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膽小

自從早上和靈昊好一番話之後，靈珩發現自己已經不怕直視鳶兒的眼睛了，所以這次，靈珩直視著鳶兒的眼睛問道：「鳶兒知道師父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收徒弟了這件事嘛？」

鳶兒點點頭，這些事她早就打聽清楚了。

「即使這樣，你還準備一直在御虛峰耗著？」靈珩繼續問道。

「不是耗著。」鳶兒認真的說道，「我只是想留在御虛峰而已。」

「即使到時候不會被收入內門？」靈珩又問。

鳶兒聽到靈珩這麼問，詫異感嘆了一句：「不會吧？」說完，鳶兒用更加熱切的眼神，盯著靈珩，「我之前問靈昊師兄的時候，他說就算我最後沒有被師父收為徒弟，但是只要我達到了所有條件的話，宗門會讓給我一次再選師父的權力的。」

「恩，的確是這樣的。」靈珩安撫一般的摸了摸鳶兒的頭髮，「不過，你什麼時候問的師弟這件事？」

『明明之前還在為了師父不收你為徒哭的這麼傷心。』雖然覺得不論鳶兒怎麼樣，自己對她的態度都一樣，但靈珩還是忍不住懷疑，『果然還是演的嗎？』

「靈珩師兄帶我去鎮子上那天。」鳶兒不知道靈珩心裡的想法，自覺的解釋道，「那天靈昊師兄帶完早課之後，就來找我了，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這樣。」很容易就相信了鳶兒說法的靈珩，終於放過了這件事，試圖將話題轉回自己的計劃上來，「那鳶兒也無所謂師父收不收你為徒了？」

「當然在乎的！」鳶兒立馬反駁道，「非常在乎。」

「那，為了讓師父收你為徒，你準備怎麼努力？」靈珩接著問。

「努力修鍊。」這個問題鳶兒也是回答的斬釘截鐵，「非常非常努力的修鍊。」

「只是努力修鍊的話，可不會被師父看上啊。」靈珩半真半假的感嘆了一句，「渡業峰的師兄弟們，哪個不努力了？」

「我會努力成為裡面最好的一個的！」鳶兒以為靈珩不相信自己，再次強調道，「成為裡面修為最高的一個。」

「僅僅只是修為的話，師父可不一定會看得上哦。」

「那……」聽靈珩這麼說，鳶兒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她沒有接觸過衡曇，並不知道衡曇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徒弟。

「靈珩師兄，」鳶兒趕緊從石凳上跳了下來，走到靈珩身邊，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恩，我有。」靈珩看到鳶兒正按著按照自己的計劃，滿意的點點頭，「鳶兒想知道。」

「想！」鳶兒二話不說的點頭。

「即使，會很累？」

「鳶兒不怕累。」

「很苦？」

「鳶兒也不怕苦。」

「那，等會兒我帶你回渡業峰收拾一下，從今天開始搬到我院子來吧。」靈珩看魚兒已經上鉤，終於開始收桿了。

已經點頭點習慣了鳶兒，一直到又點了一次頭，才反應過來靈珩說的是什麼意思，整個人愣在那邊：「靈珩師兄……」

「怎麼？」靈珩完全沒有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的自覺，一臉平淡的反問，「鳶兒想說什麼？」

「外門弟子不是只能住在渡業峰麼？」鳶兒雖然沒有聽過誰明確和她說過這個規定，但據她所知，大她幾屆的師姐裡面有一個水妙峰峰主的女兒，她也一直住在渡業峰來著，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猜測。

「也不是沒有特例。」靈珩語調平淡的說。

「特例？」因為靈珩說的像是確有其事的樣子，鳶兒好奇的猜測到，「靈昊師兄嗎？」

靈珩搖了搖頭，靈昊當初倒是想留在御虛峰上和他娘住，但架不住衡曇不同意，所以最後靈昊也是住的渡業峰。

「那是誰啊？」聽到就連靈昊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鳶兒更加好奇了，當然還有一些惶恐，「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沒事。」靈珩沒有回答鳶兒前一個問題，因為從元明宗將現在的招徒方式固定下來之後，就沒有出現過外門弟子不住渡業峰的。

大概是看鳶兒的神色依然有些猶豫，靈珩又補了一句：「元明宗並沒有規定外門弟子一定要住渡業峰。」

只不過原本在宗里就沒什麼權利弟子，不會去想要改變這種約定俗成的事；有權力的，大都沒子女，畢竟修真者修為越高，子嗣就越困難。

「真的沒關係？」鳶兒再次確認到。

「你這是不相信我？」靈珩沒想到自己都解釋了這麼多了，鳶兒竟然還會這麼問，不免有些生氣了。

「不是不是。」鳶兒看靈珩皺眉，立馬改口，「我只是怕連累靈珩師兄。」

就像靈珩為了不讓鳶兒在渡業峰受到更多的排擠，便不再直接將他送到渡業峰頂，鳶兒當然也不希望靈珩師兄，因為自己而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原本鳶兒是不知道靈珩竟然會對自己這麼好，所以才會把小玉的事和盤托出。後來親眼目睹了一天比一天人少的渡業峰的情況，並且從靈昊那邊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之後，根本就不敢再在靈珩面前說自己在渡業峰的情況了。

也幸虧靈珩對鳶兒這方面的情況一直沒有什麼興趣，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她的日常生活，不然自己早就露陷了。想到這裡，鳶兒微微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內門弟子，果然都一樣的。靈昊師兄看著對我不錯，卻從來不願意和自己有接觸；靈珩師兄倒是不介意那些身體接觸了，但其實也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想太多。」看到鳶兒微微失落的低下頭，靈珩微微的嘆了口氣，覺得這心魔的確是選了一副好皮囊，對付他這種還沒能看透紅顏枯骨的修真者實在是好用的很，「我作為元明宗大師兄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作為元明宗掌門大弟子宗門規定在靈珩眼裡分為兩種：破壞了要付出代價的，破壞了不需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