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不管有什麼問題，你也不能一見面就發騷，當我是瞎的，剛才豆腐吃的爽嗎？」

「小腰盈盈一握，手感很好。」顧淮墨眼冒精光，原本英俊的臉上表情卻非常猥瑣。

基因這種東西是不可改變的，顧與森是大流氓，顧淮墨也是青出於藍，看上的小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你他媽能不能矜持點？」

「你和安漠第一次見面就直接全壘打了，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嗎？」顧淮墨白了他一眼，毫不矜持就算了，居然還是下面那個，真丟人。

顧與森老臉一紅，惱羞成怒：「死小孩你說什麼！」

「略略略。」

「看來你是真不想知道溫九驍的消息啊，那就算了，掰掰。」

「別別別，哥我錯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是真理。」顧淮墨表示，自尊神馬的都被美人吃了。

顧與森得意地冷哼，小樣。

說到底溫九驍還是跟安漠比較熟，只不過不管顧與森怎麼說破嘴皮子，顧淮墨就是不肯跟他回去和安漠見一面，只約好了什麼時候出去一起喝酒。

下午他回了一趟公司。馮蕭城正在跟封氏集團的封御謙洽談一項合作。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封御謙。

第一次因為自己設計稿上一個顏色上的失誤被退回了所有設計，這是顧與森事業上唯一一次的滑鐵盧，雖然後來失誤改過來了，他也徹底不想跟這個人打交道了。

霸道專橫，鐵面冷酷，和電視上表現得完全不一樣。

封御謙對他似乎沒什麼印象，經過馮蕭城介紹之後才略微記起來一點。

「我只有一點，不要花里胡哨，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色系通通給我收起來。」

顧與森的色彩感覺很好，就算多種相衝的顏色在他手上降低純度，提升灰度之後搭配起來也會非常舒服。

不過這次既然是客戶提的要求，顧與森咬著牙也答應下來。

「什麼意思嘛，封氏的合作案你不是交給小蔡了嗎？」封御謙一走他就找馮蕭城興師問罪。

「小蔡的水準達不到二謙的要求。」

「小蔡是我徒弟，雖然不說是這個圈子裡最頂尖的設計師吧，但怎麼也在我手上調教了這麼長時間，這個封總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蔡很久之前就一直跟著顧與森，水準絕對稱得上是國內一流的，就這封御謙還不滿意，他其實是來搗亂的吧。

「二謙本來就很挑剔，他眼光很毒辣的，所以我才讓你來試試。」馮蕭城把先前所有的資料都跟他交接。

馮氏每個季度都會推出幾個很早就斷產的老零食重新上市，封氏集團作為合作夥伴一直都入股這個項目，而封御謙的意思是讓下個季度里加入很早之前的一款陳皮糖。

「我去這都磨磨蹭蹭多長時間了，就一顆糖而已，封御謙怎麼這麼墨跡。」袋子攤在桌上，從口子里散出十幾顆陳皮糖。

他剝開一顆放進嘴裡，一股鹹澀酸甜的說不出來的味道從他味蕾一直衝到太陽穴。

馮蕭城的反應非常冷淡，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什麼話也不說訊速地把袋子和糖挪得遠遠的，一刻也不想看見這個。

「反正這個全權交給你了，最後跟我彙報一下結果就行了。」

「行。」

這時候他手機響起來，是安漠。

「在哪兒呢？」

「公司，馬上回去，你要吃什麼嗎我買點帶回去。」

「不用，我現在在外面，等會兒我去你們公司，我們一起回去。」

「好，那我等你。」

十一月底的天氣寒冷但不刺骨，風打在臉上不至於讓人痛不欲生。顧與森在樓下兩頰被吹得通紅，他摩擦兩隻手掌，打算搓熱後焐焐。

突然一雙手掌湊過來包住他的臉，顧與森被凍得打了個寒顫。

「卧槽你幹嘛呢！」

「我冷嘛，」安漠委屈巴巴地收回手，「人家開了機車來找你的，手好冷哦。」

「……」

安漠穿的很單薄，脫下手套後兩隻手凍得有些發紫發黑，顧與森心裡一緊，抓住他兩隻手互相摩擦幾下然後放在自己臉上。

親密相觸的肌膚火速熱了起來。

「下次出來多穿點，還開機車，凍不死你的。」他生氣地瞪了一眼。

安漠輕笑，眼神晦暗地閃了幾下：「好。」

路上，顧與森專心地開車，景色一步步地倒退，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安漠坦白。

「我今天見到王晉了，他們和淮墨是鄰居，關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很好，我還看見王晉完全不排斥淮墨碰他。」

「哦？」安漠有些詫異，王晉發生過那種事，照理來說應該是會非常抗拒別人觸碰，尤其是陌生人的，沒想到他能和顧淮墨關係這麼好。

「你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西城？」

「別緊張，他只是結束了這個階段的拍攝，在西城落腳，正好有個什麼攝影展會在這裡舉行，放心，等看完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走的。」

「那就好。」要是何琛言注意到顧淮墨，知道了他和阿森的關係就不好了，別的不怕就怕他會喪心病狂地用美人計勾引顧淮墨。

那個熊孩子的意志力可沒看上去的那麼堅強。

「熊孩子那邊我會提醒他的。」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安漠拉開車上的抽屜，一張名片掉了下來。

粗製濫造的紙質，花花綠綠的排版非常扎眼，甚至還把「情趣」錯印成「清趣」，一張情趣用品店的名片。

安漠若有所思地夾著名片，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顧與森的臉色卻刷地紅了一大片。

「你你你……」他情急之下飛快地搶過那張名片扔到窗外，動作一氣呵成，順暢的安漠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不是我的！你別亂想！是上次發小廣告的給……給小城子，他放的。」

「阿嚏」馮蕭城平白打了個噴嚏。

「是你的也沒關係。」他嘴邊笑意加深，表示不是很在意，「其實吧……」

他低聲在顧與森耳邊說了一句話，顧與森頓時氣得說不出話，安漠卻哈哈大笑地坐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