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竹馬情

第19章：雙葉城

就在代央不知所以的時候，他獨自一人來到玉虛觀外吹吹夏至的微風。旁晚晚霞在天空中一片艷紅，偶爾還能聽到幾句蟬的鳴叫。代央坐在草地上，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心思也不到飄到何處。

玉虛子來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代央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他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坐在代央身邊說：「不要多想了代央，是我玉虛子的關門弟子，至於太子長琴的事情你也不必多想，當初我把樂神的魂魄移植到你體內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會有今天，不管是太子長琴也好，玉代央也好，只要過得問心無愧，就任憑別人怎麼想。」

聽到玉虛子的話，代央低頭問：「昨晚在檮杌廟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回憶起遠古時代的畫面，它是那樣的真實，可是我分明不是樂神，為什麼也會感覺到悲傷呢？」

「那些是太子長琴的記憶，師父告訴你吧，正真的玉代央已經死去了，當初我帶著你的殘魂尋遍了世間，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軀體，直到遇到了真正的玉代央，他才剛剛死去而且他的靈根也很適合你的魂魄，所以我只好把你的魂魄移植到他身上，由於你的魂魄殘缺，而且玉代央的執念又很深，所以你才會有玉代央的記憶，卻沒有樂神的記憶。」

「那現在的我究竟是太子長琴還是玉代央，我分不清也想不明師父。」代央問。

看到自己徒兒迷茫的模樣，玉虛子笑了笑說：「你是太子長琴，只不過因為魂魄殘缺不全所以才會沒有任何記憶，只要你的魂魄完整了就能想起一切了。代央不要多想，你不是說想要以除妖為己任嗎，這世間有許多悲歡離合，只有正真經歷過，你才會知曉這其中的苦味甘甜。」

聽完玉虛子的話代央站起身，對著遠處已經西沉的太陽說：「師父，不管是樂神，還是道士玉代央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我聽說雙葉城內曾經出現過一個琴藝高超的琴師，或許她也是我曾經的一部分，我想去雙葉城看看。」

看著他離去，玉虛子只覺得物是人非，最後也只是哀哀的嘆氣。

在回到屋子的時候，看到畢琊正站在門口等他。代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前世他們是相愛相殺的戀人，如今他們是互不相問的陌生人。

代央對畢琊視而不見，直接推門進到屋內，畢琊笑了笑跟上早上迷糊的代央是最好糊弄的，現在他驚醒了過來，這一切都不好辦了。

代央回到屋內對著畢琊說：「妖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你已經成為眾妖之王，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好不容易平靜的日子。」

畢琊笑了笑說：「代央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愛恨，可是我沒忘，我無法做到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變成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就算所有人都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它至少存在過，不是嗎，發生過的事情，我怎麼能假裝它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畢琊說這話的時候，代央緊緊的盯著他看，最後微微一笑說：「畢琊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你總以為你自己記得的事情，別人也一定會記得，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是太子長琴，我沒有他的記憶，我是玉代央，所以現在請你出去。」

代央將他推出房門，狠狠的把門關上。畢琊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的一笑，心中卻是那樣想著，代央並非我自以為是，而是面對你時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只想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已。

夜晚，耗盡太多靈力的君漓也恢復了人形，吃飯的時候他嘰嘰喳喳的對著代央說：「代央哥哥，我們明天去雙葉城吧，那裡出現過一個很厲害的琴師，說不定也有你的殘魂留在那裡呢？」

君漓的話讓瑤琴與玉虛子點頭同意，瑤琴說：「是啊代央我們去雙葉城看看吧，說不定真的能找到什麼線索。」

代央想了想同意了，他也想知道他丟失的那些記憶，聽著東屬與瑤琴跟他說的過往，他只是覺得迷惘，並沒有過多的感情。

他點頭答應說：「可以啊，過些日子我們就出發吧，不過師父，我走以後這玉虛觀怎麼辦？」代央看向玉虛子問。

玉虛子摸了摸下巴說：「你就放心的去吧，這裡的一切你都不必擔心。」

聽到玉虛子肯定的回答，代央也安心，看了桌子中少了畢琊的身影，他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夜晚，一輪明月懸掛在空中，代央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彈琴，東屬從琴身內現身，他微微鞠躬問：「主子你有心事。」

代央看了一身墨綠衣裳的東屬便問：「東屬你說那個畢琊是什麼樣的人？」

代央的問題讓東屬沉默了一下，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太古的時候，那頭黑龍對主子確實是真心實意，奈何最後黑龍投了蚩尢一方，而自己的主子則是炎帝神農氏的一派。

逐鹿之戰後，黑龍失去消息，等到他在再聽聞畢琊的名字時，他已經成了妖王。

代央看見東屬有些難為的表情，又問：「是不是當年我與他已經成親了，最後卻因為雙方立場不同而分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主子今天怎麼有興趣問起這個。」東屬問。

「那天他讓我喚他夫君，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你跟瑤琴都死死的防著他，我真的很好奇當年到底放生了什麼，你們跟我說過的事情，我全都沒有記憶，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的一切。」

「主子不要擔心，會找回來的，失去的一切也會回來的。只是東屬奉勸您還是不要再靠近那個畢琊了，他是個危險而自傲的人，主子若是再跟他在一起只會獨生悲傷而已。」

代央說著：「以前的我誰都相信，現在我誰也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聽到的，看到了，和見證的，所以你們就算說再多畢琊的不是，我還是選擇沉默。東屬你也一樣，不管你是鳳來還是東屬我也一樣不相信你。」

過了幾日，代央他們已經準備好一切，壽仙城也像君漓說的那樣，檮杌的子民肯定會有一些特殊保命技巧，在壽仙完全恢復正常之後他們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