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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在霍格莫德里，一路上都有學生跟他打招呼。哈利不禁懷疑起自己答應馬爾福的「約會」的正確性。

老實說，哈利不知道他自己見到馬爾福之後會不會又像當時在站台上一樣。理智這種東西好像一和德拉科·馬爾福扯上關係就會消失。如果這次他和馬爾福在酒吧里鬧起來，那明天的《預言家日報》頭條又少不了了。

哈利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推開了三把掃帚的門。

「波特，這兒。」哈利一進門就聽到了德拉科在叫他，但是他用眼睛找了一周才見到他本人，可以想像他選的位置是這個酒吧里不怎麼起眼的地方，這樣也好，來來往往的學生的嘴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

哈利朝德拉科那邊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你很準時嘛，波特，我以為我至少要等你半小時。」哈利看見德拉科用一種很隨意的姿勢靠著椅子，翹起了腳，袍子好像被他當成了麻瓜那種長款外套一樣，就這樣套在身上，裡面是——麻瓜的西裝？

哈利驚訝地瞪著對面這人。

「我知道你對我的外貌很讚賞，波特，但你這樣瞪著我我會覺得你是愛上我的。」德拉科看到哈利的表情，勾起了嘴角。

哈利抽了抽嘴角，肯定是斯科皮告訴了他。

「前面那半句，的確，我對你的外貌很讚賞，後半句，我只是對你穿麻瓜衣服感到無比驚訝而已。」哈利翻了個白眼。

「那是因為我來這裡之前是在視察馬爾福在麻瓜那邊的產業。」德拉科淡淡的說道，「相對於我父親的觀念，我也改變了不少。」

「哦。」哈利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突然想起了斯科皮對他說的那句話——「教授，其實我爸現在已經改變很多了，你和他多交流的話會發現的。」

哈利像以前來三把掃帚一樣，點了杯黃油啤酒。

「所以你今天約我來到底想幹什麼？」喝了一口黃油啤酒，哈利舔了舔嘴角，想想也很久沒來過這裡了。

「其實是斯科皮之前寫了信給我，他提到了你給他補習，然後他就開始問我們以前的事，他以前從來沒對什麼事這麼好奇過，所以，我覺得他最近在打著什麼主意。」德拉科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但你找我有什麼用呢？我只是你兒子的老師而已。」哈利說。

「但是斯科皮喜歡你，從他小時候開始就是，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但他從小隻要是關於你的新聞或者傳聞什麼都會特別留意，而他開學到現在寫給我的唯一一封信裡面提到得最多的是你。所以我想你會知道些什麼。」德拉科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額，對不起，但我以為你是斯科皮的父親，他心裡想什麼你會更加了解才是。」哈利對德拉科的話感到有些驚訝，他真的不知道斯科皮還是他的「粉絲」。

「我以為我了解斯科皮，事實上，他上學之後我就越來越不懂他心裡想什麼了。」德拉科說，「他從小沒了母親，我因為家族的事情也不可能像你一樣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子女，所以斯科皮更多的時間是自己一個人。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斯科皮已經過了需要父母陪伴的年齡了。」

「而且，我想你也聽說過那個關於斯科皮是伏地魔兒子的謠言，雖然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提起，但這一直都是我和斯科皮心中的一條刺。」

「斯科皮是我現在最親的人了。」

哈利沒想到會聽到德拉科說這些，關於斯科皮的那個謠言他也是知道的，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魔法界總有那麼些人喜歡胡亂猜測。能對曾經是對頭的人講這些，只是為了關心自己的兒子，這的確是一個很愛自己孩子的父親。

「作為一個父親，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很抱歉我現在無法告訴你斯科皮究竟要幹什麼，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哈利揉了揉額角，「事實上，我家那幾個前幾天也問我們以前的事了，鑒於阿不思和斯科皮的關係，我想他們大概想幹的是同一件事，而且跟我們有關。」

「……你應該早說，波特。」哈利看到德拉科有點抽搐的嘴角，心裡有點小得意。

「早說幾分鐘我就聽不到一個父親感人的自白了。」

「我在想為什麼我們聊了這麼久魔杖居然還在兜里。」馬爾福式假笑。

「也許是你覺得我愛你。」笑回去。

德拉科喝了一口白蘭地，嘆了口氣。

「你比以前狡猾了，波特。」

「你比以前好相處了，馬爾福。」哈利回敬道。

「不過，你是個好父親。」

「我應該說多謝誇獎嗎？」德拉科勾了勾嘴角。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哈利說，又想了想，「如果你想，我可以有空就寫信告訴你斯科皮的情況，但只有這一年。我教完這一年就回魔法部。」

「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德拉科笑了，不是假笑，也不是勾嘴角，而是那種真誠的笑容。哈利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神。

「額，也不用，」哈利有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這也是斯科皮對我說的，希望我跟你多交流交流，也算是尊重斯科皮的意見吧。」

斯科皮果然在謀劃著什麼。德拉科把自己的白蘭地喝光。

「鑒於我們暫時算是成了同盟，那麼我想你可以稱呼我為德拉科。」

「事實上，我們一直可以成為朋友，你可以叫我哈利，德拉科。」哈利笑道。德拉科挑了挑眉。

「當年拒絕我的是你，哈利。」

「……有機會找個冥想盤，我讓你看看你當年說要和我『做朋友』的場景，我想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哈利覺得自己提出的這個主意很好。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們是朋友了。」

「是的。」

「很好。感謝梅林，我童年的願望實現了，救世主願意和我做朋友了。」德拉科虛虛地鼓了一下掌。

「你想和你的童年願望擁抱一下也可以。」哈利打趣道，他料定對方不會這麼幹，不過也許他們兩個大概敵對多年，想讓對方難堪已經成為習慣。德拉科笑了：「好啊。」哈利翻了個白眼。

就在兩人隔著桌子擁抱了兩秒，剛要分開的時候。

「父親、波特教授，你們怎麼在這？」

「爸爸，我還以為你在辦公室呢！」

這是什麼情況！被兩個孩子這麼一說，由於音量沒有刻意控制，坐在附近的學生也開始認出他們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