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自己的無可救藥嘆了口氣，許南歡笑著看向看到自己出現面露驚訝的花魁，眼角餘光瞟過周圍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的人，提了下長袖，伸出手，用扇子挑起花魁扇子柄細的下巴，嘴角微勾輕啟薄唇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在河之洲……」本想故作文雅，在眾目睽睽下唐伯虎逗秋香式挑逗她一番，以正自己紈絝之名，奈何平時不學無術慣了，話說了半句就不知道怎麼接，惹來花魁與周圍的人好一陣笑話。

聽周圍笑話聲越演越烈，許南歡一下耳根紅了半邊，臉險些綳不住，想他堂堂許家少爺，京都出了名的風流人物，怎能被一首詩丟了面，於是故作鎮定的咳了咳，面不改色胡亂接道，「苗條姑娘，小爺身下風流。」

以為這麼說了可以挽回些許面子，哪曾想此話一出，周圍笑聲更甚，許南歡瞬間毛了，收了扇子對著周圍看個小丑一樣看他笑話的人，惱羞成怒的吼道，「笑什麼笑，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不好笑嗎？難得一見的粗俗。」人群當中的李家少爺李文聞言，一合扇子柄拿著扇子跳了出來，高抬下巴，居高臨下的斜眼看著許南歡，重重的哼了一聲，言語毫不掩飾鄙視之意。

「哎喲，小爺我這暴脾氣，」許南歡一聽脾氣就上來了，雖然說他的人從來不在少數，但那些人都是背地裡說的，他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到敢在他面前都這麼囂張的人，「你說誰粗俗呢？」

「說你。」李文可不怕他，他兩人雖然家有財產不可比，但他爹可是當官的，而許家人不過商人，（古代商人地位低下）想他也不敢拿他怎樣。「難道不是嗎？堂堂許家少爺，竟然在此說出如此下流的話，不是粗俗是什麼？」

「你……」許南歡無言以對，不是無話可說，是他覺得他說得也挺對的，但是，就算他說的對又如何？在他面前，就沒有別人能說他這種說法，於是挺胸收腹抬頭眯眼，趾高氣揚的望著李文道，「就算我粗俗又怎麼著？我好歹能摸到閉月樓花魁的下巴，你呢？只能看著。」說完，挑釁一樣又用扇子尖摸了花魁下巴一把。

「你。」這次輪到李文無語了，一下臉紅脖子粗。這閉月樓花魁雖然身處煙花之地，是數不勝數的人意淫的對象，但是對靠近她的人各方面要求極高，她出現在閉月樓這麼久，也唯有許南歡入得了她的眼，能對她胡作非為。

「我怎麼？說不出話了吧？」看李文吃癟，許南歡得意了，「讓你懟我？蠢粗。」

「蠢粗是什麼意思？」李文急了，想回話，卻不知道他說得何意，轉頭問身邊的小廝，小廝搖頭，惹得許南歡好一通笑話。

「蠢粗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李家少爺，你竟是連我這粗俗之人都不如。」

「誰不如你了。許南歡你別得意我告訴你。」李文被他惹怒了，不顧自己費心在外營造的翩翩公子形象破裂的風險，一副潑婦罵街的樣指著許南歡道，「你能調戲一個人畜可騎的花魁有什麼了不起，你有本事調戲個京都第一美人來看看，怕是連他的衣角也摸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