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扶桑淚8

飛在雲層之上，代央回望漸漸消失的北冥，究竟是什麼原因句芒不肯出現在在這裡。就在他們飛行了一段時間後，越過白茫茫的雪山他們來到一處大海邊。

此處並非東海地界，海水異常活躍而且也顯得冰冷，這裡應該是北海，他們落在海岸線上的時候，海面上還殘留著打鬥過的痕跡，鮮紅的血跡將一邊海水染紅，顯然之前經歷過一場惡鬥。

漣漪落地之後看了幾眼周圍的環境說：「句芒來過這裡了，看來北海王族已經將此事告知天庭，我們要儘快找到我的夫君，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麼漣漪有何打算？」代央問。

「我們去城裡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漣漪捧起一些海水，在鼻尖聞了聞說。

就在他們想要動身的時候，北海之中發出一聲巨響，一道滔天巨浪直直朝海岸線撲來，見此景漣漪化出自己的原型，一頭巨大的鯤出現在海面之上。

漣漪的原型跟代央之前看到的冥的原型不一樣，她多了一雙翅膀，尾巴也顯得格外的靈活，體型也比冥的巨大許多，她飛到海面之上，看著海底處緩緩升起一道獸影。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龍吟，駕著兩隻青龍的句芒從遠處而來，這一切似乎就要有一個了斷。

而遠在北冥的山洞之中，畢琊看著放置在結界里的鳳來琴，不禁惱怒的想要破壞，他尋了那麼多的日子，找遍了萬里山川，沒想到最後他的長琴竟然被關在此處。

北冥之主漣漪，她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畢琊祭出兵器，將漣漪所製成的結界打破，拿出鳳來琴，轉身就離開了北冥之地。

在畢琊走後，原本還有鳳來維持的北冥還算是生機昂然，他離開之後頃刻間北冥化成虛無，黃沙漫天，大地的一處消失了。

此刻的北海之上，從海底緩慢升起的獸影便是鯤的原型。漣漪漂浮在海面之上，句芒也站立在雲端。代央站在海岸線上，看著此時此刻的畫面，突然覺得他這次對回歸，是不是來見證一場悲劇的。

句芒還是後來的模樣，帶著溫暖柔和的微笑。一身淺黃色的衣裳，將他春之神存托得神聖無比。句芒看著兩頭巨獸開口說：「北冥之主，他已經不在是你的夫君，他如今只是個惡魔，夢魘之魔把一半的思想注入他體內，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翱翔九萬里的鯤了。」

聽到這裡漣漪依舊不肯死心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救他，他是我的夫君，而我是他的妻子，沒有什麼能阻止我救他。春神，這些年來你從不肯光顧北冥，一切的一切只因大金烏摔碎封印夢魘之魔的瓶子，你這是在害怕，還是在內疚。」

句芒身前的兩頭青龍對著漣漪一直在咆哮，似乎面對漣漪的原型他們也有一絲力不從心。句芒安撫了兩頭青龍後說：「漣漪，玄岸的因他已經嘗下，他的九個兄弟被射下。如今天地之間再也經不起戰亂，所以鯤必須要消滅，不僅是本神遇到會這樣做，其他神遇到也是會消滅它的，夢魘之魔的威力我們都知道的，他最擅長蠱惑人心，所以鯤不能留。」

「我不允許，我跟夫君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為什麼你們還要拆散我們，只因我是神，他是只妖。可我也是鯤，跟他是同類，為什麼你們一定要如此斤斤計較。成了神要摒棄七情六慾，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你們那樣冰冷無情。」

漣漪的咆哮聽在代央耳中覺得異常悲傷，此刻一直在海中遊盪的鯤突然對著句芒發出進攻，一道惡臭而濃烈的氣味漂浮在海面之上。

兩頭青龍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大聲的咆哮起來，天空中響起幾道驚雷，大雨突然磅礴而下，句芒怒氣沖沖的說：「孽畜你竟然以北海王族為食物，傲顯龍王一家莫不成都是你的腹中之物，漣漪此刻你還想試著挽救你的夫君嗎，就算此時我放了他，其他三海龍族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漣漪恢復人形，黑衣飄飄的懸浮在雲層之中，她大喊：「夫君，你醒醒。我是漣漪，是你的妻子啊。」

已經失去理智的鯤怎麼可能還會知道漣漪是誰，他見漣漪對他大吼，以為是在挑釁他，他躍出海面對著漣漪的方向就是噴出火焰，漣漪措不及防，衣角一處被他點燃。

隨著一陣驚濤他又回到海中，大雨很快就把漣漪衣角的火熄滅了，可是卻熄不滅漣漪心中那抹悲傷之火，她獃獃的看著海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句芒已經不再在與漣漪好勸，他直飛到冥的上空，對著巨獸的身體就射去幾枚長箭，瑩白色的弓箭在句芒手中顯得靈活多變，他幾隻長箭下去就聽到鯤在海里傳來的痛苦叫喊。

一聲聲類似嬰兒的哭啼聲也將漣漪喚醒，她飛奔到夠忙身邊，張開雙臂說：「春神讓我再試試，或許我能喚回他清醒的神智。」

「沒有用的漣漪，放手吧，他已經不是你的夫君了。」句芒說話的瞬間，鯤又躍出海面對著漣漪的背影就噴出一道更炙熱的火焰。

句芒只來得及說一句：「小心。」漣漪就已經被火焰包圍，她直直的墜入到海中，而句芒已經與冥再一次打鬥了起來。代央看到受傷的漣漪，他連忙過去將她抱出海面。

海岸之上，被火焰燒傷的漣漪虛弱的靠在代央懷裡說：「殿下，當年他救下我的時候，我問他你救了我想要什麼報答，他說他一個人很孤單想找個人陪，他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妻子，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有誰對我說，要我做一個人的妻子。我很高興就答應他了，可是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漣漪靠在代央懷裡，她的氣息紊亂脈象有些急促，應該只是太過悲傷所致，代央握住他的手說：「這一切我們誰也無法預料，漣漪還是早做決斷的好。」

漣漪看著在鬥法的句芒跟鯤，突然笑了笑說：「我要救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要救下，他是我的夫君，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入不了輪迴。」

聽到這裡代央就緊張了，他說：「難道漣漪忘了顓頊跟共工的悲劇了嗎？夢魘之魔的威力我們誰都無法阻擋，你不要做傻事。」

「殿下，神跟妖就真的不能有好的歸宿嘛，漣漪等殿下給我一個答案，殿下珍重。」漣漪說完就化作原型直朝打鬥中的兩人飛去。

代央想起太子長琴與畢琊最後的結局，或許人跟神跟妖真的是無法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