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君子小人之交,管他淡如水甜如蜜
小說: 我不做神明好多年 作者:灼月 字數:3865 更新時間:2019-09-22 09:02:45
墨染的眉頭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皺起了,謝落櫻給他叫的是什麼玩意?經歷了三次被男人包圍的恐懼,墨染終於明白這個破店,可能只有男性「服務」人員?怪不得進來時看見的都是女人。
「墨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了,你不滿意我們就離開。」謝落櫻推開了身邊的美少年,其實她真的不喜歡玩這些亂七八糟的,這裡的氛圍也讓她很不爽,可是祖母大人不知為何非得逼著她近男色,多接觸男人,各種類型的,從相親到職場安排,再到夜店,她接觸的男人都破百個了,每次都只是搞曖昧不確定關係,被人罵了無數次渣女了,這下她的祖母大人開心了?她真的很想吐槽,她就不能近女色嗎?!!
「落櫻小姐,這真的不是很有趣。」墨染穿好了外套,整理了一下袖角,平靜地看了一眼謝落櫻,徑直走向了他當晚要住的賓館,別問他為什麼不回C國去,他的機票被謝落櫻給毀了,至於怎麼毀的,想知道的可以去找謝落櫻試試,恕他無可奉告。
「吱呀」,房門被墨染輕輕推開,發出的聲響讓墨染有些疑惑,這種級別的賓館門為什麼是山間木門的聲音?而且這氣味壓根不像一個收拾整潔,待人入住的房間,一瞬間墨染腦海里浮現出無聊之時焦子揚強行給他講的幾個沙雕總裁文,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墨染覺得一定是最近他被安排得太多了,才擔心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打開了房間的燈,墨染更加堅信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了,這昏暗的燈光,明顯被人動過的被子,床中央隆起的一塊。
墨染靜靜地站在床前站了五分鐘左右,房間靜得能聽見他自己的心跳聲,被子里的人時不時哼唧幾句,卻也在努力壓制自己的聲音。終於,墨染開口了。
「不管你是不是落櫻小姐安排的,都該離開了。」
回應墨染的只有沉默,和一兩聲悶哼。
墨染無奈地掀開了被子,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個身著寸縷,兔女郎打扮的男子縮成一團,哼哼唧唧的,感受到墨染拉開被子,疑惑地抬頭看一眼,卻被面具遮擋住眼中的神情。
「我好難受,幫幫我。」男子說歸說,手倒是很規矩沒有去拉墨染,而是繼續努力縮成一團抑制著自己。
「如果這是言情小說,我不僅會幫你,還會好好地疼愛你。」墨染故意地靠近男子,貼著男子的耳朵說道,「可惜了,呵。」
墨染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手套戴好,向前一步,左腿跪壓在床上,身體向前傾斜,攔腰將男子抱起,丟在了衛生間角落,打開了淋浴,水溫低到極點,直接打在男子的身體上,「這下好些了嗎?」
淋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墨染調節了水溫,伸手想要幫男子脫了衣服,又覺得不妥,看了一下男子胸前掛的牌子,嘴角抽搐兩下,走出了房門,回到了和謝落櫻約會的地方。
不知是月色已晚還是墨染走了,CM的氣氛變得很迅速,簡直就是烏煙瘴氣。
墨染環顧四周發現謝落櫻早已經開溜,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也不要為了等會即將發生的丟人的事情感到難堪,做好心理工作後,墨染走進了烏煙瘴氣的中心圈,開口問道,「這兒,或許有人認識小時寶貝?」
「噗哈哈哈哈,這是找上門了,也活該啊,小時一個新來的也敢替砒霜擋酒。」在一群人的鬨笑中墨染聽到了一個關鍵信息, 可擺明了這幫人不想告訴他誰是砒霜。
「那個,這位先生。」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墨染循聲望去,是一個白白凈凈瘦瘦弱弱的男孩子,心領神會的墨染跟了過去。總算是明白他床上的小時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替這位叫砒霜的瘦小男孩子擋酒,無意中頂撞了CM的管理人員,被要求穿兔女郎服裝去陪睡 ,被謝落櫻救下來後遣送回家,卻發現無家可歸,想訂賓館給他,也已經人滿。再加上謝落櫻認為他們兩個會不醉不歸,就幹脆把小時安排在他的房間了,沒想到他墨染這麼不給面子,小時擋的酒里被下了藥。
誤會解開了,墨染把房卡給了砒霜,囑咐他幫小時洗個澡,換身衣服,給他買點藥吃。而墨染本人真的是心力憔悴了,這一天天的K國的事也太多了,他明天一早就要回C國去,希望國內除了成山的工作以外不會再有這麼多事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如墨染想像的那麼簡單嗎?
賓館房間里。
「小時啊小時,你不應該喝的啊,知道那多貴嗎?」砒霜拍了拍不省人事的小時,眼裡沒有絲毫感激,那白白凈凈的臉上滿是陰霾,憤恨地撕下了小時的衣服,打開了淋浴發現水溫剛剛好到讓人犯困,心裡的不滿更加了,「區區一個新來的,算什麼東西,不是你的話,落櫻女神就是我的了。」
「唔,砒霜別喝,對身體不好。」小時無意識地嘟囔了一句,手臂亂揮著,似乎在很激烈地抵抗著什麼。
雙手逐漸靠近小時脖頸的砒霜一頓,「下次再讓你償還好了。」
…………
翌日。
「誰來救救我。」「確認消息,發送。」時崎頭暈腦脹的,不舒服極了,他昨晚的任務簡直讓他懷疑人生,他很能喝的啊?怎麼三杯倒了……
「叮咚。」時崎打開了VX群聊,看見「胡大爺」給他回了一句,「自救吧你。」
時崎眨眨眼,他是不是看錯了,胡大爺什麼時候這麼冷漠了,「胡胡,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狗子的。」
「我最近正煩著呢。」時崎表示極度的好奇,好奇到他發了個私信給「首長」,讓「首長」先來救他,他再聽聽胡胡的故事。
……………
時崎初遇胡大爺的時候,他們都是高一新生,誰也不認識誰的尷尬局面在樂於社交的孩子面前並不存在,巧的是時崎和胡大爺都不是那一類人。
於是時崎背著包靠著柱子站著,躲在柱子的陰影後面,來來往往打掃衛生的人如果不注意,絕對會被時崎嚇一大跳。
胡大爺呢,靠著教室的窗子站著,書包搭在窗沿上,整個人焉焉的,誰都不想搭理的模樣,十分高冷。
「你好,你不掃衛生的麼?」時崎覺得幹站著太無聊了,可衛生打掃他著實做不來,其他人各司其職,他屬於被剩下的那部分。
「你不是也沒有麼?」胡大爺翻了個白眼,推了一下厚厚的鏡片,圓圓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第一次交涉不是十分愉快,時崎倒是沒有放棄,在日後的學習生活中,他成功地和胡大爺打成了一片,他第一次知道胡大爺的名字的時候,是老師讓他們自己選同桌,胡大爺壓根不動,靜靜看著其他人選好了,老師念到沒有同桌的人的名字,第一個,「胡嘉慧。」
時崎坐在角落裡笑了一下。
第二個,「肖雨。」時崎的嘴角僵硬了,他光記得觀察胡大爺,忘了自己的同桌也沒找了,「那就你們兩個坐一起,最後一排,先去坐下吧。」
時崎的回想結束,他本身已經算是個成年人了,但他寄生的少女肖雨倒不是,而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女子高中生,去年剛剛脫離聯考的苦海,到了Z大去上大一了,他一般不會佔據肖雨的身體,思想,去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但他也和肖雨的那些朋友混熟了,胡大爺就是其中的一個。
胡大爺她因為年老體衰,啊呸,是體弱多病,走的慢,行動慢,被冠上「大爺」這個稱呼。
她們一行人都是讀同一個高中的,一起畢業的,胡大爺卻遺憾地落榜,沒有去到自己想去的大學,於是重讀了一年。
按理說,剛剛考完聯考的胡大爺不應該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怎麼又煩了。這不經引起時崎極大的好奇。
…………
胡嘉慧很煩,今年聯考又難了,她好不容易考完,想著回家要去幫她媽帶孩子,當保姆心裡就特別無奈,能不能來個人救救她?
可能上天聽到了她的呼喊,可惜所來非人。
「你就是胡嘉慧嗎?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來接你的。」胡嘉慧環顧四周,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面前這個一身名牌富家公子哥樣的少年是在叫她。
「讓開,耽誤我回家睡覺了。」胡嘉慧絲毫沒有搭理面前這個被她定義為神經病的少年,很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走向了人少的一邊。
「那我也回去。」哪料這位「神經病」鍥而不捨地跟著她,甚至跟了一路。
「有完沒完?逼勞資打你?」胡嘉慧的性格跟著肖雨她們相處了三年是越來越暴躁,特別現在她心情很不好。
「現在這裡不是你的家了。」少年也不介意,伸手握住了胡嘉慧沖著他臉飛來的拳頭,笑眯眯地甩了甩手中的一串鑰匙。
「誰給你的?」胡嘉慧眼神一凜,被少年握住的拳頭逐漸張開。
「你爸媽去旅行了,你妹和你弟也是,你也不用帶孩子了,只要你幫我解除詛咒就好了。」胡嘉慧愣了下,她是不是該打120,不,還是直接打110好了,把這個神經病關回去。
就在胡嘉慧萬分懷疑,極度想打人,少年十分厚臉皮,一點不害怕的僵持局面繼續持續時,電話鈴聲響起了。
「喂?」胡嘉慧剛剛接通電話就看見少年想伸手搶,呲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才稍微收斂點。
「嘉慧啊,我們出門放鬆了,家就租給那個叫焦玄風的男孩子了啊,本來能要更多租金的,但是最後突然想起來你還在,就又收了份照管費,你可要好好對玄風啊。」如機關槍一般說完的阿姨直接掛了電話,留下獃滯的胡嘉慧瞪著雙眼,看著焦玄風把她的手機拿走,按了半天,存了他的電話號碼。
胡嘉慧絲毫不懷疑這是她媽能幹出的事,作為一個在她小時候打麻將忘了她還困在家裡,讓她差點死於煤氣泄漏;初一時開家長會站在國小門口等了半小時見不到她,自己回家睡大覺;高中時交書費給她打錢,問她名字是什麼的親媽,胡嘉慧只能選擇接受了,畢竟她也沒處睡覺,沒地吃飯去。
「焦玄風是吧?」胡嘉慧微笑著看著走進了她家,十分熟稔地打開雪櫃喝可樂,一屁股坐在她最珍惜的屁股墊上的焦玄風,笑中藏滿了殺氣。
「是,今後還請好好相處哦。」焦玄風又笑了,好像感受不到胡嘉慧實質化的殺氣一般,笑嘻嘻地換了個頻道,繼續看他的電視。胡嘉慧沉思了一下,想起她媽在她聯考前三個月就說要她考完帶孩子,她還尋思她的哪個姐姐又生孩子什麼的;又想起她昨天中午吃的牛肉湯,昨天下午吃的是自己熱的牛肉湯的湯,今天中午吃的是牛肉湯的湯,她媽還騙她是去親戚家吃喜酒,住下了而已,還囑咐她不要吃泡麵,對身體不好。
胡嘉慧是越想越明白啊,聯考殺死的腦細胞都回來了,智商總算是上線了。她才十幾歲,為什麼活的這麼累?
「那個, 你馬上十九了,嗖地就要二十了。」焦玄風又吃完一袋胡嘉慧最喜歡的燒烤味薯片,回頭看著她說道。
「想活過今晚的話就老老實實閉嘴。」
「好的,我住嘴。」
於是胡大爺雞飛狗跳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