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明所以的鳶兒，就真的這麼輕易的就被靈珩給詐出來了。

「你若真的想去，」靈珩壓下心中原本的那句『我明天便帶你去』，微微的皺著眉反問道，「為何不直接和我說？」

「我沒想去，是靈昊師兄逼我的！」鳶兒二話不說將髒水往靈昊身上潑。

和靈珩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鳶兒也發現了，他家靈珩師兄有時候會非常的奇怪。大部分時間如果自己提出什麼要求的話，靈珩雖然最後肯定會答應，但一開始總會有一些微微的不悅，當然這是指一些小事。要是遇上像問心試煉這樣的大事，靈珩第一反應絕對是生氣，拒絕，然後再過上一段時間，又忽然同意了，或者偷偷的就把事情給做了。

反正弄的鳶兒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最後鳶兒便再也不在靈珩面前提什麼要求了，因為雖然最後能達成目的，但鳶兒還是不願意讓靈珩生氣，或者說讓靈珩為難。當然這同時也讓鳶兒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靈珩師兄是真的對她很好，畢竟要換成一般人，肯定不會去做這種讓自己為難的事的。

也是因為這樣，靈昊這個和他們兩關係特別好的人，就成為專門替鳶兒背鍋的人了。最近一年鳶兒一旦遇到這種特別想要去做，但是靈珩又沒有主動提出來的事，鳶兒第一反應便是去找靈昊幫忙。而幫的次數多了，有些事都不用鳶兒自己說，靈昊都會幫她提出來，比如這次問心試煉的事。

這件事從頭到尾兩人都沒有提到過，完全就是靠默契演了這麼一齣戲，雖然最後時刻被靈珩給抓到了，但鳶兒相信，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達到了。

這個很快是真的很快，第二天的一早，靈珩將鳶兒送到渡業峰山腳下的時候，和她說了一句，讓她和妙玉請個假，準備問心試煉的事。聽到靈珩的話，鳶兒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才點頭應下。

靈珩送完鳶兒，第二站去的就是靈昊的院子。

「鳶兒又潑我髒水了是不是？」靈昊看到靈珩出現在院子里，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開口問道，「這次她又說什麼了？」

「說是你逼她一起演戲騙我的。」靈珩坐到了靈昊特意給他準備的，放在貴妃榻邊上的石凳上，「我準備今天和她說一下情況，明天就帶她去過問心試煉。」

「你說你們倆這樣，到底是圖什麼？」和鳶兒以為的不一樣，其實靈昊根本不需要替她承擔靈珩的怒火，因為這些事，靈珩其實都是知道。就像鳶兒和靈昊有了演戲的默契一樣，時間長了靈珩在這件事上也和靈昊有了默契。

面對靈昊的問題，靈珩抿唇不語，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因為害怕。

想處處順著鳶兒的意來，又害怕這是因為受到了鳶兒的暗示，做出什麼不利於元明宗的事；想要拒絕鳶兒，又害怕看到她失望，離開自己身邊的樣子。於是最後便變成了現在這樣，拉著靈昊陪他一起做決定，一起承擔可能的因果。為了讓自己這幼稚的行為被認同，靈珩甚至不願意去多想，靈昊是不是也會被鳶兒下迷魂術這種事。

「算了。」靈珩不說，靈昊也不準備繼續勉強他，反正這種事總不可能長遠的，遲早有一天，靈珩必須自己去面對的，「我準備明天送鳶兒去參加問心試煉。」

「何必非要等明天？」靈昊奇怪的問，靈珩既然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鳶兒去參加問心試煉了，何必還要等上這麼一天？

「之前鳶兒凡塵的食物吃太多了，我怕她體內雜質太多，影響築基。」靈珩如此解釋道。

「行，我知道了。」靈昊表示自己接受了這個理由。

「好。」靈珩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鳶兒當天早課回來之後，靈珩拉著鳶兒去了院子里唯一能坐人的地方，但是並沒有和以前一樣，抱著鳶兒坐下，而是面對著她，一臉嚴肅的問道：「鳶兒知道什麼是問心試煉嗎？」

鳶兒搖了搖頭，他們這一屆其他人過問心試煉都是妙玉安排的，而且會和對方說清楚需要注意的事項。

但妙玉對鳶兒不一樣，帶了她這麼多年的早課，一直都對她不聞不問的，甚至今天鳶兒去請假的時候，她還一臉詫異的反問鳶兒修為是不是已經到了練氣大圓滿了。

「所謂的問心試煉不過就是將你扔到一個極端環境之中讓你熬著而已。」

靈珩見鳶兒搖頭，便開口解釋了起來，不過他說的內容和所有其他人說的都不一樣，「就是極端高溫、極端低溫、極端幹旱、極端降水之類的環境。你只要進去之後隨便找個地專心的運氣練功，讓自己進入到完全入定狀態，等你吸收夠了足夠的靈力，突破練氣大圓滿境界，到達築基初期，便能出來了。」

「這個好像和我偷聽到的不太一樣？」鳶兒奇怪的反問道，「不是說會考驗信心之類的嗎？」

「問心試煉是會模糊從試煉之中出來的人的記憶的。」靈珩解釋道，「所以他們會告訴其他人的，都是明面上的記載而已。」以前問心試煉還是問心試煉的時候，進入試煉的人的確會被拷問心性，同時為了防止那些弟子第二次進入時做特殊的準備，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因為過於嚴苛的考驗，導致參加過試煉的人產生心魔，試煉會主動模糊那些人的記憶。

鳶兒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靈珩雖然也被模糊了在問心試煉之中的記憶，但作為元明宗的掌門大弟子，知道真正的問心試煉的內容並不是很奇怪。

「提前送你的禮物。」靈珩看鳶兒點頭，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她的手心之中。

「謝謝靈珩師兄。」鳶兒先和靈珩道了謝之後，才低頭攤開自己的手心，發現自己手裡躺著一枚戒指。

鳶兒恍然想起幾年前。