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獨處

錦言跟春宜走出樹林後又遇到另一波戎狄騎兵，錦言看著負傷的春宜說著：「春宜你藏起來，我去引開他們。」

「姑娘不可以。」春宜激動的說著。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姑娘我還沒那麼弱，你藏好。」說完錦言騎著馬兒飛奔向遠處。

「姑娘…」春宜大叫，卻因為自己腹部有傷而追不上錦言。

春宜在藏好後看著戎狄狄騎兵去追錦言，她緊張得直跳腳想要回去搬救兵，這時候遠處又傳來一陣騎兵聲，春宜看到北朝的升龍旗又看到顧商陸的身影後大聲喊道：「安王殿下！」

顧商陸聽到錦言貼身侍女的聲音立刻帶人奔向她問：「春宜姑娘，你們家小姐呢？」

春季捂著傷後慌緊張不安道：「安王殿下，我家姑娘一個人把敵軍引開了。」

顧商陸慌了他連忙問：「往那邊去了。」

「那邊。」春宜指著方向說。

顧商陸騎著馬飛奔而去說：「紀年你留下保護春宜姑娘，梅之我們走。」

另一邊錦言看著戎狄騎兵越追越近她的體力也漸漸不支，錦言咬緊牙關看著遠處的山崖她停下馬看著身後的人，她在算計著，算計著自己能不能一個人殺死這十幾個戎狄士兵。

看著馬蹄濺起的塵埃越來越近，錦言咬緊牙關決一死戰，她拔出長劍面對那些戎狄士兵，戎狄騎兵將她圍住。馬蹄聲陣陣一位似乎是領頭模樣，年輕卻蓄起鬍子俊美男子說著：「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姑娘。」

錦言說著：「怎麼看不起小姑娘？」

「你們北朝女子多柔弱，沒想到也有你這樣的女中豪傑。」

錦言將劍抵在自己脖子處說著：「身為北朝兒女，我自有我的尊嚴。」

「好一個烈女子，小王我喜歡。我可以饒你不死，還能把你帶回戎狄，只要你肯聽話我能保證你會過得很舒服。」

「聽話，你是在豢養寵物嗎？」

男子聽到後笑道：「有意思，你這位姑娘真有意思。」

錦言卻是把劍握得更緊了她說著：「你今日殺我，將來戎狄與我北朝定有一戰。」

「哦，莫非你身份特殊。」

「我是鎮北侯蘇家的三姑娘。」

「鎮北侯蘇家，你是蘇煥生的女兒。」

「沒錯。」

男子大笑道：「若是別人我尚能饒了你，可你是蘇煥生的女兒，那麼你就必須死。」男子說完拔出彎刀準備一刀刺死錦言，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弓箭射開彎刀。

男子身邊的人立刻說著：「王子，是安王顧商陸。」

那青年看著顧商陸一行人來的方向說著：「現在不是跟顧商陸斗的時候我們走。」說完帶著人馬離開，臨走前還對著錦言說著：「蘇三姑娘，本王記下你了，記住本王叫檀於鹿，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

錦言看著戎狄騎兵離開她似乎瞬間就被抽走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她看著顧商陸來到她身前卻沒有力氣躲開。

顧商陸看著虛脫的錦言來到她身邊扶起她問：「蘇姑娘你沒事吧。」

錦言想要起身卻發現沒有力氣，她推開顧商陸的手說著：「滾開…」

「蘇姑娘不喜歡本王，但這個時候也是沒辦法了，難不成你還想別人來扶你。」顧商陸說著。

錦言看了他一眼起身說著：「顧商陸我…」話還沒說完就徹底暈了過去。

顧商陸將錦言抱在懷裡，看著她因為虛弱而蒼白的臉，感受著她因為精神緊繃而一直拽緊手中的劍，顧商陸突然覺得心很疼。她明明這麼瘦小，卻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和力量敢獨自一人引開敵軍。她是愛笑的，可是卻從來不肯對自己的展露笑顏，甚至每一次看到自己都是一臉防備心懷恨意。

顧商陸將人抱起看著懷裡的人輕聲說著：「蘇錦言你就這麼怕我甚至是討厭我嗎？」懷裡的錦言只是平穩的呼吸著沒有回應他。

錦言又做夢了，又夢到顧商陸親手殺死她的畫面。感覺那天的風很冷，那把短刀刺進她胸膛的時候更冷，她看到了顧商陸那雙冷漠的帶著恨意的眼神，又似乎帶著諸多驚訝和不舍。

怎麼會不舍呢，他以前那麼恨自己，自己死了他只會更高興吧。

「顧商陸、顧商陸…」錦言在夢裡叫著顧商陸的名字眼角流出淚水，顧商陸聽到錦言的聲音後來到她身邊，輕柔的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說著：「我在，錦言我在。」

錦言醒來看到顧商陸就在身邊，她驚坐起看著周圍的火堆有些恍惚，這時候顧商陸說著：「你做噩夢了蘇姑娘。」

「沒有。」

「我聽到了，你在叫我的名字。」

錦言看著他說著：「安王殿下可真自戀。」

顧商陸不想與她爭辯說著：「我們在這露營一晚明早趕回大營，你先吃點東西吧。」

錦言看著顧商陸說著：「殿下不用對我這麼好，畢竟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

顧商陸說著：「不用你給我什麼，只要你不那麼討厭我就行了。」

這時候李梅之拿著一隻烤好的野雞和一壺熱水走來說著：「將軍、蘇姑娘吃點東西吧。」

顧商陸接過烤雞撕開一個雞腿再用一條幹凈的帕子包好遞給錦言說：「吃點東西吧。」

錦言肚子叫了起來，她接過顧商陸遞來的雞腿小口的咬著，李梅之說著：「將軍，這次戎狄有備而來顯然是得到了消息，會不會是朝中有戎狄的細作。」

顧商陸蹙眉道：「不知，具體情況要回到京城才清楚。」

「這戎狄突然襲擊，莫非是因為前段時間他們戎狄王突然暴斃的原因。」

「戎狄與北朝之間必有一戰，而且那位戎狄王子檀於鹿也不是一位簡單的人。」

錦言聽到這個名字問：「檀於鹿。」

「怎麼你認識？」顧商陸問。

錦言小口喝水道：「剛才追殺我的那個人他說自己叫檀於鹿。」

「戎狄三王子檀於鹿。」李梅之問。

「嗯，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顧商陸又問：「他對你做了什麼？」

錦言看著顧商陸笑道：「與你無關安王殿下。」

這時候李梅之看到自家將軍默默的把一個石子碾碎，好像這位蘇家三姑娘是真的一點都不給將軍面子。

到了深夜大家陸陸續續在火堆邊圍坐休息，錦言困意來臨卻不肯睡覺勉強撐著，顧商陸看到這裡鋪了一層野草在地上又將自己的外衣墊在地上說著：「困了就靠在這裡睡吧，放心這些都是我的心腹，不會有人說出去的。」

錦言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商陸很認真的說著：「我說了蘇姑娘可能也不會信，我喜歡姑娘，是真心想娶姑娘為妻。」

錦言聽到這句話，眼眸含淚笑道：「娶我？殿下說這句話不是在騙自己嗎？」

「我從不騙自己。」顧商陸很認真的說著。

這時候錦言又問：「那你覺得我家二姐姐如何？」

「蘇二姑娘，我沒怎麼在意，京中都盛傳她是賢良淑德的美人，可能就真的是吧。」

「我姐姐名聲在外，殿下若是能娶她可是不小的助益。」

「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為何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可若是你沒得選擇，真的娶了一位費盡心思也要嫁給你的女子你會如何？」

「若是真的娶了一位自己不愛的女人，本王也不知該如何，但只能說給她應有的名分，但是愛卻無法給她。」

聽到這錦言哭笑起來，上一世顧商陸就是娶了不愛的自己，所以他給了自己名分給了自己尊榮，唯有愛他給了自己的姐姐，最後他還奪走了自己兒子的命。

顧商陸看著錦言悲傷的神情問：「怎麼了是本王那裡說錯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冷罷了。」

錦言說冷顧商陸就再脫下一件衣裳披在她身上說著：「夜裡涼，我再把火添大些。」

這時候錦言突然叫著：「顧商陸。」

顧商陸停手回頭應著：「我在。」

突然錦言一把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有血腥味傳來她才鬆口，錦言推開他說著：「別對我這麼好，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在我這裡你是得不到什麼的。」

顧商陸看著牙痕說著：「人非草木怎會無情，你只是不肯放過自己而已。」

「顧商陸不一樣，我們之間不一樣，我們永遠都不會有可能的，我嫁給誰都不可能嫁給你，所以請你這一世放過我吧。」

「蘇錦言，你還未知道我的真心便要我放過你，你不覺得自己太狠心了，連一個希望都不允許本王有嗎？」

「不，我們之間的確沒有結果，永遠都不會。」錦言肯定的說著。

聽到這顧商陸一把將錦言拉進自己懷裡抱緊說著：「蘇錦言你為什麼不肯信我，你可以聽聽我的心，它是真的為你瘋狂。」

砰砰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錦言流著苦澀的眼淚說著：「顧商陸放過我吧，你今後配得上這世上任何一位女子，你想要的都可以擁有，只求你放過我。」

「那為何不能是你？」顧商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