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自有分寸，此事與你們無關，不要再提。」莫凌然知道他們是好意，更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確實過分了，所以他現在急著去找花玖染，雖然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他想讓花玖染知道。

他並不是針對他，亦不是厭惡他。

他對他的心意，與他是一樣的。

一直都是一樣的。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花玖染第一次向他表明心意時，那一抹羞澀，堅定，執著，。

除了驚訝之外，他心中更多的是驚喜，慶幸，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的動的心，發現的時候，早已經對花玖染情根深種了。

一個笑容就能讓他臉上常年累月的冰山融化，一個簡單的觸碰便能讓他心臟狂跳，更不要說花玖染總是愛纏著他抱著他撒嬌。

如果不是自己的定力夠好，且每次都找借口推開了，莫凌然相信，他必定會剋制不住自身，對他做出那些不堪之事。

他雖然拒絕了，可是花玖染卻沒有放棄。

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示愛，一次次的失望。

而他並非不是不願，而是不能願。

就算可以不去在乎那種世俗眼光倫理綱常，不去在乎外人的議論批判，養大他們的師父的感受怎麼能不顧及？

再後來，花玖染變了，學會了借酒澆愁，學會了放浪形骸。

他看在眼裡，卻只能痛在心裡，怒在心裡，悔在心裡，。

他能做什麼，明知道這是一條歧路，還拉著他走下去？

更何況，自己已然讓他神傷至此，哪裡還有臉面去要求什麼。

他能做的，只是在他喝醉歸來之時，熬上一碗醒酒湯，守著他一夜，在他醒轉之前離去。

他也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他有勇氣去承認自己的心，有勇氣向師父去說明一切。

可是，他沒有這個勇氣。

他以為花玖染不知道自己的苦心和掙扎，但其實，花玖染都知道。

莫凌然自以為如此，對彼此都好的做法，卻不知是對花玖染最大的傷害。

既然已經求而不得，就不應該在給他希望後，再把他推下地獄，所以，只能是如此。

走到門口時，沈涼卿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大師兄，如果你給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再施捨了！」

莫凌然腳步一頓，快步離開。

剩下的四人此刻也沒有了偷聽的心情，兩兩結對出去散步了。

推開花玖染的房門，意料之中房間里是空無一人，莫凌然想了想，轉身向客棧外走去。

「啪！」花玖染喝完一壇酒，狠狠的把酒罈子摔在了地上，酒罈子直接碎了一地，「小二，這是什麼破酒，喝了這麼多怎麼還不醉，當爺沒銀子是嗎？好酒呢？」

小二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回道：「這位爺，小店今天這好酒都被您給喝完了，您要不明個再來？」

「啪！」又一個酒罈子在地面炸開了花，花玖染冷著臉晃著身體起身，「掃興。」

丟下一錠銀子，花玖染順手又拿了一壇酒喝著離開，身後的小二見他離開，大舒口氣收拾起殘局，掌櫃的站在門口看著花玖染遠去的背影唏噓，「真是酒仙，一口氣十幾壇都不帶歇氣的，他要是天天來咱這不是要發了。」

小二苦著臉說：「掌櫃，你看這位脾氣忒火爆了，剛才那兇相都快嚇死我了，你說這位爺是攢了多大的火氣，還是少來為妙，萬一下回直接拆店怎麼辦？」

掌櫃的不以為然，「富貴險中求，你懂什麼，趕緊收拾。」

莫凌然循花玖染的足跡至酒館門口，正好聽到了這番話，想起花玖染離去時的黯然，心中的慚愧和心疼一起湧上心頭，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