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了不會傷口感染吧？」

「不用會被懷疑。」路西法提醒道。

「可是……」王小明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大不了到時候吃點萬靈藥。」

「也是？」王小明豁然開朗，想路西法這種經常去書中世界的人，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只不過是小小的傷口感染而已，他肯定有辦法處理的。想通了這點的王小明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手指插進了碗里，稍微扣了一些藥膏上來。

「說起來，你剛才說劇情，你是不是有劇情了啊？」為了不讓自己注意到手指上那奇怪的觸感，王小明隨口找了個話題和路西法聊到。

「恩，傳送過來的時候系統一起給我了。」

「為什麼我沒有。」

「你確定你受得住？」路西法看王小明這副恨不得把那個陶碗給認得遠遠的樣子，笑著主動從碗里挖了一些藥，給自己的手臂上藥，以減輕他的負擔，「反正劇情還沒開始，等過兩天給你也是一樣的。」

「也是。」對之前那一個小時的『折磨』記憶猶新的王小明，覺得路西法這樣做實在太窩心了，「說起來，之前那個雄獸為什麼找你決鬥啊？」王小明一邊給路西法背後上藥，一邊問道。

「你不知道？」藥碗就一個，被王小明端到路西法背後去了，路西法自己沒法取藥，所以幹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唉？我應該知道。」王小明聽路西法這麼說，才去重新翻了白吉的記憶，然後真的就讓他找到了原因，「我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才來這個書中世界不到兩小時，就要直面自己被兩個男人搶奪的命運，王小明覺得自己已經無所畏懼——當然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對了，既然我們是來訓練的，」王小明再次試圖轉移話題，「那有沒有什麼訓練目標，或者訓練內容之類的？」

「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在這個時間呆十年，也就是呆到劇情結束。」

「就這樣？」王小明被這麼目標弄的蒙了一瞬，「就沒有點別的了？」

「沒有了。」

「我忽然懷疑起了這個所謂的訓練的真實目的。」王小明之前一直以為這種訓練應該是讓他從武力上自我提升，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

感受到王小明停下了動作，路西法轉過身，看著他問道：「怎麼？」

「沒什麼，就是有點心疼我的三觀。」王小明推著路西法的肩膀，讓他重新背對著自己。

雖然在現實世界十八歲就算成年了，但其實對於這十八年絕大部分時間，是在學校這種封閉環境度過的人來說，十八歲的人三觀根本就還沒建立完全，所以王小明有些擔心自己會被這個世界玩壞。

「習慣就好。」路西法略微有些敷衍的安慰道。

「所以你是已經習慣了麼？」王小明繼續給路西法上藥。

「你是問哪一方面？種族設定？社會環境？生存狀態？」

「就……比如，」王小明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放棄了表達自己的想法，「沒什麼，大概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這麼多年看過的小說，設定奇葩、三觀不正、邏輯混亂的其實佔了絕大多數——至少百分之九十吧，既然這是一個以小說為藍本的世界，有問題似乎還挺正常的。王小明如此自我安慰道。

路西法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致志給自己上藥的王小明的側臉，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不如我們來聊聊別的？」

「恩，你說。」心裡還揣著事，王小明稍微有些提不起興趣，但又覺得聊聊其他的也不錯。

「還記得你之前問我，自保結界如果只有一定範圍，那怎麼統一結界內外時間差的問題麼？」路西法既然想轉移王小明的注意力，當然不會繼續和他聊和這個書中世界有關的事情。

「恩，記得，你去問過位面意志啦？」

「恩，」路西法點點頭，「位面意志告訴我，它們從來不管這個。」

「啊？！」王小明有些莫名。

「因為魅不僅出現的頻繁，出現的地方也很隨機，所以加加減減的，整個現實世界的時間總是處於一個比較平衡的狀態。」路西法答，「人類感覺不出來的。」

「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呢？」王小明奇怪的說道，「就算人類感覺不出來，那些電子儀器呢？」

「誤差、延遲、錯誤，人類多的是理由來解釋這中間微小的時間差。」路西法答。

「你是想告訴我，我跨州玩網遊，延遲忽然上升的時候，不是因為什麼網路堵塞，而是因為我所在的區域開了自保結界，而伺服器端沒有麼？」理解了路西法意思的王小明隨口說了一個最貼近他生活的例子。

「是這樣沒錯。」

「坑爹呢！」王小明忽然覺得自己每個月交給代理的錢，全打了水漂。

路西法輕笑了兩聲，沒有接王小明的吐槽。

「好了，轉過來。」正好已經給背上的傷口都上好藥的王小明示意路西法轉身，「對了，我還有一件很好奇的事。」

「什麼？」

「叔叔和阿姨，他們是不是人類啊？」

「不是。」

「哦，那就難怪了。」

「怎麼？」

「我就好奇，為什麼你和姐姐看起來都不像是混血兒，所以你現在的樣貌是幻化出來的麼？」

「應該是。」

「這還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你不會告訴我你連自己原本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吧？」

「的確是不記得了。」路西法伸手從碗里撈了一些藥出來，「我和愛麗絲從小就在各個書中世界遊歷，所以有時候不太分得清，某一段記憶到底是在書中世界發生的，還是在現實世界發生的，」路西法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給王小明說道，「不過從我最近的一段時間的記憶來看，我應該本來就長這樣吧？」

「唉？！這麼……」這麼什麼，王小明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可憐？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