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帶著他們飛到很遠的地方才停下。

站定後，梵音托護衛給一家三口一些銀兩，待護衛送走了三人，梵音一直緊繃著身體才放鬆了下來，跌坐在地。

一金一白兩雙精緻的靴子停在面前，顏無玉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麼，怕了？」

「只是有點恐高，還從來沒有離地這麼長時間，」梵音搖搖頭，手臂向後扶著樹幹起身，「上次還是掉下來的時候......」

「掉下來？」面對顏無玉的疑惑，梵音還在想怎麼解釋，南陵澈就接過了話：「她應該說的是掉在我的馬車裡那次。」

「嗯，是，謝謝你們，還有，對不起，」既然有人解圍，梵音當然就順坡下驢了，舒了口氣後安靜了許久，梵音覺得應該正經的跟顏無玉和南陵澈道謝和道歉，「我剛才有些激動了，有些口不擇言，救他們呢是仁義，不救他們是天經地義，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顏無玉低眉不語。

南陵澈看著遠處，「我以為你會和他們話別，可你似乎並不是為了他們的感激，才救人，我很好奇。」

「萍水相逢，話別什麼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我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善人，原本也不想管的，可是，」梵音彈彈身上的草屑和灰土，邊走邊說，「那麼美好的一個家庭，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如果就這樣毀了，多可惜呀，我希望那個孩子能平凡安定的走完一生，自己沒有的東西，看著別人能夠享有，自己也會福祉的。」

自己沒有的東西，她是在說自己嗎？

從梵音的話語里，顏無玉感受到了悲傷，他知道梵音說的是她自己，但是他很迷惑，她沒有什麼？

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到底有著怎麼樣讓她如此悲傷的過往？

「似乎有些道理，不過，看著別人享受自己沒有的東西，有的人，或許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走到馬車邊，南陵澈先上了馬車，向梵音伸出手，梵音猶豫了一下，還是搭著馬車框自己上了馬車。

「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吧，你們呢，生於大富大貴之家，根本不懂窮苦百姓過得是多麼艱辛，有那種玉碎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活下去，怎麼活的開心來的實在。」

南陵澈若有所思，嬉笑著對梵音說：「若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般的想法，那這天下可就太平了。」

「你以為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梵音嗎？」梵音白了他一眼，指著自己，「本人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

「哈哈哈哈~有趣。」

「哼，還用你說，我到哪裡都是人見人愛的。」梵音滿臉得意，似乎是從剛才的陰鬱中走了出來，顏無玉的表情溫柔了起來，剛才梵音拒絕了南陵澈的示好，這顯然讓他心情不錯。

南陵澈突然話鋒一轉，「剛才的鳥群似乎是你驅動的？」

梵音腳步一頓，手指不自覺的攥住了衣角，「我以前學聲樂的時候，研究過動物的聲音，曾經也試過和它們交流，所以今天我才會想到用。」

對了，梵音突然想到，既然能和它們交流了，那以後，我就能呼喚他們保護我了啊！我果然是天才！

「你還有這種本事？那你還能操縱其他的動物了？」南陵澈似乎對梵音這個技能很感興趣，一直纏著梵音問個不停，梵音雖然有些不願意多說，卻還是一一回答了問題。

顏無玉把梵音的舉動都看在眼裡，對梵音的過往好奇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