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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離]月光訣

    「若哪日王上想要這天下了,我便告訴王上,我想要什麼。」 「如今王上想要的是這天下,至於我想要什麼,想必王上,也不願再知道了。」 本文長篇全員向,主執離,副鈐光仲孟,正劇向,接三十集無縫續寫。

    第二十二章 所謂契機·新cp的野望

    小說: [執離]月光訣 作者:凤灵 字數:2976 更新時間:2019-09-21 17:00:26

    ——天璇鈞天官道——

    天璇與鈞天均多為平原,官道行馬倒還好走,天璇使團雖然出發的晚,行程並未耽擱太多,不過兩日,就已到了天璇鈞天的邊境。

    此處邊境是一片楊樹林,幸而還有些許開闊的平地和溪水潺潺,駱珉勉強還能休整。可就連下車休整,隨行的其餘使臣都分為兩堆,顯而易見,一堆是陵光派給他的人,一堆是仲堃儀手底下的人。

    而駱珉身邊,只有一個親兵侍衛。

    駱珉卻似乎並不在意,兀自尋了一處緩坡坐下,拿出包裹中的幹糧點心。他畢竟是使團之首,隨身的物資總要多點好點,偏頭見身邊的侍衛僅拿出硬邦邦的一般幹糧,便將自己包中幾塊糕點遞上去:「吃好些,待會還趕路。」

    侍衛受寵若驚,連忙推託:「不可,這些是王上賜給大人您的!」

    「誰賜的還不都一樣,都只是些打賞的玩意罷了。」駱珉將點心硬塞到侍衛手中,「左右我都是乘馬車,也費不了多少體力。拿著。」

    侍衛這才顫抖著接下,興是餓得厲害了,直接狼吞虎咽起來。

    啃到一半,動作卻漸漸慢了,望著不遠處分批而坐的兩堆人:「駱大人是好人⋯⋯為何與王上和仲大人都不和呢?王上對您這麼好,仲大人似乎也有意拉攏⋯⋯」

    「拉攏?」憶起仲堃儀對自己用的那種下作手段,駱珉怒極反笑,「你是想說,無論我站在哪一邊,都能備受重用,於仕途有利吧?」

    侍衛想了想,點點頭。

    駱珉氣憤似的啃了口幹糧,竭力以平淡的語氣道:「重用又如何,於仕途有利又如何,我若偏向了某一邊,說到底,我都只是那人手中的棋子,受他桎梏,為他言事。等到必要的時候,棋子,就會變成棄子,隨手就可丟棄。」

    侍衛急道:「可大人若不及早表個態,怕是王上和仲大人都會對大人不利啊。」

    駱珉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並不再言。

    這件事,他如何不知道?

    可這是死局。

    他的生死被拿捏在仲堃儀手裡,正如棋盤之上,他註定是仲堃儀手中的黑子。無論他如何不想捲入這朝堂之爭,他都跳不出這一方小小的天璇棋盤。

    倘若⋯⋯倘若能逃出去⋯⋯

    耳畔忽來一聲破空刺響,視野邊緣所及之處,一支利箭脫弦而來!

    「當心!」

    駱珉拉起侍衛衣袖向側一躲,那利箭堪堪從他面頰擦過,正刺入方才侍衛所處的裡面,入地三分!

    回頭一看,果真在楊樹林中發現數十名蒙面死士持劍持弩而來!

    「有刺客!」

    「快!保護諸位大人!」

    隨行使團的近百名兵士盡數合圍上來,分別將各個使臣護在中央。或許是故意,也或許是駱珉太過形單影隻,他身旁的兵士不過寥寥,那群刺客一窩蜂衝上來,竟是全數直取駱珉,待到圍在他人身邊的護衛反應過來時,這頭已是打作了一團。

    駱珉畢竟出生寒門,身手雖有,卻遠遠敵不過這些訓練有素的刺客。哪怕護衛已前來救護,駱珉還是背後挨了兩劍,忍著痛節節敗退;而那些刺客愈進愈前,已斬殺了他面前的數名兵士,眼見就要取他性命了。

    見刺客一刀斬來,侍衛將駱珉一把推開,甚至還未來得及喊一聲,已是一刀透胸而入,鮮血飛濺。

    駱珉不忍再看,死死咬牙,提劍正要做最後一搏,忽然聽得身後數聲腳步,眼前一瞬刀兵相接,繼而一花,腰上突然著力,不知被誰抱著往旁邊一個騰挪,回眸剎那,也只辨出了那人墨藍衣衫的影。

    「何方宵小,竟敢在邊境滋事!」

    墨衣勁裝,劍花翻飛繚繞,長劍劃出,已是斷了數名刺客的頭顱。一揚手後頭又是數十名精兵擁上,局勢瞬間扭轉,小半刻不到,已是將大部分刺客斬於劍下。

    謝遠之徑直上前,抬手一劍壓在最後一名活著的倒地不起的刺客脖頸上,冷聲道:「是何人指使?」

    刺客勾唇笑了一笑,直接抬頸往謝遠之劍刃上撞去,鮮血濺出,便已氣絕。

    謝遠之深吸一口氣,緊緊合目默了片刻,回頭問道:「還有沒有別的活口?」

    幾個精兵翻找了一番地上的屍體,拱手道:「回將軍,沒有。」

    「那可有搜出什麼東西?」

    「這些大約都是死士,身上沒有帶有用的物件。」

    謝遠之微微點頭,將劍往地上狠狠已拄:「好得很!」

    駱珉倚站在樹邊,一手按住另一隻手臂上的傷口,目光落在謝遠之身上上下打量。

    此人衣飾不俗、身手不凡,又被稱作「將軍」⋯⋯

    無論如何,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駱珉咬了咬牙,忍住傷痛往前行步。本想著至少拱手道一道謝,可背後傷口劇痛一陣又一陣,稍離了依託便站立不穩,徑直往前倒去。

    謝遠之一驚,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先生受了傷,快些坐下。」回頭向自己的侍從招呼:「快將隨行的傷藥拿來!」

    一令既下,即刻就有精兵將傷藥奉上,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謝遠之拿過傷藥,先將駱珉扶坐到地上,再以劍拉破他背後的衣衫,將染血的衣物褪去,輕道了一聲:「先生忍一忍。」

    駱珉還未來得及回答,背後傷痛突然更加刺心,可那隻是一瞬,過了一會,就只是麻麻地癢,不再怎麼疼痛了。

    幹凈的白布覆上傷口,沿著背部的輪廓一直到前頭,繞了好幾層綁了結,這才作罷。

    疼痛褪去,駱珉總算有了幾分力氣,面前抬手作揖:「多謝這位⋯⋯將軍相救,若不是將軍,在下恐怕此劫難逃了。」

    「邊境易有小人滋事,此路又是天璇使團必經之處,王上便命了在下在前面邊城迎接護送,以保平安。」謝遠之將後頭那其餘的使臣掃視了一圈,「看你們衣著車駕,應當就是天璇使團了吧?」

    駱珉頷首:「在下⋯⋯天璇正使,駱珉。」

    謝遠之彷彿很驚訝似的:「你就是駱學士?」

    駱珉雖疑,卻也點頭:「正是。」

    謝遠之拂袖而起,雙目一瞪,向那些天璇隨行的護衛厲聲道:「駱學士既是天璇正使,在這次出使中,自是駱學士地位最為尊崇。你們天璇的護衛,就是這麼保護駱學士的?!」

    一眾護衛下的腿軟,連忙跪地請罪。

    「哼。」謝遠之不再多睬,連那一眾天璇陪使都當做了空氣,半蹲在駱珉身旁,問道,「駱學士,此地不是休息之地,前面就是我鈞天之境了,有幾處富饒的邊城。駱學士不如先忍一忍,到那裡去養幾日傷。在下會將此事傳信給王上,學士不必擔心會耽誤行程。」

    駱珉彎了一彎嘴角,忍著傷勉強笑道:「多謝將軍。只是⋯⋯不知將軍名諱?」

    謝遠之拱手回禮:「在下鈞天國殿前都點檢,謝遠之。」

    稍作打點,謝遠之手下精兵就已簇擁著天璇使團的車隊繼續前行。而他自己已再作檢查為名,與幾名親兵暫時留在了原地。

    謝遠之小心拭去劍上尚且溫熱的血,闔上兩名未能瞑目的刺客的眼,深深吸了口氣,吩咐道:「記得提供夠他們家人日後的衣食。置幾副上好的棺材,厚葬了罷。」

    一進了鈞天的地境,原本天璇的護衛便被全數換掉遣回,整個天璇使團,大半的新護衛都護在駱珉所居的驛站外,至於其他的,幾乎都給當成了團氣,甚至連見駱珉一面也不再那麼容易了。

    有謝遠之請來的大夫好生照顧,幾日的休養下來,駱珉背後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已能夠繼續趕路。

    繼續趕路的前一夜,暗夜無月,駱珉將謝遠之請來房中。博山爐青煙裊裊,案上碼放著點心果蔬,還有兩盞酒壺。

    謝遠之看罷,微微笑道:「駱學士何必如此客氣。在下是奉王命行事,護送天璇使團,也不過是本分罷了。」

    駱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前頭先行落座,將案上的酒斟了兩杯:「護送是本分,可將軍治軍嚴明、一絲不苟,肯看重我這個寒門士子,卻是情分。」

    這等好意不好再推卻,謝遠之上前,將劍放在手邊,跽坐下去,雙手將酒杯端起:「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碰杯還未飲,見駱珉飲盡了似乎還要再斟,謝遠之急忙伸手攔住:「先生身上還有傷,不可過多飲酒。」

    「無妨,在下自己的傷自己清楚。」駱珉將酒杯提起,「此乃天璇西南特產的果酒,入口醇甜,並不辛辣,將軍無須擔憂。」

    謝遠之握住他手臂的手這才緩慢放開:「那就好。只是這畢竟是酒,還是不可多飲。」

    「不可多飲?」駱珉彷彿是聽了笑話一般,仰頭一盞飲盡,將酒杯往案上一敲,「除了酒中醉中我還是我自己,其餘時候,我都不過一枚棋子罷了。難道連醉,也不能醉一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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