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琛言多熱情地挑逗，楊炯始終按壓住眸底的慾望，彷彿沒有自主性的機器。

何琛言的手握住他的下身，他也只是低低地悶哼一聲，眉宇輕微地皺了一下，之後便再也沒有聲響。

「你積了很久嘛。」他剛觸碰，楊炯下身就支起了帳篷，調笑地手上加重了力氣。

楊炯死死咬住嘴唇，臉色泛起情慾的潮紅。

王晉自從出事之後對這種事極為恐懼，連洗澡都不會讓任何人碰到，自己也不屑於找其他人，偶爾忍不了了會用手解決，物極必反，越是壓抑的情慾，現在在挑逗下越是爆發的厲害。

「你不要忍著，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何琛言舔著他的唇瓣，湊到他耳邊誘惑道。

楊炯的氣息越來越急促，汗水從他鬢角流下來，他閉著眼睛極力地控制著不穩定的理智。

何琛言有些惱怒，面上表現得看不出來，神色不變地放開他，對他的無動於衷不做反應。

「炯炯你不愛我了嗎？」何琛言坐在床沿上，衣衫半褪，輕咬著手指媚眼如絲，瞳孔深處卻儘是冷漠。

楊炯只輕笑了一下，別人也許會中了何琛言的美人計，自己又怎會不清楚他的秉性。

這個人啊，哪會是有真心的人啊。

「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不會做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不做？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我以為你至少能有一點點明白我的意思的，你是不想明白還是根本懶得去明白？」

何琛言眼神微冷：「有區別嗎？」

「……沒有。」

「我需要你解決掉顧與森。」何琛言不再兜圈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上，彷彿剛才意亂情迷的人不是他。

「果然……你每次來找我都是有事情要我做，說實話我挺不願意見你的，這件事你還是找別人吧，再見。」

說完他轉身真的要走，何琛言一愣，隨即惱羞成怒：「楊炯！你再走一步試試！」

「還有什麼吩咐？」

「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一句話也沒有想跟我說的？」要說楊炯對自己沒意思了，何琛言壓根就不信的。

楊炯沉默了半晌，像是想起什麼：「對了，是有一句話，」他望著他笑道，「訂婚快樂。」

他自嘲地苦笑，這個人真的能做到連婚姻都可以是籌碼。

何琛言一言不發，琥珀色的瞳孔狠狠地盯著他，隨後瞳孔里逐漸翻湧出恨意：「我有辦法治好王晉那個瘋子。」

走出美術館後，楊炯望著墨色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知道何琛言訂婚的消息的時候自己心裡沒有泛起大的波瀾，彷彿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幸而不是十幾年前衝動的自己。

生活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能把所有的稜角都打磨成圓，任何往事都能塵封在回憶里。

回到出租屋時，王晉傻傻地坐在玄關等著，在自己進門的一刻如搖尾的狗一般撲上來。

王晉的癔症已經七八年了，樣貌隨著年齡增長，心智卻始終如同幼兒。

楊炯看著他，除了痛意還有一絲慶幸，瘋了也好，至少現在這樣小晉不用回憶那些痛恨的過往。

沙發上散著一張紙，是顧與森的信息。

何琛言想利用楊炯探聽安漠的消息，顧與森的這些信息也是他傳真過來的，這些原本被楊炯壓在床頭櫃里，沒想到卻被王晉翻了出來。

這些年楊炯為了脫離何琛言反抗了不少事，後果自然是越混越慘，現在好不容易在溫九驍手下混個工作解決溫飽，卻還是沒有能夠遠離那些人。

王晉趴在他腿上睡覺，楊炯小心翼翼地觸碰他的頭髮，心裡一片茫然。

木炭燒紅了一截，灰白的細屑掉了下來，他將木炭屑抖落進桶里，換上新的一段，原本陰冷下來的屋子又開始烘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