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看到顧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起了眉頭，可能這東西會傳染，他也忍不住皺起了眉：「說說吧，外頭的傳言都是怎樣的。」

何升見他們面色是真的不好，也一板一眼說起來：「昨日有若進宮不久，京中有流言四起，說是你看上了宮裡哪個宮女，去找寧王殿下其實只是掩護，他們傳得栩栩如生，連我……咳，可是按時間來看，不知道是從宮裡傳出來的，還是本來就是宮外頭的人傳的。」

「再到後來，寧王真的送了個宮女到監察司，監察司是什麼地方，各式各樣的刑罰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肯定是想問出個什麼東西。兩件事放到一起，很多人就傳了，是不是這宮女勾引左相，還是左相……咳，總之最後，要怪罪的肯定是這宮女。」

說到這裡，楚荊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臉，黑到了極致。

何升恍若未覺：「再接著，那宮女自殺，廖大人當晚就接了個狀子，狀告左相大人草菅人命！這從頭到尾一天時間不要，人家事事順順噹噹，一把矛頭指向了左相大人……話說，你怎麼沒事？」

楚荊竟然沒有從他的詢問里聽出做作之意，但他的心情也確實不好，一邊將顧仁面前的茶盞攬過去一邊道：「昨日我一直和寧王還有皇上在一起，兩位都能證我的清白。」

何升這才釋然一笑，朝顧仁拱了拱手：「說來也是，兩朝下來，左相也算是『忠良死結之臣』，皇上對左相大人的衷心也是知道的，莫說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了，便是左相真的看上了誰，想必皇上也會樂得成全，又怎會怪罪左相呢，是不是？」

他一番話下來，自己輕鬆吐了口氣，顧仁卻一直沒回他。

他才剛剛將心思放在前朝，就發現前朝有那麼多事，而且還有更多是他不知道的。平日里共立於朝堂上的人，今天還在商量同一件事情，明明還笑臉相向，怎麼一回頭就非要處處陷害？

不過不等他回答，楚荊已經一個白眼落在何升身上：「你都瞎說些什麼？」

何升實話實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京城裡的姑娘都等老了，人嫁了一波又一波，你好歹娶個回來啊！」

楚荊：「喲，何先生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什麼時候您成雙了再教訓我！」

何升：「我心如磐石，天上地下我只要那一個姑娘！若是等不到，我就孤獨終老，也不會再看任何一個旁人。」

楚荊：「當年就看到人家一個衣角，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口口聲聲說是姑娘？說不定你眼拙，人現在已經妻妾成群了，你還在這裡形單影隻！」

「……」

「閉嘴！給皇上買的東西到了。」何升還想說什麼，楚荊一口打斷他。

說實話，顧仁看他們鬥嘴斗得十分歡樂，心裡生出一些別的感覺，怎麼自己不能如他們這般？

楚荊話音落，門外突然有人敲門，竟然是顧仁帶出來的暗衛，此時正拿著三串冰糖葫蘆。

楚荊道：「這東西一個人不好吃，我們與皇上同享。」

何升：「自己嘴饞罷了。」

顧仁：「……」

不是說好不給他買了嗎？

片刻後，飯菜也上來了，楚荊想給顧仁看民間小食，不過三人開著窗，不知道是誰注意到樓下。

「平安城近日外域人似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