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莫凌然的解釋，花玖染推開了莫凌然轉過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花兒，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嗎？」

生氣？

花玖染是又好氣又想笑，他不知道怎麼說這個男人好，明明就是愛自己愛的要死要活，就是不承認，不對他下手，自己那麼誘惑他居然都能忍得住。

說是因為師父他也就認了，說是不想帶他誤入歧途也能理解，可他居然是不相信自己對他的愛，總是擔心自己將來會棄他而去，呵！他果然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

那他就是大人了嗎？為了保證他和別人亂來，就對自己下藥，雖然那藥對自己沒什麼壞處，但是，做這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到底誰是小孩子！

花玖染並不惱莫凌然在自己身上下藥，相反，他愛死了莫凌然這種強烈的佔有欲，至少，這能證明，他真的很愛自己，只不過，被這樣陰了，花玖染真的很不爽。

「你都是怎麼想我的呢？」花玖染轉身，莫凌然咽了好幾口口水，卻不敢上前，花玖染的眼神不像剛才那般魅惑動情，十釐清明，不帶一絲情慾，更不像往常的平靜，這是一種讓他十分陌生的眼神，最重要的是，花玖染沒有喚他大師兄，也沒有喊他凌哥哥，而是，你。

這是什麼意思？莫凌然不解的看著花玖染，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盯著他，當中的眼神讓他心虛，像是生氣，又不像是生氣，莫凌然小心開口，「花兒，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

「小孩子，對吧，」花玖染冷笑一聲打斷了他，隨意的動作讓莫凌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你覺得我不定性，覺得我孩子氣，覺得我貪玩，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卻也不問，就給我定了性，那都是你以為罷了，你以為的我，你真的愛嗎？」

「哦，不，你還從來沒說過愛我呢？」花玖染魅笑一聲，誘惑的動作更加露骨，不過，這次，他可不會讓莫凌然這麼快就得逞，「第一次你把我丟下的場景，在今天之前，可是每晚都出現在我的夢裡呢。」

莫凌然聞言心中一痛，情慾褪去，愧色滿面，伸出手覆在花玖染臉上，「花兒，我愛你，在你說愛我之前，我就愛上你了，只是我總是想得太多，你對我來說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希望能把最好的給你，所以，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把你拖入一條不歸路，我以為那樣就是對你最好的，當你告訴我你的心意，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欣喜，那晚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這樣才是對你最大的傷害，真的對不起，因為太愛你，所以，我才會患得患失，畏首畏尾。」

「凌，」花玖染突然的一聲讓莫凌然愣了，「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我，我……」莫凌然低頭，咀嚼著這句話的意味，凌！花兒喚自己凌？自己把他當成了什麼？當然是愛人，還能當成什麼？師弟，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孩子？

小孩子？莫凌然猛地抬頭，他懂了，原來，原來，莫凌然胸口忽然悶的難受，他以為，呵，他還真是個自以為是的人，原來是這樣，他居然讓他的小花兒這麼痛苦，真是該死！該死！

「我也是個男人，凌，」花玖染知道莫凌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終於滿意的笑了，「從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是個男人了，不再是個小孩子了，我比任何人都懂，我的愛不是鬧著玩的，不過有些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今天咱們把話說開了，我把我僅剩的秘密都告訴你，這樣以後你就不會總是擔心了。」

「花兒，」明明有滿腔的話語要說出口，可話都到了喉嚨口，莫凌然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有一句，「對不起。」

花玖染無奈，拉下臉上的手一吻，「你今天已經說了很多句對不起了，我不想再聽了，抱我去沐浴，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再亂想了，對，」想到花玖染剛說的話，莫凌然連忙改了口，「我會好好對你的，餘生，與你白首不離，生死相隨！」

「少貧了，等到老了容貌變化了，你就會嫌棄我了，」話是這麼說，花玖染心裡卻是甜極了，「快點，身上膩的難受呢。」

媚笑勾的莫凌然邪火再起，但是花玖染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忍了，反正，洗澡的時候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花玖染顯然想到了這一點，一入水就先鑽入浴桶底部，再猛地躥出水面，飛濺的水花使得莫凌然一時間不能近身，「記得我向你表白心意那日嗎？」

莫凌然點點頭，「記得，那日，你夢魘了還溺水。」那晚，擔心花玖染再次夢魘，他在門外站了整整一夜。

「我夢到了那個姐姐，把我推開的姐姐，我一直沒告訴你，從前，那天晚上，還有後來，」花玖染趴在了浴桶邊上，莫凌然靠近，在他的身上輕輕的按摩著，「我原名叫做華玖染，你應該想到了，就是那個華家。

「父親被斬，母親當時懷有身孕，承受不住打擊一屍兩命……」

「花兒，別說了。」莫凌然有些震驚，不忍心花玖染再說下去，這就是小花兒經常夢魘的原因嗎？

當時，華家的案子確實轟動，他也曾有耳聞，只不過，他並不相信那個所謂的事實，能養出小花兒這樣孩子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是叛國之人？

「讓我說完，」花玖染扭了扭腰，示意莫凌然繼續，莫凌然只得繼續，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更加溫柔了，「我與家僕一起被流放，途中，不知道為何被人帶到那裡，從他們的話里知道，我們是要被賣到妓院的，如果那天，那個姐姐沒有推開我，我或許……唔……」

莫凌然再也忍不住了，扳過花玖染的身體吻住了他，他不知道，他的小花兒，竟然有這樣的遭遇，差一點，如果花玖染沒有被那個女孩推開，如果沒有遇到他，會怎麼樣？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