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伊雪舉辦聚會的地方，聚會還沒開始，予江北盡量縮小存在感的端了杯酒就在角落站著，卻還是很輕易的就成為了別人的議論熱點。

「哎，你們看，這不是陸家那個傻子嗎？不是聽說出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來這種場合，是來要飯的嗎？」富人聚集地也是無聊滋生地，打扮光鮮的名媛，轉眼就變成了她曾嗤之以鼻的八婆，指著予江北就八卦著笑問起來。

「人家之前就回來過了，而且現在是起夏總裁，不傻了。」她身邊的貴婦回答。

「不傻了？傻子還能變好不成？」端起話題的名媛嘲諷道。

「不能，但是據說啊，他一開始就不傻，他那傻是裝出來的。」那貴婦道。

「裝出來的，為什麼？好好的裝傻幹嘛？」名媛問。

「據說啊，是因為他母親一直想除掉他，他為了活下來，他才不得已那樣做的。」

「……」

議論聲不大，卻因為挨得近，很輕易就能捕捉到，不過予江北卻跟個事外人一樣，神色淡漠的喝著自己的酒。那些人看他如此，更放肆的八卦起來，越說越偏的時候，一個杯子破碎的聲音打斷了她們，往聲源處看去，就看到伊雪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站在他們身後，地下是一地的酒。

「哎呀，不好意思。」伊雪聲音很驚慌的笑著道了歉，說出的話卻沒半點歉意，「我這麼高檔的生日聚會上竟然有長舌婆這種生物存在，讓我太驚訝了，以至於手沒拿穩。」

「長舌婆，你說誰呢？」那名媛不樂意的反唇相譏起來。

「說你，」伊雪眯眼，雙手交叉踱步到她跟前道，「怎麼，不樂意啊。不樂意就給我滾，我伊家可不是什麼垃圾都進來得的。」

「我……」那名媛想反駁，可念及伊家家大業大又不敢說什麼，急躁的站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離開。貴婦看她離開，朝伊雪尷尬笑笑也逃也似的跑開了。伊雪撇嘴，翻了個白眼向予江北走去，還沒到他身邊就安慰道，「江北你別在意那些八婆說的話，他們就是看不得你現在好，所以才會把你不好的過去翻出來說事。」

「我沒在意。」予江北回答，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議論，「倒是你，從我不打算裝傻開始，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這些話，怎麼也聽了幾百遍了，怎麼還是沉不住氣，你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就看不慣別人拿你的過去說事，這不是在傷口上撒孜然嗎？我是醫生，只接受別人在我面前醫人。」伊雪在他身邊站定，從頭到尾看了他幾遍誇讚道，「江北，好久不見，看你現在這樣，是混好了吧。」

「嗯。」予江北應下，要喝酒，才發現自己的酒杯在那些人議論開始就空了，不動聲色放下。

「真好，你也該好了，受了那麼多苦。」伊雪眨了眨眼嘆了口氣，目光柔和的看著明晃晃的燈，也不覺得刺眼，開口時聲音低得有了哀傷的意味。「要是琰深，也能跟你一樣就好了。」

「琰深？是誰？」予江北難得多問。

「有和你一樣從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