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道是無晴卻有晴 東海之上有一座仙山寶地叫甘淵，相傳甘淵是東海之源，春神句芒就和扶桑樹在那裡。其實外傳的都不可信，甘淵里居住的神是天後乙蘿，他是天帝帝俊的原配夫人。 景琰帶著長蘇來到東海時這裡風平浪靜，雲端之上長蘇說著：「這裡好像沒什麼呀！」 「我們去下面看看。」景琰往地面飛去。 落地之後這裡非常安靜，遠處的一片森林枝繁葉茂，樹木高大到遮天蔽日，長蘇看著樹林問：「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進去看看。」景琰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樹林里很安靜，只有一些鳥兒在樹枝上清叫。長蘇看著四周，不知名的野花開得燦爛，看到一株幼年的白芷，長蘇就想到了霓凰這位千年白芷精。 突然景琰緊張的握住長蘇的手說：「小心，前面有異常。」 長蘇直直的看著前方的小道，突然一股淡紫色的霧氣在瀰漫，長蘇咽了咽口水說：「景琰那就是紅梅他們說的妖物嗎？」 「小心。」景琰推開長蘇說著。 那股淡紫色的霧氣包圍在景琰身邊，而長蘇則看到了那霧氣幻化成一位骷髏的模樣在景琰周圍盤旋。 「景琰你小心，這是個怨氣。」長蘇喊著。 景琰只是一笑說：「區區怨氣也敢凝結成厲鬼，遇到本尊是你們的不幸。」說完手心再一次出現那熾紅的火焰。那些怨氣被火焰灼燒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最後化作一縷青煙散去。 長蘇跑到景琰身邊問：「怎麼回事？」 「去那邊看看。」景琰與長蘇繼續往前走。走到前頭幾具屍骸就橫躺在哪。長蘇看著屍骸念起清心咒，最後挖坑把他們掩埋入土為安。景琰則繼續觀察周圍的情況，事情完成後景琰說著：「走吧，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了。」 「那幾具屍骸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大的怨氣？是他們跑到雙梅鎮勾魂的嗎？」長蘇問。 「不是，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景琰牽著長蘇的手說。 「那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 「估計他們本是一些出海捕魚的漁民，因為某些原因死在了海上，最後被海浪推到這個地方然後又被什麼野獸吃了屍骨。人客死異鄉本就與怨氣，再加上他們又不能入土為安產生怨氣是很常見的，只是這裡人煙稀少所以他們還不能害人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只是這些小小的怨氣還不足以讓紅白二梅感受到吧。」長蘇繼續問。 「對，所以我們要繼續找，而且那東西還以吃人魂魄為生，我想到的只有凶獸饕餮和窮奇，只是他們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景琰也是奇怪的說著。 兩人走著走著，突然一道紅色的光芒朝長蘇飛來，長蘇看著來者不善的光芒飛身而起，景琰則是感受著那股光芒的主人。 長蘇看著那股光芒，光芒的本體是一把長劍，長蘇也祭出白鶴送他的那把桃木劍與紅色光芒的長劍打鬥起來。此刻風平浪靜的大海上開始掀起波濤，天空開始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劈下後一道驚雷也響徹天際。 長蘇還在與紅色的長劍打鬥，只是他年紀尚幼修為不足，長劍的主人修為明顯在他之上，長蘇被打落從空中落下墜入景琰的懷抱。 長劍俯視在空中似乎在與景琰對視，景琰抱著長蘇說：「有受傷嗎？」 長蘇搖搖頭說：「沒有，只是這劍似乎是仙器，既然是仙器它為什麼要攻擊我。」 景琰眼神瞬間暗了下去，手心飛去一道金光，那長劍就被擊落化作一道紅色的絲綢飄在海面之上。長劍被擊落後，雲端之上一位紅衣仙子後退幾步嘔出鮮血。 她看著雲端下的景琰低低說著：「淺息上神勿怪，碧華也是奉命行事。」 遠處的雷公電母看到碧華仙子受了傷，連忙加大打擊閃電與驚雷的速度，一道又一道閃電與驚雷朝長蘇飛去，如果沒有景琰護著，只怕長蘇早已灰飛煙滅多次了。 長蘇看著不停朝他落下的閃電問：「景琰，那幾位天神與我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要處處置我於死地。」 景琰畫了一道金光將長蘇護著，自己則化作原型朝空中飛去，一頭巨大的五爪金龍翱翔在天際。景琰化作人形便是氣宇非凡，一身暗紅的衣裳，衣袂飄飄的立與雲海之上，眉間的那道符咒再一次清晰可見。 景琰眼神掃過雷公電母問：「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放過林殊。」 電母與雷公收起武器說著：「還請淺息上神勿動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是啊淺息上神，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請您勿怪。」紅衣仙子碧華也走過來說。 「勿怪，碧華仙子本尊要是把你酈山老母殿毀了，你還能心平氣和的跟本尊說話嗎？至於雷公電母，本尊若是把你們的仙器化成鐵水，你們還怎麼在眾仙之中立足。本尊再警告一次，林殊本尊護定了，他七生七世本尊會形影不離的護著他，絕不會讓他發生任何不幸。」 「即使他是晉陽公主與林燮的兒子，上神也要護著。」碧華問。 「不管他是誰，他只是我的愛人，而我只是他的景琰。你們回去告訴那個人，有本尊在，本尊絕不允許你們再一此把長蘇封印。萬年前你們封印了林殊讓他消散，現在你們又想封印他的轉世，本尊絕不允許。」景琰的語氣冷漠，但卻非常堅定，眼神在說到那個人時更是充滿了殺氣。 「我等知道了，但是上神不僅我們不會放過林殊的轉世，其他人也在覬覦他，畢竟他是生在榣山，他是天地孕育的神，他是晉陽公主的兒子。」碧華仙子說著。 「本尊知道。」景琰還是堅定的說著。 「我等告退。」碧華與雷公電母化作光芒散開。 景琰落地，看到長蘇後把人摟進自己懷裡說：「別怕長蘇，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你喜歡做一個凡人我便護你每一世，別怕。」 長蘇在景琰的脖子處蹭了蹭問：「景琰我到底是誰？為什麼神也追殺我。難不成我是妖，或者魔還是鬼呀。」 「你就個普通的凡人。」景琰輕輕撫摸著長蘇的頭說著。 此刻海浪洶湧，海面上出現幾位巡海的夜叉，一位身穿青石鎧甲，手拿銀槍的威武男子立於海面上問：「來著何人？為何在我東海之上鬥法。」 長蘇一看那人瞬間就認出了他的原型，是一頭剛剛成年不久的青龍。長蘇說著：「景琰，景琰是東海的龍族。」 景琰看著年輕的龍反問：「你又是何人？」 「我乃東海太子敖炘。」 「敖炘，原來是敖烈之子，方才是本尊在此與人鬥法，並沒有與東海發生衝突。」景琰看向敖炘，眼睛發出一陣金光。 敖炘見此立即行禮道：「見過淺息上神。」 「你竟然認識本尊。」景琰有些驚訝的問起。 「家父時常跟我提起您，說您是個大英雄。」敖炘化作人族的模樣來到沙灘上說出。他又看著長蘇的面容之後更是驚訝的行禮道：「敖炘見過林殊上神。」 長蘇連忙罷手搖搖頭說：「你認錯認了太子殿下，我不是...」他看著景琰又一笑說「我不是什麼林殊上神，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梅長蘇。」 「這...」敖炘看了會景琰又看了會長蘇，自己也迷糊了。 林殊上神身邊常年陪伴著的不就是淺息上神嗎？這人怎麼會不是林殊上神。話說回來自萬年前林殊上神被削去仙靈封印，他墜入輪迴台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如今竟出現了一位與他一模一樣的人，真是奇怪了。 景琰開口說著：「他不是林殊，你認錯認了。他只不過是玉華山上一位普通的清修者罷了。」 「玉華山，你是雙梅鎮的人。」熬炘問。 「是啊。」長蘇一笑說著。 「真是太巧了，我在凡間有個名字叫言豫津，有時間我去找你。」 「好啊，歡迎來玉華山找我。」 景琰見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探究了就拉著長蘇離開了，回頭還對敖炘說：「你繼續巡海吧，本尊走了。」 雲海之上，長蘇一直拉扯自己的衣角，最後抬起頭問：「景琰，我是不是跟林殊上神有什麼關係啊，不然你作為一個法力無邊的金龍為什麼會在我身邊呢？」 景琰捧著長蘇的臉，慢慢的靠近說：「因為愛情...」 長蘇的腦子裡炸出無數的煙火，因為愛情。 那時的榣山，鳥語花香景色艷絕。巨大的扶桑樹下白衣林殊抬頭對著盤踞在樹上的金龍說：「淺息，你當初為什麼會被我馴化，又甘心成為我的靈獸呢。」 巨龍化作人形，那時的他渾身還是散發著一絲絲戾氣，眉目還是不可一世的囂張，他嘴角微微上揚站在林殊身前說：「因為孤獨，再是因為在你身邊本尊感覺到舒服，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愛上了你。」 聽到這個答案的林殊笑得燦若星晨說：「我也是。」 這時遠處飛來一隻白鶴，白鶴叼著一個花環說：「在一起，在一起。」 林殊看著白鶴說：「你再胡說我就把你的毛拔光白鶴。」 「害羞了，林殊上神害羞了。」白鶴展翅飛去，嘴裡還戲謔著林殊。 回憶終止，雲海之上的長蘇看著景琰說：「景琰...」 「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想起的那一天。」景琰擁住長蘇，聞著他萬年前一模一樣的氣息。 他蕭景琰可以等，他淺息也可以等。七世的封印只過了一世，還有六世的封印等待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