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

掌櫃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斜著眼哼道，「姑娘，從來就沒有這行情，能給三成利潤就已經是這南陵城最高的價錢了，你還想要六成？這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我不管你們這裡是什麼行情，文章是我寫的，這筆賬我也是會算的，你看，你這裡主要就是要負責找人抄寫的工錢，加上筆墨紙硯的花銷，再者不過就是加上佔用你這個店面，可是你這店也不是為我一個人服務，所以，」梵音一拍桌子，嚇得掌櫃猛地一顫，「你所有的花銷加起來要花的錢一成利潤絕對足夠了，等於你，不需要付出一點點勞動就可白白拿到三成的利潤，而我呢，需要運用我的大腦和手去把故事寫出來，我的人工消耗可是很大的，我累死累活拿個六分絕對不算過分，給你四分已經算是多了，要不是我剛來這個地方沒站穩腳跟，我就七三分了，如果我寫的書只在你店裡買，這個長期的合作算下了對你的好處我不用細說，再退一萬步說，我要是不跟你合作，你連一成都沒有！你，說，呢？」

……

南陵澈是見識過梵音的口才，只是今天梵音這一番話，不僅震住了掌櫃，更是再次震住了他，同時還有顏無玉，梵音的分析頭頭是道，句句在點，條理明晰，把所有的情況都列了出來，讓掌櫃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餘地全部被梵音堵死了。

掌櫃的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還是小二端了一杯茶給他喝下才緩過來氣，「這，這我，我這投入一成根本不不夠啊，姑娘，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懂這行的，這樣吧，明人不說暗話了，五五分成，這個價格整個南陵城也就我能給出這個價了，你要是願意咱們就簽個契約，再低這個生意我接下來沒有賺頭我也是不願的。」

「成交！」

出了書店，南陵澈忍不住發問：「你似乎對書局的事情很了解，剛才那一段高談闊論可真是再次讓我大開眼界，你這口才究竟是怎麼練就的？」

顏無玉笑道：「最厲害的不只是口才，我更佩服的梵姑娘的談判手段，堪稱一絕，先是拋出一個掌櫃本身就不會接受的價格，再加上對製作流程各項的剖析，丟出一個更低的價格，最後反而讓掌櫃主動說出原本在你計算之內的價格，實在是高明，在下拜服。」

被人如此誇獎，梵音有些飄飄然，邊走邊比劃著說：「別忘了我可是寫小說的，玩的就是套路，那種老頭子的腦筋怎麼有我轉得快，正好我對這方面有點了解，口才什麼的其實也談不上，談判這種事，最關鍵的是什麼，就是不要給對手話語權，各種準備充足，在氣勢上壓倒對手，絕對戰無不勝。」

南陵澈點點頭，頗為遺憾的說：「原來如此，梵音，若你是男子，一定能去做一國使臣，只是可惜了。」

梵音捏著下巴抬頭望天，「要不要女扮男裝去考個狀元，我這文採金榜題名應該不成問題，然後說不好一不小心就被皇上賞識了，再給我賜個婚，娶個公主什麼的，嘖，活脫脫的一出女駙馬啊，再然後發現公主竟然是男的，然後還真就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哈哈哈哈～」看到兩人一臉複雜的表情，梵音「噗嗤」一聲，也不管是在大街上就大笑了起來，「逗你們呢，我可沒那麼大的志向，再說在你們這兒，欺君之罪據說會判很重可能還會掉腦袋吧，我才不冒這種險呢。」　　

果然不愧是寫小說的，真是天馬行空的想法，南陵澈和顏無玉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而不語，心裡默默的想著，你要是知道你口裡說的皇帝可就在你面前站著，可還敢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