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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離]月光訣

    「若哪日王上想要這天下了,我便告訴王上,我想要什麼。」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這天下,至於我想要什麼,想必王上,也不願再知道了。」 本文長篇全員向,主執離,副鈐光仲孟,正劇向,接三十集無縫續寫。

    第十章 永為吾王·方方土的一腔真情

    小說: [執離]月光訣 作者:凤灵 字數:2686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25

    ——昱照山支脈——

    自打娘胎里落出來,執明便沒怎麼出過王城,更不說披上盔甲、帶著軍隊到山旮旯裡頭待著。

    遖宿異國風光,他自然有些想看。臨到頭來,雖然想起軍隊到何處、天權的國土就拓展到何處時有些興奮,可看著昱照山支脈外頭滿眼的大葉子樹和各種各樣的猴子,心裡卻提不起半分興趣,沒著沒落的。

    這種風景,還沒有天權好看,阿離究竟是看上了遖宿的什麼?堵了越支山也不許別人搶。

    哪怕下定了理政的決心、曉得了阿離對自己的利用,可自始至終都沒見到他的人。沒見到阿離當面確認,這些便都不算數,只有阿離親口說的才是對的。

    想要見,可不能拖著軍隊去直接見。阿離現下是鈞天的王,又不是他的蘭台令。只得打發了個太傅手底下的臣子送了東西去,冠冕堂皇美曰結盟。只要能夠見阿離一面,一面也好。

    駐軍昱照山支脈以南,日日夜夜,整整十天、一百二十個時辰,終於等到了回信。

    「天權王,看走眼了。」

    結盟未成,群將激憤,大言這新興的鈞天太不把天權放在眼裡,請命以遖宿為戰場,與鈞天決一死戰。

    執明只是笑笑,放下奏摺:「攻下遖宿都城再說罷。遖宿一滅,我國必然會與鈞天在遖宿疆域確立邊境線,屆時再決定是戰是和。」

    阿離,到底還是不想見他。

    軟的不行,難不成⋯⋯來硬的?

    ——天璇——

    因仲堃儀帶來的二十萬大軍乃是外軍,所駐紮之處不僅遠離天璇王城,還有天璇三十萬大軍監視。

    仲堃儀一封請假奏疏都費了不少時日,策馬日夜兼程又是三天,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休息半刻,下了馬直入軍營,拐到接近山林的最隱蔽的帳前。

    這處軍帳外表與其餘並無不同,只是外頭圍了好幾個大夫,神情複雜,面色蒼白。

    沒有半分遲疑,仲堃儀徑直上前扯了個大夫過來:「他怎樣了!?」

    大夫哆哆嗦嗦了半日,才道:「仲大人,這位公子⋯⋯這位公子多日服毒,已然傷了身體根本,時而昏厥已是常事。我等窮盡畢生醫術,也只能⋯⋯只能保他一年性命無虞⋯⋯」

    「廢物!」忍得了其餘任何屈辱,仲堃儀卻忍不了這一句話,一袖將大夫撂開,甚至還自腰間拔出半截長劍來,「你們這麼多大夫,空有一身醫術,要你們何用!」

    他一怒,這群大夫色變震恐,急忙呼啦啦跪了一地,渾身發抖。

    「大人饒命!小的⋯⋯小的一定⋯⋯」

    「——是我自己的身體不爭氣,仲卿,不要為難他們了。」

    細細的少年聲音,分明不大,甚至還有些虛弱,卻如清風般拂過仲堃儀的眉頭,輕易便拂平了些許那一腔怒氣。

    「滾,都給我滾!」

    一地的大夫唯唯諾諾點著頭,忙不迭躬著身子撤了。

    掀開軍帳,急急步入,甚至連左右侍者在場都顧不得,仲堃儀直接走向床榻上斜斜坐起的、面色凄白少年,在他身邊坐下,一把將他搖搖欲墜的肩膀攬住。動作如此之快,用的卻是很小心的力氣。

    「王上,天氣還涼,您就這樣起身,小心⋯⋯小心又著了風寒。」

    孟章只是搖頭,想真正坐起來,卻沒有坐起來的力氣,身子落到面前人懷中,背後,隔著幾層衣衫,也感受得到他溫暖的胸膛。

    他苦苦自嘲:「如今我已不是什麼王上,你何必還如此喚我。」

    仲堃儀一手摟著他,一手將雲被拉上來,小心翼翼蓋過懷中少年的肩膀:「只要臣在一日,王上便是天樞的王。為了天樞,也為了臣,王上要好好保重身體。」

    記憶中在天樞時,他們從未有過現在這樣親昵的舉動,可一切都顯得這麼自然和順理成章。彷彿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這樣,也應該是這樣,直到永遠。

    「你是多久接到我病危的消息的?」

    「⋯⋯六日前。」

    幸好,沒事,都熬過來了。

    「六日⋯⋯」孟章喃喃,唇角一絲苦笑,「天璇王准奏得倒快。」

    提起陵光,仲堃儀有些頭疼:「他還是在顧忌微臣。雖讓微臣居於高位,也參與國政,他卻從不願與微臣提及天樞之事。」

    「若換作是我,我也會顧忌。」孟章仰頭望著素麵的帳頂,「天樞偏北苦寒,既於天璇遠得鞭長莫及,又不若天璇富庶,如今還一片狼藉,誰還會對那裡有興趣。」

    仲堃儀有些窘迫,卻還是咬著牙道:「無論如何,微臣定會助王上奪回這天下。」

    孟章並不應答,只是從下面望著他線條剛毅的下顎,微微笑了笑。

    我明白,也相信你。

    倦意襲來,孟章覺著仲堃儀的懷抱枕著甚好,也不願多挪動,只是稍微往裡頭又蹭了些。

    先是毒,又是病,渾身上下沒一處舒坦,折騰得根本不想再去念那些爭權奪利之事了。

    刻意隱藏自己的少年,卸去重擔,第一次流露出應有的稚嫩與青澀,自雲被中伸出手來,揪住仲堃儀的衣袖,又有些瑟瑟地放開,再一抓虛空,顫抖的小手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於是頭更壓得低,生怕被看見了臉上泛起的一絲紅潤。

    仲堃儀失笑,手掌覆上那隻小小的手,握著捂回雲被裡取暖。

    「王上困了便放心睡吧,有微臣在呢。」

    病中的少年卻不聽話,只依偎著他,一雙眼睛怪倔強的,自始至終都沒合上。

    「這些天的夢裡,我總想起你棄我而去的情景。」他低低說著,像是撒嬌,「若不是後來曉得了,你那是在蘇翰耳目前做戲,好令他們放鬆警惕,用假死藥將我救出來,我怕是,死也不會瞑目罷。」

    仲堃儀仍舊摟著他,由著他:「只怪微臣沒能及早察覺,不然,王上的身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怪他麼?其實,哪怕是在那時以為他棄自己而去的時候,自己也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啊。

    該怪誰呢?

    倦意愈來愈濃,濃得再做任何思考都令人噁心。孟章便幹脆不再想了,翻了個身,睫毛鼻子嘴巴全蹭到身邊人的衣服上。

    衣上有還未撣去的風塵,卻還殘留著好聞的書香。這個味道他記得,是天樞學宮裡伴著琴音涔涔的書卷清香,他一直都記得。

    「其實,不做那天樞王,就在這,也很好⋯⋯」

    聲音已有些恍惚,顯然是困得厲害了。可一雙捨不得合上的眼還是一直巴著仲堃儀,猶如三月里的粼粼波光。

    仲堃儀雖不敢苟同這個觀點,可現在對著他無論如何都生不起氣來:「王上累了,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就沒事了。」

    瀲灧的眼終於放心合上,再不會因驚懼或害怕而睜開。

    未過多久,呼吸也開始趨於均勻。

    只是不曉得他做了什麼夢,被子里的手又伸了出來,似是想抓住什麼。

    「仲卿⋯⋯」

    伴著一聲寵溺的嘆息,大手覆上小手,放回雲被,再不鬆開。

    「我會一直都在這裡。」

    回來的這幾日,孟章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仲堃儀親自照顧,事必躬親。

    說來也奇了,之前這帳中仲大人心尖上的病弱小公子向來脾氣不好,挑三揀四,不是嫌藥苦就是嫌湯燙;可仲大人一回來,哪怕一時不是親自動手,只是在他旁邊看著,這病弱小公子立馬就乖得很,讓喝藥就喝得一滴不剩,讓補湯就喂什麼吃什麼,倒省了這些活在刀尖上的大夫的一堆麻煩。

    小公子聽話,身體自然很快就有了轉好的跡象,能夠在仲大人的攙扶下出去曬曬太陽、走動走動。

    哪怕是十日後仲大人離去、回到王城之後,這小公子也很是聽話,乖乖的再沒折騰過。

    ⋯⋯

    而就在這短短十日中,遖宿局勢已發生巨大變化。

    天權、鈞天兩面夾擊,遖宿迅速落敗,都城被破,遖宿王自盡於城樓之上。而又因雙方的邊境問題,天權與鈞天已發生了多次衝突。

    終於,天權王與鈞天王約定時日,將於遖宿舊都會盟,商討邊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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