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南清了清嗓子，「醒了，收拾收拾，今天出院。」扭頭又向身後的陳四吩咐道:「讓廚娘做點有營養的飯食，把少爺的房間收拾整潔，順便再收拾一間房出來，小晨今晚要住進去。」陳四點了點頭離開病房。

顧清南走向白梓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晨啊，今晚就住我家吧，小楓還需要人照顧，家裡的保姆我不放心，再說，他比較黏你，叔把他交給你放心。」他一臉的和藹可親，不知真的還是假的，白梓晨沒有拒絕。

「好的顧叔叔。」他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說著眼睛瞅了眼勾起嘴角的顧宇楓，他禮貌的回了個微笑。

「爸，不是說要出院嗎，別等晚上了，現在就出吧。」他從床上坐直了上半身，「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我都快中毒了。」捏了捏鼻子，顧宇楓劍眉微皺。

真尼瑪矯情，白梓晨在心裡鄙夷他。

顧清南笑的爽朗，白梓晨嚇了一跳，顧宇楓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震住。收斂了笑容，顧清南抬手揉了揉顧清南黑色的碎發，越看越覺得自個兒子怎麼那麼英氣逼人。

「成，爸這就讓人進來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回家。」

「嗯。」

突然想到什麼，顧清南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看了眼白梓晨，抱歉的笑了兩聲，「那個小晨啊，你去叫護士進來收拾東西，我和小楓有點話要說。」

白梓晨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爸，什麼事啊？」

顧清南一臉的嚴肅，這讓顧宇楓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半餉，顧清南才幽幽開口，語氣冰冷還夾著幾分憤怒:「一年前打傷你那個學生，我已經派人處置了，他是陳家的大公子，陳家一直和道上的人有交往，我派去刺殺他的黑衣人都無功而返。」緩了一口氣，他繼續說:「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小子早都死在我精心安排的車禍里了。」

顧宇楓聽的稀里糊塗，一年前打傷自己的，一年前……難道是陳墨笙？

「爸，你把陳墨笙殺了？」顧宇楓瞳孔放大。

顧清南重重的嗯了聲。

「誰讓你殺他的，一年前的事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傷口沒癒合就出院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小腹處的刀傷。」

顧宇楓跳下床，和顧清南面對面相持著。

「小楓啊，他害你沉睡了一年，整整一年啊，你知道這一年黑風社都發生了什麼嗎？虎龍幫那群人在你昏迷的階段為虎作倀，搶奪了不少資源，我們黑風社下的二十多個酒吧，十幾個娛樂會場，地下賭場，全被他們和骨頭幫洗劫一空！」顧清南嘆了口氣，「好在我們勢力龐大，他們還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是我們旗下的那些資源都被搶了，這口氣一定要出！」

顧宇楓恢復以往的冷酷無情，他緊握著拳頭，是時候要剷除虎龍幫和骨頭幫這兩大群體幫派了。

「爸，交給我吧。」

顧清南嗯了聲，抬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爸爸老了，黑風社交給你，我就能提前退休了。」語重心長，這個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這副疲憊的姿態，著實讓顧宇楓有些心疼。

「爸，你跟我說實話，陳墨笙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是！」

「……」

顧宇楓心頭一緊，陳墨笙，雖然沒有過多少接觸，但終究是條無辜的人命。

顧清南像是看懂他得心思，淡淡笑了笑，「小楓啊，幹我們這行的，千萬不要有婦人之心，你今天不除他，等他緩過神來了，死的就是你！」

顧宇楓還想說什麼時，白梓晨領著護士進來了。他緊抿著唇，等護士全都收拾完後，顧清南摟著他的肩膀，手裡提著包。

「走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