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鳶兒湊到靈昊身邊問道。

「說師兄沒你想的這麼好，你一定會生氣。」靈昊答。

鳶兒卻是出乎靈昊意料的搖了搖頭：「我沒覺得靈珩師兄有多好。」講道理，撇開那些靈珩師兄讓他感覺像是父親的地方，鳶兒覺得真要說起來靈珩的性格也沒比靈昊好上多少，都是那種平時看起來挺好，但是私底下特別喜歡欺負人的類型，「但是，我相信他。」

鳶兒都這麼說了，靈昊還能說啥，只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其實一開始，在妙玉還是玉兒的時候，做的事和鳶兒一開始做的也沒什麼差別，就是想盡辦法和靈珩在御虛峰『偶遇』，那時候靈珩還會每天都去資源堂轉一轉，所以靈珩一開始是真以為，他和玉兒每次見面，都是單純的『偶遇』，畢竟那時候玉兒都已經過了問心試煉，可以去任務堂接任務了。所以即使如此頻繁的遇到這個師妹，靈珩也只是覺得玉兒對於做任務特別的積極，並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再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玉兒拜入了內門，不用擔心被靈珩逐出師門了，還是因為覺得自己成為內門弟子終於有資格了，反正當年的入門大典結束的第二天，妙玉就直接找上了靈珩，並且告訴靈珩，自己想要做他的道侶。

靈珩當時當然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妙玉卻是個死心眼的，並沒有因為靈珩的拒絕而放棄，反而是動作越發的大了。送手帕，送香囊，送書信，送劍穗，幾乎是每天都能找出一樣東西來送靈珩，而且每一樣，按照妙玉自己的說法就是，早早的就做好了的。

而靈珩生氣，不是因為覺得妙玉這個人煩，而是覺得那些東西煩，畢竟在靈珩看來，妙玉拿出來送他的不是什麼定情信物，而是因果。

或者說在那個時候，同樣是築基期，還沒有見過雷劫的靈珩看來，那些東西上面可都纏著一層的雷劫，靈珩是深怕自己只要伸手接下了，下一秒就會被雷劫給劈了。

但不管，靈珩怎麼拒絕，妙玉依然每天每天的往他面前湊，給他送東西。後來靈珩實在是受不了了，畢竟那時候他對因果的理解也沒有很深刻，總覺得妙玉畢竟是為他做的，就算這些東西就算自己不收，指不定也會被算一份因果。於是他非常認真的找妙玉談了一次，將自己的擔憂都和她說了，最後妙玉看起來也像是被靈珩說服了。

但讓靈珩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練劍回來的時候，竟然在自己院門口，看到了妙玉，以及她腳邊放著的，所有妙玉曾經拿到過他面前來過的東西。於是當年才差不多三十歲的靈珩當時就氣炸了，直接用束縛訣，捆著妙玉就衝去了水妙峰，將人人在水妙峰峰主面前，要求水妙峰峰主將妙玉以殘害同門為由給逐出宗門。

當了幾百年峰主的水妙峰峰主，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就算妙玉不是她的徒弟，她也不可能被靈珩這種小輩給威脅了，連緣由都不問，直接一紙傳音符，要求當時剛坐上元明宗掌門之位的衡曇以不敬尊長為由，將靈珩給逐出師門。

最後在衡曇的幹涉下，水妙峰峰主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峰的人不對，將妙玉關了禁閉，但靈珩和水妙峰峰主之間的梁子就此結下了。

「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鳶兒聽完靈昊的故事，一臉奇怪的問道。

「怎麼就和你沒關係了？」靈昊奇怪的反問，「你都搬到師兄的院子住了，你怎麼就覺得和你沒關係了？」

被這麼問了的鳶兒低頭思考了一下之後，才回答靈昊的問題：「冤有頭，債有主，害她關禁閉的明明是靈珩師兄。」

「……」靈昊在覺得這個答案很有道理的同時，再一次確認了自己和鳶兒沒法好好聊天這件事，「總之，你小心一些吧。」最後靈昊也只能這樣說，畢竟有些事，對鳶兒來說還是早了一些。雖然以鳶兒的通透，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己弄明白了，但靈昊覺得以自己和鳶兒的關係，這件事怎麼也輪到自己來教他，就讓他家保護欲爆棚的靈珩自己頭疼去吧。

「我會的！」雖然鳶兒還是不明白妙玉為什麼仇視她，但一連收到兩個師兄的警告，鳶兒也把這件事放到心裡了，「靈珩師兄練劍，快回來了，我先回去了。」

「恩，去吧。」靈昊如此應道，眼睛卻沒有看著鳶兒，而是看著自己的院門，『人要出來了，你可以躲起來了。』剛才鳶兒進了自己院子之後，靈昊就感覺到有另外一個進入自己院子的範圍了，把神識探出去一看，果然看到站在自己院子前的靈珩。這也是他剛才為什麼會問鳶兒被靈珩知道了怎麼辦的原因，因為靈珩的確已經知道了。

「靈，靈珩師兄。」沒走幾步，就走出靈昊院子的鳶兒，看到站在他院子前的靈珩時，心裡一緊，立馬就想起了剛才靈昊問他的那個問題，乖乖的站在那邊，一動都不敢動的，「靈珩師兄，是來找靈昊師兄的嗎？」

『師兄是來找我的嗎？』靈昊配合著鳶兒問道，雖然語氣里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

「真想知道這些事，直接問師兄就好了。」靈珩不理會靈昊的調笑，上前幾步，將鳶兒抱了起來，「何必來麻煩你靈昊師兄。」

「靈珩師兄。」雖然靈珩說的挺平靜的，但鳶兒就是從靈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怒氣，小心翼翼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見他沒有反應，才將自己窩進他懷裡，蹭了蹭，「靈珩師兄，別生氣了。」

「恩？」靈珩沒想到鳶兒會這麼說有些詫異的楞了一下。

『師兄你生氣了？』靈昊也是一臉詫異，忙不迭的問道，『真生氣了？！』

靈珩的確是在生氣，但不是氣，鳶兒問靈昊的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