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還想為禍眾生嗎？」看著眼前的人，我的心如刀割。

「師父，我從未殺人，又何來為禍眾生一說」他的聲音很弱，弱的彷彿下一刻就會灰飛煙滅。

幾百萬年前，我是受人膜拜的神仙，當時下凡，收了一個孤苦無依受人欺負的小白蛇為徒。

隨著他的修鍊，天庭出現了他殺仙滅神的傳言，而天君也讓天兵天將捉拿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自己知道，他因為天資聰穎，所以修鍊才會那麼迅速，而且自己看著他長大，他那麼善良，那麼懦弱，他根本不會傷害他人性命，吸取別人的仙法。可是自己怎麼就是不相信他呢。

在眾人索要說法的情況下，我將他關進了鎖妖塔，那個無論是誰都無法生還的地方。

因為他的不甘，他衝破鎖妖塔，而我卻狠心封印了他的法術，讓一個如同凡人的他在鎖妖塔生活了百年之久。

「師父，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努力修鍊嗎？」他輕輕的說。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的父母就是被強者殺死的，你和我初識時你就說過，你要報仇。」

「呵呵。」他笑了，他從不笑的，以前總盼著他從仇恨中走出來，能微笑面對世界，可是現在笑了，卻笑的如此凄涼。

「師父可還記得，那年我歷經天雷時受傷被人差點殺死，而你為了救我受傷留下病根的是嗎？」他娓娓道來，而我卻不想再聽下去了。

我點點頭，「那次過後，你就非常努力，比你父母離世，你要報仇時更努力。還差點走火入魔。」

「是啊，那次也是師父救了我。從那天後，我就常常想，離開的我珍惜不來，沒有離開的我何不保護好，不然到最後自己想保護的都離我而去。」

「為師我。」我不知怎麼說，他的仇恨一直是我所擔憂的，可是他早已放下，是我又讓他仇恨了這個世界。

「為師放你走，走的越遠越好。」我解開了封印，面對以後得一切，我在這一刻突然有了答案。

他受傷走了，走的決絕，或許他恨透我了吧。

他走後，我主動請罪，承認當年殺仙滅神的是我，天君發怒，讓我永世不得為仙，永世不得上天，永生永世人間受盡輪迴之苦，受盡生老病死。

據典籍記載，當年離開的徒兒尋得一處仙山，療傷閉關整整兩百萬年，而當他再次出來，並且將當年真正殺仙滅神的人殺上了天庭，只為讓一個人相信自己。

然而，當他去後，只有他的師父的朋友轉交給了他一封信，獨獨只有隻言片語。

「徒兒，師父早知錯怪與你，可是卻不敢面對與你，那年讓你離開，為師做了兩個決定。一，若你願留下，我便帶你離開。二，若你離開，那我便為你斬斷荊棘。或許你我註定無緣，徒兒，莫為師父殺生。」

眼淚低落，已經成仙的人又何來眼淚。

「此人便是當年殺仙滅神的人，我師父呢。」

「唉，他已進入輪迴，無從尋找。」

「總有一天可以找到，不是麼？」他說。

他離開後，天庭下起了大雨，是老天爺看著這一切，或是心疼，或是為誰的後悔，又或是為這一段隱匿的愛。

「師父，你說要是你有心儀的神仙姐姐了，還會收留徒兒麼？」

「為何不呢！徒兒就是為師的全部啊！」

「徒兒，她那麼好，伴你百萬年，你怎麼就不動情呢？」

「師父，她哪有你好，你還伴了徒兒幾百萬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