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行白鷺上青天

屋內吐納完畢的蛋也漸漸安靜了下來，一位小道士走在院子的長廊上，看著院子中的那兩顆木棉樹奇怪的說著：「真是奇怪了，昨天這木棉花還開的特別燦爛，今天怎麼全都落了。」

小道士的嘀咕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倒是小蘇蘇回到自己的禪院看到滿地的木棉花驚訝的喊著：「師父，師父你快來看看。」

白鶴穿牆而過問：「慌慌張張的作甚呢？」

「師父你看，你精心栽培的木棉花全都掉了。」小蘇蘇指著滿地的落紅說著。

白鶴一看自己好不容易從南國移栽過來的木棉花全都落了，心疼的走到院子里喊著：「我的木棉花，這花期我都沒來得急欣賞幾天呢。誰，究竟是誰打落了我的木棉花。」白鶴兇狠狠的看著周圍喊著。

「師父不是我，我和你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小蘇蘇連忙解釋。

「別給我知道是誰，不然我把他打到殘障，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氣死我了，今天受了好大的氣，我要去後山吃些東西壓壓驚。」白鶴說完化作原型飛走了。

小蘇蘇看著白鶴的背影說著：「吃東西壓壓驚，師父不會去吃昆蟲吧，咦...」

當小蘇蘇走進房間的時候蒲團上卻沒有發現蛋影，小蘇蘇喊著：「蛋寶寶你在哪裡，你在跟我捉迷藏嗎？」

不一會蛋從桌子底下滾出，小蘇蘇抱起說著：「咦，你好像又變大了些寶寶。」小蘇蘇把蛋放在床上自己卻開始靜心修鍊。

在小蘇蘇閉眼的時候，那枚蛋也發出淡淡的光芒，蛋內的龍形也更加明顯了。

夜晚小蘇蘇抱著蛋一起入睡，睡前小蘇蘇還自己嘀咕說：「寶寶呀寶寶，你是個什麼動物呢，是鷹就好了，是鷹我就可以騎著你翱翔九萬里之上，周遊九州列國。我聽說龍也會飛，可是龍太稀少了，他們都生活在四海里或是在大江大河裡，我這一輩子恐怕是遇不上一頭龍的。要是我有一頭龍在身邊那可威風了，師父說好久好久以前，有一位白衣大神叫扶桑，他就養著一頭龍。那扶桑大神叫什麼名字誰都不記得了，只聽說他住在扶桑那個地方，所以別人都叫他扶桑大神...龍...要是我有一頭龍就好了...」小蘇蘇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而此刻那枚蛋發出淡淡的金光包裹著小蘇蘇，蛋慢慢的蹭著小蘇蘇的臉，是溫柔的，親昵的，以及守護的。

下半夜玉華觀里颳起一陣陰風，小蘇蘇睡得迷迷糊糊間發現屋頂有打鬧的聲音，迷糊的起身抓著被褥喊著：「是誰在打擾我睡覺。」

屋頂傳來白鶴的打鬥聲，小蘇蘇趕緊穿衣起身來到院子喊著：「師父，師父是誰擅自闖進來了。」

屋頂上載來白鶴的聲音說著：「好你個黃鼬我三清聖地豈是你這個山野精怪隨意闖入的，今晚你給我把你的皮留下。」

突然屋頂劃過一道黃色的光芒，這下小蘇蘇才發現屋檐下許多師兄也在聚集著，屋頂的瓦礫也四處飛散。那黃色的光芒化作人形，一位身材精瘦的男子佇立在屋頂說著：「白鶴五十年沒見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我看你這玉華觀也不長久了。」

「放肆，黃鼠狼你毀我茶園又擅自闖我三清聖地，今晚我白鶴與你沒完。」白鶴說完化作一道白光與那黃鼠狼鬥起法來。

小蘇蘇看得心驚膽戰，他感覺這個黃鼠狼雖然修鍊的年歲不長但法力卻在白鶴之上，小蘇蘇喊著：「師父加油，師父小心。」

小蘇蘇才喊完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劈在白鶴與黃鼠狼的中間，黃鼠狼被打暈在院子里，白鶴也一躍而下。

白鶴落下劍指著黃鼠狼的脖子說著：「終於降服了，道延把他關到地牢里。」

大師兄道延把黃鼠狼拖走了，小蘇蘇問：「師父你沒受傷吧！」

白鶴收起桃劍說著：「沒有。」

「那師父剛才那道金光是什麼啊，它劈在你們中間，你們居然沒有受傷。」

「什麼金光，那是為師在施法，是為師的法力。」白鶴說著。

「哦！那師父你好厲害呀！」小蘇蘇崇拜的看著白鶴說著。

白鶴點了點小蘇蘇的頭說著：「所以你趕緊修鍊，不久你就與為師一樣厲害了。」

「小蘇蘇不想成仙，我只想做一個凡人。」小蘇蘇依舊執著的說著。

白鶴嘆口氣說著：「你呀⋯⋯」說完背著手離開了。

小蘇蘇看著白鶴的背影，依舊笑眯眯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內。回到床上沒有發現蛋的影子，小蘇蘇緊張的喊著：「蛋寶寶你在哪？」

突然蛋從桌子底下滾出，小蘇蘇看到後抱起說：「你也那麼調皮。」

下半夜玉華觀安靜了下來，小蘇蘇卻做了一個夢。夢裡一位白鬍子白髮的老頭站在高山之巔，老頭對著長蘇說了一句話：「你走吧。」

老者的一句你走吧讓小蘇蘇驚醒，看著躺在身旁的蛋小蘇蘇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剛才的夢好奇怪呢？為什麼會有一個老頭對著自己說話，還有那山也好奇怪，似乎在那見過，到底是在哪呢？

一大早玉華觀就熱鬧了起來，今天是十五山下許多百姓都會來還願，觀內大一早就開始忙碌起來，當然除了自己以外。

小蘇蘇來到三清殿，發現三清坐像有了些許不同，應該是昨夜那黃鼠狼來搗亂弄的。

看著忙碌的師父與師兄弟小蘇蘇想偷偷跑去地牢里看看那頭黃鼠狼，就在他抱著蛋往後院地牢里走的時候，屋頂上載來一聲悅耳的女聲。

「長蘇小娃娃，還記得我嗎？」一身月白衣裳，手裡拿著一支細竹，如墨般的長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一些零星點點的鮮花點綴在髮髻中，霓凰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玉華觀中。

小蘇蘇抬頭看著霓凰高興的叫著：「霓凰姐姐你怎麼來了。」

霓凰一躍而下說著：「我來找你啊，今天是十五，玉華山主峰的結界最弱我進來才不會被發現。」

霓凰說到這小蘇蘇卻想到那頭黃鼠狼，小蘇蘇說著：「霓凰姐姐你是來找我玩的對吧！」

「沒錯，我們去後山吧。」霓凰說完就拉著小蘇蘇往後山跑去。

來到後山入眼便是那棵巨大的桑樹，霓凰站在樹下說著：「五百年了，當年的小樹苗都那麼大了。」

小蘇蘇看著霓凰的感慨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霓凰姐姐不是來看我的對吧，你是來看虹休道長的。只可惜虹休道長早已經仙逝，姐姐見不到了。」

「小蘇蘇你知不知道這句話，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霓凰蹲下問。

小蘇蘇問：「那姐姐的這五百年來你去哪了，為什麼不來見見虹休道長最後一面。」

霓凰只是一笑說：「因為人妖殊途啊！ 」

人妖殊途，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小蘇蘇想起了夢裡的那位老者。

這時候霓凰拉著小蘇蘇飛向樹枝，小蘇蘇第一次能懸浮在空中激動的喊著：「啊我飛起來了，霓凰姐姐我飛起來了。」

「怎麼樣好玩吧！」霓凰牽著他的手問。

「好玩好玩，蛋寶寶你說是不是。」小蘇蘇舉著蛋問。

霓凰看著那枚蛋她還是有些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是來自地獄的氣息，而是有一種無形的威壓。這枚蛋莫非是鳳或是凰，只是鳳凰兄妹早已經涅槃重生，難不成是玄鳥。

就在霓凰覺得奇怪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霓凰問：「小蘇蘇你們道觀里怎麼會有野獸的氣息。」

「野獸？姐姐說的是黃鼠狼嗎？」

「黃鼠狼，的確像是那東西發出的氣味。」霓凰牽著長蘇的手一躍而下。

「姐姐地牢里就關著一隻黃鼠狼呢？我們去看看吧。」小蘇蘇帶著霓凰往地牢的方向走去，而另一頭找不到長蘇的白鶴也往地牢走去，三人就不這樣可避免的相遇了。

小蘇蘇帶著霓凰來到後院時，地牢門前白鶴背手而立站在那裡。小蘇蘇趕緊牽著霓凰就跑白鶴卻回頭說著：「你要跑到那裡去長蘇？」

「師父你怎麼在這？」小蘇蘇停下腳步笑嘻嘻的問。

「為師還想問你你怎麼也在這？還帶著陌生人。」白鶴看著霓凰問。

這下小蘇蘇說著：「師父這是霓凰姐姐，我朋友。」

「朋友，敢問這位道友在哪修鍊得道。」白鶴問。

「我叫霓凰，住在玉華山南峰。你就是之前那頭一直在南峰徘徊的鶴，還真是不打不相識。」霓凰揖禮道。

「千年白芷化形成精還真是莫大的機緣。」白鶴說著。

「聽說昨晚有隻黃鼠狼跑到你們觀里了還引起不小的災難，不知作為鄰居的我能否去見見那個黃鼠狼。」霓凰問。

「這是我玉華觀事情，就不勞道友操心了，小蘇蘇你給為師過來。」白鶴見長蘇還站在霓凰身邊趕忙讓人過來說。

「你以為我愛管閑事啊，要不是因為這裡是虹休老賊修鍊的道場我才不會多管閑事。」霓凰冷笑說著。

這時候一股濃煙從地牢冒出小蘇蘇喊著：「師父好臭啊，地牢里冒出黃煙臭死了。」因為臭小蘇蘇捂住嘴跑到一旁。

這下白鶴說著：「不好是那黃鼠狼在通風報信，他在招呼他的同夥。」

白鶴才說完霓凰就祭出一道符氣味瞬間就散了，三人往地牢走去而這時黃鼠狼早就挖好地洞想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