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點意外後他沒趕上回去的巴士，眼睜睜地看著巴士從眼前開走，安漠心裡的怒火積攢到臨界點。

車站上的其他人都好奇地瞅著俊美好看的男孩慍怒的神情。

「嘟嘟。」

顧與森搖下車窗，露出英俊的側臉。

安漠慍怒的神情秒切換成一臉驚喜：「顧哥！」

「上車。」

安漠眼皮底下有一層淡淡的烏青，他剛上車就有些疲憊地靠在車墊上有些昏昏欲睡，顧與森換上一首舒緩的音樂曲。

沒過幾分鐘，安漠就已經閉上眼睛淺淺地睡了過去。

天氣逐漸轉涼，他換上了長袖的校服，小臉埋在豎起來的領子里歪到一邊，留下一個隱隱的好看的脖頸線條。

頭髮已經長到耳朵下面一個半指節的地方，顧與森不由自主地摸上去，不毛糙，很柔軟。

安漠睡眠淺，摸了一下就有轉醒的跡象，顧與森趕緊抽回手指。

他茫然地揉了揉眼睛，還有點懵懂，路燈打在他臉上留下一片光影。

顧與森雖然在開車，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安漠身上。

路過一家大型超市時顧與森停下車。

他推著購物車，晃晃悠悠地跟在安漠身後，漫無目的地選擇一些包裝好看的零食。

每次做零食包裝前，顧與森都會先去超市調研，但都是有針對性，購物速度非常快，像這次臨時起意的次數卻不是很多。

安漠在蔬菜區稱了一袋子青菜，還稱了兩斤的豬肉，獻寶似的湊過來。

「爺爺之前教了我做四喜丸子，正好今天我做給你吃。」

「為什麼有香菜？快放下！」青菜旁邊還有一小撮香菜，顧與森很敏感地聞出了味道，兩道劍眉糾結到一起。

「香菜只是擺盤用的，不會當調劑品放。」

饒是這樣說，顧與森還是強迫安漠把香菜放回去。

「唉，顧哥啊，你是小孩子嗎？」安漠無奈地放下。

顧與森掩飾地咳嗽兩聲，拉住安漠的帽子一言不發地就往櫃檯走。

「等等啊，我還沒買完。」

零食櫃旁邊，凌薇躲在一邊偷偷地探出腦袋。

從安漠進超市她就注意到了，偷偷地跟在他們身後，沒敢上前。

在她印象里安漠一直都有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然而兩米開外的安漠卻笑容滿面，完全是自己沒見過的模樣。

哈尼在院子里打滾，聽到有車響立即豎起耳朵，歡天喜地地跑到門口，結果卻看到安漠，它一下子跑回窩裡。

「哈尼最近好像不太對勁。」顧與森擔心地敲了敲狗窩，而哈尼還是沒有出來。

安漠不是太擔心，撕開口子將狗糧倒進盤子里：「到青春期了吧。」

「可是青春期應該是跳上跳下、拆家吧，哈尼太安靜了。」

哈尼滴溜地轉著眼睛，怎麼也不敢看安漠，只能委屈地舔著顧與森的手指，纖白的手指上沾上了一些口水。

安漠眼神暗了暗，有些暴戾地瞪著哈尼。

顧與森背對著他，沒有看到他的不對，有些驚訝哈尼突然收回舌頭，似乎是受到驚嚇一般縮進狗窩裡。

「哈尼這是怎麼了？明天我帶它去醫院看看吧。」

「可能是總是吃狗糧沒味道，我做點狗食試試。」

安漠套了圍裙進廚房，還好剛才多稱了點肉，可以做點肉糜，拌上一丁點蔥末和芝麻油，他家以前養過一隻大黃，一直是這麼喂的。

感覺不到安漠的氣息，哈尼才從狗窩裡稍稍探出腦袋，沒多久一盤鮮香的肉糜放在它眼前。

一抹月光照下來，肉的香味戰勝了恐懼，哈尼吭哧吭哧地吃起來。

顧與森這才放心下來，他抬頭，碩大的圓月掛在東方，算算日子，好像中秋節就在這兩天吧。

「安漠。」

「嗯？」

「中秋節你要回家吧？」

「昂，每年中秋我都會和爺爺奶奶回老家。」

「是嗎？」果然如此，顧與森忽略掉心底的失落。

「你不回去嗎？」

「大概吧。」

顧與森臉上的失落，安漠當然不會錯過，他微微勾起唇角，突然湊到顧與森眼前：「你想和我一起過中秋節嗎？」

他眼神晶亮，墨黑的瞳孔彷彿一片夜空，柔和的月光漫溢進眼睛裡，他眉眼含笑，臉頰上還有一粒隱隱的梨渦。

他半蹲著，寬鬆的校服領口敞開，脖子、鎖骨都能看見，以及更往下面隱約的乳粒。

呼吸似乎近在眼前，好像只一低頭就能吻到那片飽滿好看的唇瓣，顧與森受到蠱惑般，右手按住他的後腦勺。

「嗚~」

哈尼低低地嚎叫，顧與森如夢初醒，頓時鬆開他站起來。

顧與森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能對孩子出手呢？他氣急地瞪著右手，把這一切歸結到最近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