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消失

玉虛觀中鳳來與太乙真人回憶起太古時代的悲歡離合，而壽仙城內的輕府也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們的小姐輕水不見了，在銅牆鐵壁的輕府中失蹤了。

壽仙城輕府，府中的僕人們已經慌成了一團，他們的輕水小姐在黃昏時刻消失在了府中，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在大廳里來回走動，時不時對著低頭不語的奴僕大聲怒吼：「一群廢物，小姐這麼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你們確定你們找遍了整個府邸，小姐要是找不回來你們就等著全部喂野獸吧。」

奴僕們被管家訓罵得膽顫心驚，一個個都驚慌得全部下跪在地，這時候一個與中年管家長得極為相似的男子走上前，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管家一副更加心事重重的模樣。

第二日大清早，玉虛觀中就傳來熱鬧的說話聲，代央在自己屋內就聽到玉虛子與人爭吵的聲音。他來到大殿外的時候，就看到畢琊正安逸的在喝茶，瑤琴正在一旁冷笑，至於君漓則是在一旁火上澆油。

玉虛子正在跟輕府的管家何明大吵，只見玉虛子對著何明大聲怒吼：「你們家小姐不見關我們玉虛觀何事，那個輕水嬌滴滴的樣子，我們家代央還看不上咧，別把什麼屎尿盆都往我們玉虛觀頭上扣。我告訴你何明，我們玉虛觀人多勢眾不怕你們。」

這時候君漓還在一旁助威說：「對，我們玉虛觀不怕你們，要打架就動手吧。」說完他還擺出一個打鬥的姿勢，輕府的護衛們看到此景也紛紛拔出刀劍，一副要大動幹戈的樣子。

「玉虛子，這壽仙城的百姓誰不知道你就是一個酒囊廢物，要不是你有一個法力不錯的徒弟，你早就被趕出壽仙城的地界了，至於你的徒弟玉代央，當年要不是我們城主仁慈，你們能踏進這壽仙城半步，那個玉代央就是個災星，他所到之處皆是災難。」

何明說這話的時候代央正在站在他們身後，他的話代央聽得一清二楚，災難，他記得他的母親也是這樣說他的。就在代央想略施懲罰的時候，何明自己就莫名其妙倒地不起。他倒在地上任憑護衛怎麼拉扯都拉不起身，好像身上壓了什麼東西一般，最後身子又重重的往前一傾嘴巴鼻子先著地，等到他將臉抬起來的時候嘴巴鼻子已經腫得不成樣。

他的樣子惹來君漓哈哈大笑，一直冷著臉的瑤琴也有些忍俊不禁，畢琊一如既往的優雅茗茶，玉虛子看到這裡已經與君漓笑成一團。代央看到這裡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何明雖然說話狠毒些但畢竟是個凡人，畢琊剛才的捉弄有些過分了。

代央剝開人群走到大殿中央對著何明說：「何管家一大早就來小觀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方才聽你們說輕水小姐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代央出現後大殿里的聲音才有些收斂，代央冷冷的看著何明，何明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後說：「那日許多人都看到你與我家小姐在玉仙樓說話，小姐跟你交談了一會，回到府邸的時候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昨晚就在府邸里失蹤了，如果不是你跟我家小姐說了什麼，她怎麼會如此反常，更不會消失在府邸中。」

聽到他的話畢琊站起身子問：「你家小姐失蹤了跟代央有何關係，代央那日確實是跟你家小姐談過話，可是我們許多人都在場，你怎麼就能確定是代央對她說了什麼嗎，或許是她自己安奈不住寂寞去找情郎幽會了，你們這些貴族家的姑娘不是最喜歡這樣的嗎？」

畢琊的話讓何名的臉色更臭了，他用紅腫的嘴唇辯駁道：「我家小姐千金之軀，更是壽仙城中公認的大美人，來向她求親的人早就數不勝數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幽會，你這人不僅滿口胡言，還試圖誹謗我家小姐，來呀給我把人抓起來。」

管家說著就讓身後的侍衛上前抓人，卻被代央制止住冷靜的說道：「輕水姑娘是什麼時候失蹤的，管家能否說得詳細一些，如今壽仙城不太平，代央是怕輕水姑娘是被妖物抓走了，還請管家大人如實說來，不然你們就在把玉虛觀掀起來，也沒有人能幫得了你們，孰輕孰重管家大人還是思慮周全了。」

何明帶著家僕來到玉虛觀本來就是為了請代央幫忙的，只不過在看到玉虛子的時候，想起之前的不愉快而大聲喧嘩了些，如今有了代央出面這一切都好說了。

他想了想後便娓娓道來，原來前些日子輕小姐被被妖物襲擊了，不過輕水小姐身上有家傳法寶護身，雖然性命是保住了身子卻是越來越弱，後來有一天一個趙如玉的醫女出現在輕府門前，她說有辦法讓輕水小姐的身子恢復得快一些。

起初他們是懷疑那個趙如玉的，還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世，發現她就住在輕府後面的巷子里，她身邊已經沒有親人只有一個師父，她那個師父在壽仙城也算有名氣，後來輕府也就放寬了心。

輕水小姐在那個趙如玉的醫治下身子確實比之前好了，可是最近幾天輕水越來越奇怪，府中的侍女守衛們也經常看到她在夜裡時在府中漫無目的的遊盪。在昨天傍晚的時候輕水就失蹤了，而去到那個趙如玉家中的時候發現，她師父已經死去多日，她自己也失蹤了。

這下子輕府所有的人都慌了，小姐失蹤他們肯定難辭其咎，無奈之下他們來到玉虛觀中向玉代央救助。

代央聽到經過後便想起那晚城南的異象，那個趙如玉是個媒介，而之前壽仙城又出現了少女變成遲暮的現象，他懷疑是地府里的逃出的惡鬼在作祟，了解事情的起因後代央說道：「何管家先回去吧，夜晚的時候我便去貴府查看，如今是青天白日恐怕也看不出什麼。」

「既然玉師父都說了，我也就先告辭，還望玉師父諒解剛才的衝撞，何明在這裡賠個不是。」

「管家嚴重了，代央並未放在心上，請」。代央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何明得到代央的肯定之後也就放心的離開。

何管家一走，整個玉虛觀中便瀰漫著一股不安，瑤琴最先說：「如果說輕水小姐的失蹤是跟惡鬼有關的話，那麼之前在玉仙樓里狐狸精所說的，輕水小姐身上的異常是不是那個趙如玉做的。」

聽到這裡畢琊反駁說：「不是，那日輕水小姐身上只有妖氣沒有鬼氣，我懷疑那個輕水小姐在受到妖物襲擊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日出現在玉仙樓的不過是一個被附身的軀殼而已，而後來你們遇見的那個趙如玉，角黎認為她也不能算是一個人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附近的河水都開始出現異常了嗎，慢慢的開始散發出腐臭的氣息，而且壽仙城最近的天氣也一直不怎麼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輕水姐姐不是很危險，不對她已經死了，那日附身在她身上的妖物是什麼，角黎哥哥你能看得出來嗎？」君漓問。

君漓的問題實際上也是代央想問的，他那日並不覺得輕水有什麼異常，而在場的不僅角黎能看得出輕水的不同，就連君漓都能發現輕水的異常，只有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得到。

瑤琴看著代央的模樣便說：「那日附身在輕水姑娘身上的是個蛇精，不過那個蛇精並沒有惡意，所以代央感覺不出來也是正常，不過瑤琴懷疑那日一別之後出現在輕府里的輕水，估計就是真正的輕水小姐了。」

瑤琴的話讓代央很緊張，他問：「什麼意思？」

「木頭人的意思是後來出現在輕府的其實是輕水小姐的鬼魂，這壽仙城鬼氣愈來愈重，讓原本已經死去的輕水小姐的魂魄沒能正常的被被地府渡走，隨著鬼氣的加重輕水小姐的魂魄才能凝結成實體出現在府中，至於她現在又消失了，現在只有找到那個趙如玉才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君漓解釋道。

在旁一直聽著他們談論的玉虛子開口說道：「我可能知道輕水姑娘的魂魄在那，她如今是只鬼一定會回到她的死去的地方，而且她現在一定滿身怨氣。」

玉虛子說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他被眾人看得有些不舒服又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好歹也是個天師，一些鬼魂的去向還是能看得清的。」

代央走到他身邊問：「那你說說她現在藏身在那裡？」

「這個嘛，現在是白日她肯定不能現身，所以肯定是藏在輕府中，她是在輕府死去的，她的執念在那裡。只是現在是白日她不能現身，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你們去找她便能找到了。輕水小姐是個好人，她的壽命原本更長，如今死於非命很容易變成惡鬼，所以你們一定要加快解決這壽仙城的事情，至於那個找如玉，她自己作惡多端，估計閻羅王那裡都容不下她，現在的她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孤魂惡鬼了吧。」

玉虛子的話讓所有人的都安靜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女，能狠下心來去召喚地府的惡鬼。兩個原本一點交集都沒有的少女為什麼會變成這幅場面，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難以琢磨

太陽漸漸升高，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壽仙城彷彿籠罩在一層濃霧之下，昏昏暗暗，遠遠望去讓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