌頭攪動著他的舌頭，顧宇楓吻技高超，白梓晨只能從齒縫裡發出嗚嗚的聲響。

「唔……唔…………」

「我愛你，子清，子清……」

聽到這個名字，白梓晨的腦袋直線充血。子清？呵呵，原來是把我當成以前的情人了。一下推開身上的人，白梓晨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一大股子力量。

「夠了顧宇楓，我他媽不是你的備胎！」

一下清醒，他怎麼會呢喃離子清的名字。緩了緩神智，顧宇楓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什麼。

「小晨你聽我說，我沒有把你當備胎，我是真心喜歡你。」

「收起你的甜言蜜語，吻我的時候你喊出了子清，你愛的是那個子清，他媽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白梓晨！」

狠狠一拳砸在床鋪上，白梓晨手臂暴起一條條青筋，清晰的格外刺眼。

「對不起小晨。」一下抱住，不顧白梓晨如何反抗，緊緊的，快要不能呼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掙脫開，狠狠甩他一耳瓜子。

「你不用對不起我，我們本來就沒任何關係。顧宇楓，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對我的無禮。」心痛到無法呼吸，白梓晨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

「小晨……」

「滾開，別碰我！」

眼睛通紅，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慢慢滑落到削尖的下巴凝聚成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月光下泛著點點亮。

又讓他哭了，顧宇楓想抽死自己。離子清是他心頭的痛，他的離開是他顧宇楓一手造成的。他愛離子清，愛到骨子裡，但有點他很確定，他現在喜歡的人是白梓晨，他愛的人也是白梓晨。

至於情到深處喊出離子清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渾身都在顫抖，白梓晨第一次有種死一般痛苦的感覺。他居然還天真的以為顧宇楓是真的喜歡他，真的在乎他，真的愛他，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可笑。

「我去睡沙發，小晨，我愛你。」

捂住耳朵，白梓晨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