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陽一下來了興緻。

他壞笑著，「歧總，大嗎？」

歧沐煬臉都黑了。

「我問你話呢。」

「……」

歧沐煬想抽回手，無奈那隻手的力氣太大，他壓根掙脫不開。

徐思陽勾著唇壞笑著。

「阿陽，能不能別鬧了？」拉鏈拉到一半停下，歧沐煬腦門上青筋暴起。

「我問你話呢，大不大。」

「……」

徐思陽繼續我行我素，歧沐煬的臉也瞬間燒了起來，接著渾身憋著一股勁，抽不出來只能忍耐。

「大不大？」徐思陽讓他一隻手握住。

歧沐煬腦門鬧著熱氣，緩了半天才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來:「大」

微微勾著唇，徐思陽突然把手轉移了地方。

「你要幹什麼？」

歧沐煬身形一震，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攥住徐思陽的胳膊。

「打一炮。」

猛的欺身壓住，男人沒有焦距的目光里隱隱約約的恍出個冷峻的臉部輪廓，慢慢的放大，放大，隨即四片薄唇貼在一起。

歧沐煬抬手去扯他的頭髮，徐思陽一痛，嘴上親吻的力度就增加了幾分。

歧沐煬的嘴巴又軟又彈性十足，徐思陽用薄唇含住他的下嘴唇，緩慢的向外拉扯著。

「你……」

徐思陽坐了起來，「歧總的嘴巴真好吃。」他一邊拉好褲子拉鏈，一邊把桌上的金絲邊眼鏡扔給沙發上的人。

「我走了。」

「……」

歧沐煬摸索著戴上眼鏡，眨巴了下眼，視線逐漸變的清晰。空蕩盪的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衣服看起來有點凌亂，而剛才那抹高大的身影早已離開了視線。

唇片上還殘留著徐思陽的味道，那股青澀，陌生，更多的是帶著恨意。

歧沐煬勾著唇，笑容有些苦澀。

徐思陽回到高級公寓，裡面傳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推開門，王以末跟他打了個招呼。

「隊長…」

「……」徐思陽沒搭理他，黑著一張臉朝著卧室走去，那股透心涼的冷意瀰漫在空氣里，久久不散。

劉野不自覺的摸了摸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隊長這是怎麼了？」他問。

「鬼知道。」

「……」

徐思陽一進卧室就點了跟煙。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照片里的女人笑魘如花，小鳥依人的模樣倚靠在俊美男人的身上。

照片里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眉清目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眼裡滿含愛意的看著懷裡的女人。

徐思陽伸手撫摸著男人的臉。

「姐，我喜歡他，可是我更恨他。」他的手驀然的收緊，手裡的照片變了形。

漆黑的眼眸里，是無盡的哀傷和凄楚。徐思陽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無力過，明明很想把那人吃幹抹凈，可每次真的到了嘴邊，自己卻又表現出一副極度厭惡的樣子。

夜幕就要降臨，歧沐煬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時抬手揉按著太陽穴，臉上顯露出些許的疲憊。

突然想到什麼，幽冷的眼眸緊縮著，徐思陽掐滅了煙，似一道閃電般的衝出了公寓。　

「隊長你……」王以末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就在一瞬間跑的沒影了。

劉野張了張嘴巴:「隊長今天怎麼了？」

「不知道啊，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嘎吱——李曉東咀嚼著薯片。

張尹力剛從健身房出來，脖頸上還掛著一條毛巾，健碩的肱二頭肌結實硬邦。他抬手用毛巾擦把著臉上的汗珠，瞥了眼沙發上四仰八叉的幾個人，什麼話也沒說的朝著雪櫃走去。

取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

「阿力，副隊長呢？」劉野四處瞅了瞅，他突然間發現，從進來到現在都沒看到吳燦的身影。

「我哪知道。」

「不對啊，他不是跟你特近乎嗎？」

張尹力千年冰山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別樣的表情，他嘴角抽了抽，「你哪隻眼看到他跟我近乎了？」

「我兩隻眼都看到了。」

「……」

「我們也是。」王以末和李曉東附和著。

「……」

張尹力懶得搭理他們，一溜煙的功夫又鑽進了健身房裡。

吳燦對他好，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和他初戀長的像罷了。

——

「在哪？」

徐思陽開著車，撥著電話，問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急躁。

歧沐煬腦袋沒轉過彎:「什麼在哪？」

「我問你現在在哪？」

「停車場啊。」歧沐煬一臉的莫名其妙。

「在那等我。」

掛了電話，徐思陽一腳油門踩到底。

「嘟嘟嘟…」

從接電話到掛電話，歧沐煬一直處於一種懵逼狀態。

他只當是徐思陽抽風了。

「喂，霍總。」

「沐煬啊，需要我派個司機去接你嗎？」那邊笑呵呵的說著。

「不用了，我自個兒開車過去。」歧沐煬邊說著邊發動了汽車引擎。

歧沐煬剛開車離開沒一會兒，徐思陽就把車穩穩的停在車位上。打開車門，步履有點突兀的急促，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雙手暗自握成拳頭狀，狠狠砸在停車場的石壁上。

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機械的女聲再次響起，砰的一聲巨響，手機熒幕被摔的四分五裂。

徐思陽坐在車上，煩悶的砸著方向盤。

他想都不用想，歧沐煬肯定又在跟那個霍總通電話，而且正在去見那人的路上。

為什麼，明明恨到骨子裡，卻還是看不慣他和任何男人女人親密接觸。為什麼歧沐煬可以對他們笑臉相迎，而對自己總是刻板著臉，總是一副永不待見的模樣。

徐思陽狠狠砸著方向盤，似乎要把長時間積壓在內心的不甘與憤怒全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