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心結

畢琊與君漓走在城南的街市上，清晨的街道帶著微微涼意，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只有小河旁一些婦人在洗衣舂米，君漓蹦蹦跳跳的走在畢琊身前，興奮的說道：「角黎哥哥這裡的人好悠閑啊，君漓喜歡這個地方，這裡太愜意了比青丘好太多了。」

畢琊面對噪舌的君漓難怪君堰拜託他的時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個狐族九太子不僅闖禍一流，就連心智也是永遠長不大。

畢琊站在街道的中央，身姿挺拔面容俊美，雙眸目若寒星，他的眼神深邃得彷彿大海一般能令人沉淪。他遠遠的就看到代央背著古琴走來，代央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著禁慾的味道，在他身後瑤琴一臉緊張得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如當年一般，將太子長琴放在入眼之處。

畢琊想起他們千年前的一切，他們在燈火闌珊之處相遇，卻在狼煙四起之地訣別，長琴你可還怨我，怨我當年給你的那一刀。

他們四人最後都在玉仙樓坐下，清晨玉仙樓還是有些冷清，但是有了君漓的聲音一切都顯得很熱鬧，代央與瑤琴一副擔心的模樣，看到這裡畢琊忍不住問：「你們遇到了什麼，怎麼都是這一副擔憂的表情，難道遇見了那個妖物。」

代央喝下熱茶道：「我們知道地府的惡鬼是怎麼來到人間的，因為有了媒介所以他們才會在人間現世，這個若是不除壽仙城不出半月就會變成煉獄。」

代央說話的時候，一直嘰歪個不停的君漓似乎想到什麼便說：「代央哥哥的意思是說，地府里的鬼怪附身在了人族身上，可如果不是那個人族自己願意的話，就算地府的惡鬼有再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地府的十八層地獄，或許是那個人族自己召喚惡鬼的代央哥哥。」君漓雖然愛闖禍但是邏輯和思維卻很清晰，這也是狐皇讓他來人間歷練的原因。

「我等下回道觀問下師父看看他知道什麼，對了昨晚你們兩人去哪了，我們在城南沒有看到你們，你們到底去哪了？」代央問。

「昨晚我們去了檮杌廟，代央應該知道吧壽仙城原本就是檮杌的大本營，這裡的子民大多數是將檮杌視為神明，可是昨晚我們發現檮杌廟出現了問題，檮杌的屍體不見了！」畢琊說這話的時候，代央突然的站了起來，他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古琴就縱身離開。

「代央。」瑤琴大叫一聲之後也跟上。

代央的模樣讓畢琊覺得奇怪，莫非代央並不知道壽仙城是檮杌的大本營，畢琊與君漓對視一眼後也消失在酒樓里。而剛剛送著熱面上樓的店家，看到空無一人的位置時也是楞了許久。

代央回到玉虛觀直奔玉虛子的房間走去，他一腳將房門踹開驚得玉虛子從床上掉了下來，他柔了柔眼睛看到來人是代央後懶散的說：「代央你怎麼了，大清早的就這麼大的火氣，欲求不滿啊。」

代央直接走過去問：「師父當年你收我為徒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壽仙城的百姓都是受神明庇護的，當初你怎麼不說，他們所謂的神明其實是檮杌，檮杌哪裡是神明他是一隻上古凶獸，師父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明知道我恨這世間所有的妖物，我發誓要掃蕩這世間所有的污穢，您現在這麼做不是讓我難堪。」代央拳頭緊握，他恨這世間所有的妖物，妖是萬惡之源。

玉虛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有多憎恨妖物，但是如果沒有檮杌氣息的鎮壓，代央身上的秘密將會暴露在這三界之下，這一點恐怕是他這個師父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代央憎恨妖物這個想法他也一直沒有解開，他的心結太深恐怕不易化解。

玉虛子面對代央的質問也只是傻笑著回答：「那個檮杌不是已經消亡了嗎，就算他從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都成為過往。而且壽仙城的百姓在洪荒時代確實是受他庇護，這一點為師沒有騙你代央。」

聽到玉虛子的回答代央依舊冷冷的道：「妖就是妖，就算做了再多功德之事，也改變不了他是個妖的事實，師父我見過太多的妖因為慾望而殘殺人類，師父，妖跟人是兩個極端代央分得清，但是絕對不會讓妖在我眼皮底下傷到人族半分，當年那個蜘蛛妖毒害我整個村子的時候，我就發誓此生必定以除妖為己任。」代央想起幼年的時光更是恨意橫生。

玉虛子不清楚代央幼年時遇到過什麼，他找到代央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玉虛子苦口婆心的說：「代央妖也是有好妖的，你別一桿子打死所有妖，好了師父騙你是不對，可是檮杌已經消亡了，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而且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解決壽仙城的困難，一旦這裡變成新的煉獄再加上檮杌的影響，這裡一定會變成震撼三界的災難。」

代央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只是他忍受不了自己在一個妖物的地盤上生活了這麼久。代央又想到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一個揮臂房門便打開，門外站著畢琊而瑤琴與君漓早就扭在一團鬥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