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軟榻上的彥霖聞聲抬起頭，看著從門外氣哄哄進來的小徒弟，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進來的小徒弟撲在彥霖的胸口，委屈的說:「師父，大師兄又欺負我。」

「呵呵。」彥霖笑笑，道:「你大師兄那也是為你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師父要是不在了，你指望誰。」

「師父怎會不在？」小徒弟聽到這抬起頭看著彥霖，眼裡霎時間泛起了淚光。

「你乃當朝皇子，將來你會是太子，然後是一統天下。」彥霖頓了頓，又道:「你我終究不過是師徒。」

「皇子又如何，太子又如何，這天下又如何。日後師父在哪，我就在哪。」小徒弟倔強的說。

彥霖搖搖頭，摸著心愛的小徒弟的頭髮，正要說什麼，卻被一聲呼喚叫醒了。

「師父。」彥霖睜開眼睛，眼前站立的赫然是自己的大徒弟，回想剛剛的夢境，翻過身，閉上眼繼續淺眠。

大徒弟眼裡閃過一抹心碎，道:「師父，小師弟已經離開三年了，如今天下太平，小師弟也終歸是長大了。」

「下去吧。」彥霖沉默半晌，眼睫毛上撲閃了點點淚光。

大徒弟欲言又止，終究是無奈抱拳離開。

聽到關門聲，彥霖才緩緩睜開眼睛，抬眼看了看陽光明媚的天空，心又重重的痛了。

三年前，那個從小膩著他，粘著他的小徒弟離開了。

整個山莊一下子空蕩了下來，在這寂靜的夜裡，更加的帶來了一份凄涼。

「小徒弟，為師想你了。」彥霖閉上眼睛，吶吶的說。

記得第一次相見，那個矮小瘦弱的小男孩害怕的縮在公公的身後，迷茫害怕的大眼睛看著彥霖。

這一處山莊乃是先帝留下的，皇家國戚來這裡練武的人數不勝數，一向嫌麻煩的彥霖卻僅憑一面之緣收了這個小徒弟。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彥霖明知道終究會離開，卻還是動了不該動的情，或是這是緣，亦或是這是孽，到底如何，終是無人解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